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的现在都是殿下给的,末将能做的唯有,誓死效忠!燕王叛乱,末将愿率兵讨伐之!”
刚刚回京,现在是宁王护卫军中军统领的胡海国,憨厚的脸上,满是认真。
他的话语还是朴实简单。
“臣愿为殿下扭转舆论,未战先胜!”
雷敏信心满满。
她如今仍在《大明报》的大业上,不断精进着,除了应天府之外,又开拓扬州杭州苏州等据点,刊印出版报纸。
不过她的影响力,现在还只在京畿一带,再远一些的北方就多有不及。
此句话也是表明她强大的野心,想要将报纸扩大到全国的野望!
“不怕!愿为殿下扫清障碍!”
目前在锦衣卫中担职位,手中还握着凤卫的雷凤话语简洁。
“大明只有交到殿下手上,才能使万家安定!百姓富裕!殿下就该坐皇位!”
担任五城兵马司,掌管着整个京城治安的李定国,简单粗暴。
他的经历大家都清楚。
自从朱元璋斩了他爷爷李善长之后,他的性格不说大变,但明显能感觉到对洪武皇帝的不满。
有此言论,不足为怪。
“愿为殿下扫清障碍!”
“愿为殿下扫清障碍!”
“愿为殿下扫清障碍!”
其余诸人一一开口,没有一个怕的。
“好!”
“本王还以为你们中有人会认为天下尽在掌握,可以到放松的时候了!看来是孤多虑,你们还是同以前一样。
没有放松警惕!没有骄傲自满!没有仗势欺人!
孤很欣慰。”
朱权坐在台阶上,以平视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这是他的实话。
一路跟随他过来的这些人,除了徐妙锦和汤嘉丰之外,其它人都是从底层出来的。
跟随他一路披荆斩棘,登上权力的最高峰!
眼看着马上就要登上最高的那个宝座,难保有人释放自我,觉得没有威胁,可以为所欲为。
在这样燕王叛乱,可能要掀起巨大风暴的时刻。
这些细小的问题很可能是致命的。
他不得不敲打一番。
不管以后有人如何,他的话必须说到前面,若是有人再犯,那就不要怪他不讲情面。
众将听到此话,纷纷检视自身。
“燕王叛乱,应当会持续一段时间,你们各司其职,做好备战的准备!
孤需要让子弹多飞一会!”
朱权拨弄着腰间的玉佩,目光望向殿外,说出一句众人听不太懂的话。
在李定国听来,太子的意思是不着急镇压?!
是不是兵马不足的缘故?
“殿下!可需要将大宁府的朵颜三卫八万兵马调配过来,守卫京城?”
李定国思索一番之后,出列提议。
“不用!大宁府的兵马就待在原地,以防不测!”
这句话更令人摸不着头脑。
防不测?不测会出自哪里?
不是只有殿下所在的京城才值得用尽全力守护嘛?
“殿下可是想用大宁府的兵马,开往北平府,直接镇压燕王?”
徐妙锦思索一番之后,拧眉询问。
不过这个方式,好像也不对,大宁府的朵颜三卫统领鲁至深只有宁王指挥的动,但是其统领鲁至深和牛二一样是一根筋,只会莽战,对上军事谋略见长的燕王,怕是要吃亏。
或许将她调过去,会多几分胜算。
想到这里,她就要开口,自荐北上。
只是她的想法还未说出口,今日的廷会就要结束了!
“不用!具体的作战计划你们都回去想一想!等再过一些时日,我们再来聊。”
朱权摸索着玉佩,心中也思量着。
他不着急,即使现在被泼的满身脏水,他要他们猖狂一段时日。
“好了!今日的廷议就这样,都回去吧!”
朱权起身,道了一句。
“臣等告退!”
“末将告退!”
“末将告退!”
众人再次行礼之后,鱼贯而出。
今日太子和诸将的碰面,虽然看似没说什么,可是众将也都知道太子的态度,以及必胜的信心。
毕竟不着急镇压的叛乱,若不是其太小,就是已经有方略可以轻松镇压。
燕王的叛乱,当然不能算小。
所以,只有另一种,太子心中早已经有镇压燕王叛乱的计划。
只是时间还未到的缘故,还没有与他们明言。
当李定国这么一路思索着,走回家中的时候,父亲李祺已经在等待着。
母亲宁国公主,这几日生病不见人,已经好几日不曾出现。
“见过父亲!”
李定国跨进门槛,就是一揖。
“回来了,坐。”
李祺放下手中刚刚捧起的茶碗,待他坐定之后才又开口。
“太子可有什么对策?”
这是询问对于燕王叛乱,太子朱权有无准备。
不仅是太子的属下众将们对此关注,他李祺也是留意着一举一动,而外面的每一个官员,想必也在看着,看着太子会怎么应对。
“太子言不着急,让我等各安其职。”
李定国的目光注视在青花瓷的茶盏上,轻轻道出一句。
话落之后,屋内陷入沉寂。
两人都在思索着什么,谁也没有开口。
太子此番的布局蕴藏着什么?为什么不趁着事情还未闹大之前,就火速扑灭镇压。
要知道燕王每猖狂一日,就是对太子威信的重大损伤。
良久之后。
目光还是在青花纹路上的李定国,幽幽道出一句话。
“父亲,孩儿心中近日一直有一个疑问。”
他的目光移到李祺身上。
四目相对,一字一句道。
“太子殿下此番宫变,‘以假乱真’的谋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咔嚓!
李祺心中好像有什么壁垒被破除一样,有些思虑不通之处,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儿子李定国好像与他心意相通,询问着也回答着有关太子的疑问。
“将洪武皇帝偷运出宫的密道,是自前朝就有?还是本朝开始挖的?”
李定国在看了一眼父亲之后,目光又转向茶盏,仿佛茶盏上的纹路能引领他找到答案。
太子朱权是从洪武二十二年就藩,在这之后就没有回过京城,所以他的谋划和举措必定都是在二十二年之前就开始的。
可若是这样的话,当时的太子朱标监国已久,得满朝拥护,皇家子孙谁敢生出夺嫡的作死想法?
难道那时候的朱权,已经预料到朱标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