狐狸小时候没有项圈,但它们现在已经成年。这种野性强的动物养不熟,攻击性很强,繁盛可能是把它们和狗一起养,希望可以让它们变得驯服些。它们身上的一些习惯也有些像狗,所以戴项圈也不奇怪。
但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没能接近它们,而它们很快就找到了喜欢的地方——壁炉旁边的角落里。
项圈一直没机会拆掉,但如果被监控我也无话可说,如果繁盛有喜欢听前妻跟别人*的喜好,那他就去听好了。
然后我和niclas见了面,虽然我对他的为人持肯定态度,但一码归一码,基金会既然要做交接,诸多手续还是不能免除。
万幸他也这样想,也就没有争论。虽然这件事没有放出消息,但基金会内部的人已经在我答应时就已得知。
为了这件事专程开了一个耗时整整一天的会议,因为niclas没有解释他患病的事,所以大家其实有点不理解,毕竟我不是此专业。
但还好的是,前有老爷子,后有niclas,对我持肯定态度的人还是大多数。但他们希望我恢复对慈善事业的关注,并且跟有“违法组织嫌疑”的繁家保持绝对的距离。
在这个问题上,我嫁给韩千树给我加了不少分。因为他本人虽然对慈善事业也就是普通人水平,但他的亲人在慈善这块大都做得不错,他们认可的是他整个家族。也就由此相信我之所以被他们接纳,是因为我和繁盛的事真的已经撇清。
整个交接过程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虽然在尽量加快速度,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耽误了蜜月计划。虽然我们曾计划了许多地方,却最终还是把大部分时间耽搁在了这里。
而且签这种协议,我俩都是外行,一旦出现问题就会引来无数麻烦。所以咨询了几次韩千树的那几位律师朋友,他叔叔也给了一些比较有用的建议,以及他叔叔的那几位朋友,我们也专程上门拜访过。
一共折腾了十多天,法律方面的手续终于全部接洽完毕。我这是第一次感到bauer先生在管理上的艺术,他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委托给其他人办理,他只负责过问关键事项。而放权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现在来说,我也只能做到只给家人放权,其他人会令我觉得不安。
幸好bauer先生在世时曾告诉过我哪些人值得信任,当然,这也是相对的。niclas也告诉我,暂时先维持比较好,而我这次既然要去南非,最好可以到基金会在南非和周边国家设立的救助站看看,他计划先帮助我半年,会帮我打理好舆论方面的事。帮忙把我塑造成一个温柔并且充满怜悯心的女会长形象。
于是我只好对韩千树道歉,告诉他,“虽然去南非,但我还得做这件事。”
“好啊。”他没有异议。
“你不会觉得太占用你游玩的时间?”
“基金会不时打着慈善旗号敛财的组织吧?”
“当然不是,但可能会看到很多很可怜的人,也许会影响到你的心情。”
“这没什么。”他说:“看这些至少好过看旅游景点。”
在开始交接之前,我和我父母聊了一下。
他们的意见和韩千树差不多,有点担心我的实力,但认为接了是好的。因为只要音音在,我们和繁盛之间的冲突就不能确保避免,与其这样,就不要浪费机会了。
我曾经交接给niclas的财产中有两栋房产,如今他都没有使用,但精心打理,一分不少地还给了我。他也给我看了他的检查报告,并且希望我不要透露出去。
于是我在和韩千树商量之后,确定他真的对于一家人住在一起没有反对后,便把我父母先搬去了其中一栋别墅里。那栋别墅是传统的欧式别墅,房屋年龄比较新,保护得也相当好。里面大别墅应有的基础设备一应俱全,基本和繁盛家的大房子以及bauer先生的豪宅是同一档次。
这种房子需要配备不少佣人、警卫等一切措施,十分安全。所以韩千树终于可以放心地养他喜欢的动物,他其实很喜欢狗,但考虑到我的喜好而放弃了。
我负责交接这些,韩千树负责陪我父母一起打理家里。我们雇的人都是通过基金会,bauer先生的理念一向都是以基金会救助的一些贫苦和残障人士作为优先考虑,帮助他们解决就业问题。当然,也要经过严格的考核,筛选掉人品不好的人。
我每天回家,家里都会有新的变化,我爸爸会骑马,但因为造价太高而放弃,现在他可以在自家的马场痛快地骑。我妈妈也有足够的地方培育她喜欢的植物,他们都很开心。
房子里原本没有飞机,但有停机坪。niclas认为我必须要拥有自己的飞机。他先送了我一架不错的小飞机来代步,这种程度的礼物对于现在继承了这些东西的我来说就像以前收到一瓶好点的红酒那样,我也就没有客气地收下了。
当然,车也要换,我们全家人的车都被丢进了车库。在这点我和韩千树有点分歧,我想给他换辆好车,不过他对于自己现在的车子很有感情,那是他当初咬牙用自己的薪水买的。
不过他答应如果带着音音出门就开具有防弹功能的车子,毕竟要小心繁家还有可恶的林至美。
虽然曾经跟在bauer先生身边,我享受的生活远比现在要更好,毕竟我们现在的生活也只是“要让自己的生活配得上现在的身份”,还称不上真正富豪的享受。就品质来说当然是有差距的。
但我身边的人,包括音音都很开心,这就让我很快乐了。
viola和lris也被我们接回来了,韩千树的父母正好要飞法兰克福,就顺便来看了我们。
在家里住了几天,对我们的现状感到很满意。他们希望韩千树能够安全,现在我们也养了保镖,住在自家的保卫也配枪的环境里,当然让他们舒服多了。
搬来后,我们举办了舞会,niclas帮忙请了一些权贵朋友,有些和我以前就关系还好,交流得还算不错。
我趁着聚会宣布了我将会接手基金会的决定,并非正式地将我对于基金会的一点看法告诉了他们:我们会在秉持前人理念的基础上继续帮助更多的人,并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律师团队,为受到伤害的人们提供帮助,不论他们的性别,身份以及国籍。并且依然会拒绝与非法组织建立任何形式上的合作。
我这个举动基本没有大的变化,依旧在沿袭道路。目前基金会还不需要改革,而我其实有点不喜欢那种强烈的相信和个人崇拜。但我暂时还得依靠这些,无法做出更好的改变。
这场宴会孟九爷没有参加,但我们对他发出了邀请。他派了他的孙子来参加,是个年仅二十一岁的男孩子。他还在读书,但他是同性恋者,所以这也算是孟九爷对我们基金会的一种支持,因为我们也帮助同性恋者。
当然,这种事不能错过徐林,虽然她还没有正式投入工作,但她很愿意来参加。不可否认的是,我还想用这种方式,避免她牵扯到黑帮。
去南非之前,我和韩千树一起去探望了孟九爷。
丹麦的生活要比德国还要舒服一些,孟九爷是独居。房子出乎意料的小和低调,房屋的面积和我父母从前的差不多,只有一位女佣和一位园丁。
他自己在园里种了许多花草,养着一条小京巴。请我们吃了他院子里的菜制成的午餐,甚至知道我喜欢吃甜椒,韩千树喜欢吃番茄。
席间喝了一点他自己酿制的黄酒,餐后还喝了他亲手配制的花茶。
老爷子的饮食非常清淡,很健谈。他见闻非常广,给我们讲了许多有意思的小故事,并没有说什么有意义的话题,但跟一个睿智的老人聊天本来就很有趣,而且他还很风趣。
一直到喝茶时才聊起了bauer先生,他说:“他二十六岁那年,曾经找我的银行,希望我可以给他贷款。”
我俩没有打断,知道这又是一个故事。
“我当时并不想给他贷款,因为我并不知道这小子是谁。而且他们那时以帮助黑人和动物为主,那些距离我太远了。”他说起这件事就在笑,事实上他说起每一件事时,都在笑,感觉很豁达,“但他告诉我,我的这部分贷款,将只给我们国家的人。知道他癌症以后,我给他打电话,说‘你真是个不错的人,你这辈子都没有把我的钱用在别的人身上’,我这个老头是不是太低了?”
“没有。”我说:“其实您的钱有一部分用在保护动物了。”
“因为动物没有钱嘛,不好跟他们计较。”
我们都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