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当成是我说谎,不过聪明人会再观望一阵子。”他耸耸肩,“但我要复婚,否则就放狗咬你。”
“你真无耻。”
“你以前就总这么说。”
“我以前怎么会嫁给你!居然还跟你生孩子!”
“问问你自己啰。”他得意道:“你活该嘛。”
真是气死我了。
他伸手搂住了我的肩,“好啦,别生气了。你前几天还乖乖的,我保证你下次很舒服,欲仙欲死,好不好?”
“反正不要再生小孩了,你不舒服自己用手挤出去吧。”
他不悦起来,嘟着嘴,“你为我要老婆干什么的?”
“不管。”
他的脸凑了过来,“你帮我吸出来也可以。这样你肯定不疼。”
“很恶心,不要。”
“你以前经常这么干的。”
“不可能,你撒谎。”
“真是败给你了。”他蹙起眉,“那我也亲过你的。”
“我不记得了。”
“我说以前。”
“我失忆了。”
他讨了个没趣,闭上了嘴巴。
小胖墩跑出来了,换了一身帅气的小西装,打着领结,样子就像一只企鹅。
“这小家伙怎么这么胖?”
繁盛板起脸,“喂!”
“怎么了?这个年龄的小孩子都很瘦啊。”
“你不是失忆了?”
“对啊,我失忆了。”我是失忆又不是傻了,“医院里有别的小孩子啊。”
小胖墩扁起了嘴巴,“妈妈我不好看吗?”
“有点胖。”我对他真的只有友谊,“其他都还好。”
胖墩难过了,垂下了头。
“儿子最帅了,别听你妈妈的。”繁盛按了按他的头,道:“她有病。”
胖墩依旧很难过。
“你才有病。”我烦躁道:“我说你胖又没说你丑。再说这种事怪小孩子吗?肯定是你喂的东西不对,而且他没有运动吗?你看他刚吃饭午饭就去睡觉,这么多天都没有小朋友跟他玩,他几岁了?为什么不上学?没有邻居吗?我看医院的小孩们每天都跑来跑去的啊!”
繁盛咬牙切齿,“你不是失忆了吗!”
“我是失忆了啊!”要我强调多少遍,“但这几天的事我都记得啊!”
“那你照顾他啊!”他怒吼,“你陪他玩啊!你是他妈啊!你又没死也没残废,你会玩得那么多,你陪他了吗?”
我语结。
这个渣欺负我没记忆。
场面寂静了,直到小胖墩开了口,“我妈妈以前每天都陪我玩,姐姐也陪我玩,还有……”他看了看繁盛,小声说:“有时候爸爸也跟我玩……”
“走吧。”繁盛开了口。
我也正要走,胖墩突然抱住了我的腿,“妈妈……”
我只好站住,“怎么了?”
“我真的很胖很丑吗?”
“很胖和很丑不一样啦。”我说:“你很漂亮。”
他依然很难过,小声说:“很胖就是很丑。”
“是我错了,不该那么说。但妈妈希望你瘦一点,多运动一点,每天都到院子里出去玩。”他真的太胖了,这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是有点不健康了。
“可是没有人陪我玩,爸爸说让我坐在家里读书,学钢琴。”
“你爸爸有病。”我已经坚定地认为他是一个人渣,一个黑社会的流氓,“我陪你玩。”
“好。”他笑了起来,因为脸太胖,眼睛都挤没了。
我忍不住抱住他,想把他抱起来,却发现他太重了,拉着他的手,跟上了繁盛。
走到门口,那几条狗又跑来了。
音音跑过去搂住其中一条,拍拍它的头,转头对我说:“妈妈这是我的狗狗!”
我忙说:“妈妈怕狗狗,叫大白。”
“带大白一起去。”繁盛命令。
“妈妈怕狗狗。”我儿子还是向着我的。
“带上。”繁盛扭过头,似笑非笑得瞟了我一眼,“否则妈妈就跑了。”
音音把他那条几乎跟他一边高的大狗牵上了,并且给它的嘴巴上套了一个网,对我保证道:“妈妈你放心,大白很乖,我拉着它。”
“喔。”有网我感觉还好一些。
上了车,音音和他的大白坐在后面,我坐在前头。
很快就到了政府大楼。
里面的人真的问我是不是自愿,有没有被威胁。然而我只能说没有。
繁盛先签字,我拿起那些文件,翻了一下,还没看清最后一页的附件,繁盛就催促,“快点,我还忙。”
我只好签了字。
交上去之前,还是快速得重新看了一眼最后一页。
这样我跟繁盛就复婚了,真是作孽,我还不怎么认识他。
回去的路上,繁盛始终阴沉着脸。
音音很开心,不停得喊,“妈妈!”
“嗯?”
“我又有妈妈了!”
“喔。”
“你不高兴吗?”他解开安全带,把脑袋凑了过来,“妈妈你不喜欢我了。”
“我喜欢。”
“因为我长得不好看吗?”
“你长得很可爱。”我说:“对不起,妈妈现在不想说话。”
“音音。”繁盛开了口,“你妈妈有病,她不认识你了。而且你把安全带系上。”
“我认识。”我伸手过去,摸摸他的头,“别听这个男人胡扯。”
繁盛瞪了我一眼。
又回了那栋房子。
音音把狗放开,自己去把狗链和口罩放回去。
繁盛先进了屋,把外套递给女佣,一边问:“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没有。”我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怀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韩千树是我的前夫?”
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很奇怪,我光看到他的名字就觉得很开心。
“反正已经死了。”
“他怎么死的?”
“不知道。”繁盛冷冷地看着我,说:“你为什么好奇?”
“他是我前夫呀。”
“你也知道是前夫啊?”他冷笑,“那就闭嘴不要再提了。”
“我前夫的墓地在那?”
“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他瞪起眼睛,“徐妍!你已经失忆了!”
“是,我失忆了。”
“我是说以前的事你不要再想了!以前的人除了我跟音音都跟你没有关系!况且他已经死了,你明不明白!”
我没说话,只是觉得眼睛很酸。
繁盛捂了一下额头,说:“我去抽支烟,你去把脸洗干净。”
“我也去抽支烟。”
他白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跟到门口,他给我发了一支。
我点着香烟,不断得在心里想着韩千树这三个字。它在德语文件里只是三个拼音,藏在许多单词中间,可我一眼就发现他了。
我真想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子?我跟他有没有孩子?如果我告诉他我失忆了,那他会跟我说什么?还有,他对我很好,还是跟繁盛一样时冷时热?
也许我见到他会想起什么事,可繁盛说他死了。
我并没有感觉到悲伤,却总是会流泪。
他对我而言肯定很重要。
因为我需要第二个人来证明或否定繁盛说的话,包括他是黑社会这一条,听颜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正捉摸着,就听到繁盛的声音,“伤还疼么?”
“疼。”
他笑了起来,“我请医生来。”
“去请。”
他仍是笑,张开了手臂,“那就来让我抱抱。”
我没动,他闭了闭眼,“快点,否则不给你请医生。”
我只好走过去,他抱住了我,握着我的手臂,放到了他背上。
他的心跳很快,抱得我很紧,声音很小,“妍妍,我真的很爱你。”
强奸我算是爱我吗?
“我会对你好的。”他的声音沙哑着,“我保证。”
听起来就不像是真的。
“什么都别想了,求求你。”
这天医生来过之后,给我检查之后开了药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上网查了一下,发现*之前要性骚扰。
我又搜索了一下“韩千树”三个拼音,结果电脑突然黑了,跳出一个红框,里面写得是:警告,非法输入。
我重启了一下电脑,再搜索徐妍,又是警告。
这么说我真的是一个杀人犯?那个叫韩千树的也是?
正想着,音音跑进来一头栽进了我怀里,撞得我险些吐血,“妈妈,我要减肥!”
“啊?”
“我们去打撞球吧!”
“什么是撞球?”
“爸爸说你看到就知道了!”
“他也打吗?”
“他说他看着。”他使劲摇晃我的手臂,“妈妈,人家太胖了,要减肥啦!”
我俩去了一楼拐角的健身房,看到了撞球桌。
我好像真的认识。
繁盛握着球杆在打,样子蛮帅的。不过茂盛先生本来就挺帅的,前提是他正常。
音音跑去拿了一根稍短一些的球杆,等繁盛坐到一边了,才笨笨地撑在桌面上。
看繁盛打,规则应该是打白球,用白球把带颜色的球打进袋里,而且要红和其他颜色相间。
好像我真的会。如果这样打,的确是要走来走去,当然非常减肥。
音音打了一下,白球空转,转头看看繁盛,又可怜巴巴得看向了我。
我问繁盛,“你不要教他吗?”
“教过。”他脸上挂着勉强,“学不会。”
“规则是什么?”
他指向书架,“那里面有,看你想玩什么玩法。”
音音说:“妈妈现在打红色的球。不能碰到别的颜色的球,也不能把白色球打到袋子里。”
“红球打哪个都行?”
“嗯。”
那还不简单?随便一碰就进去了嘛!
我打进去,问:“现在打什么?”
“黑色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