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点头:“我是蚕伏……今晚落在你们手里,我也没打算活命,要杀,你们就杀。”
古虚忽然露出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笑脸:“我们又不是黑社会,怎么会随便杀人啊?再说了,你又没伤到我,我肯定不会伤害你啊!行了,先把他放开,别弄伤了他。”
我们都迷糊了,在那木屋的时候,古虚还发狠来着,怎么现在又是一副菩萨心肠了?
蚕伏先是怪异地瞅了古虚一眼,而后冷笑道:“不必给我来软的,我软硬不吃。必要的时候,我不用你们下手,自己就会做个了断。”
巫沧海指着蚕伏的鼻子骂道:“老东西!还有你这么不识好歹的,我看是欠收拾了!我跟你说,古先生可是个大慈善家,他每年捐多少钱你知道吗?他放了你,是不想杀生,让你自生自灭。”
古虚道:“行了,我来问问他。”
说着,古虚走到蚕伏跟前,盯着他道:“蚕伏先生,咱们之前没见过面吧?都一把年纪了,我跟你是无冤无仇,你干嘛跟我过不去啊?”
蚕伏梗着脖子,铁着脸,一副打死也不说的表情。
古虚继续道:“既然咱们无怨无仇,你肯定是替人做事了,我问一下,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啊?”
“古先生,拿了人家的钱财,我这命就是人家的了,杀不了你,我早晚是个死。按规矩,即便是死,我也不能出卖主家不是?”
古虚点头:“说的是啊,您真是一位忠义之士。我们天机社啊,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不就钱吗?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给你。【△网w ww.Ai Qu xs.】”
“古先生,你误会了,我不会因为你的钱多,出卖对方的。”
古虚说:“是你误会我了,我没想着用钱收买你,我是说,如果你能进天机社,我会很欢迎,而且会给你开足够高的工资。”
巫沧海一听,急道:“古先生,这人身份不明,而且还想要杀你,怎么能让他这种人进社团呢?”
古虚笑道:“只要有一颗忠心就足够了,其他的一切都是垃圾。”
蚕伏道:“多谢古先生美意,不用废话了,你们动手吧!”
古虚道:“放人!”
巫沧海道:“啥?真放他走?”
“我说放了他,让他走。”
巫沧海不解道:“古先生,放了他,那就等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后面的其他人,也纷纷建议道:“决不能放他走!”
古虚怒道:“怎么?我说话不管用啊?”
巫沧海只好放人。
“行了,你走吧。”
“走?”蚕伏没想到,古虚就这么把他放了,他瞅着古虚道:“为什么要放我?”
古虚说:“你不肯加入我们,我又不会杀人,所以只能让你走了。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古虚转身出了这院子。
刺杀天机社大老板被抓住还能活命,蚕伏着实没想到。古虚离开后,他才惶惑不解地出了这院子……
我正奇怪的时候,江林靠了过来,对我道:“这人死定了。”
“你是说古先生还会杀他?”
“这根本就不用古先生动手,他回去之后,雇主肯定会怀疑他。一旦古先生查这事,那雇主再厉害,还能和天机社对抗?所以,他的雇主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另外,你发现没有,古虚其实是非常狡猾的。他有可能会派人跟踪蚕伏,然后通过他去寻找那个雇主。”
古虚果然是只老狐狸!
我们出了这院子,发现古虚正和白小仙、阮爷他们在禁闭我的那个小木屋前,商量着什么。
我过去一看,关我禁闭的那小屋房门上竟然也贴着辰州符。怪不得古虚不敢贸然出来呢,原来他早就防着这一点了。
见我走过来,古虚冲我摆手:“子冥,今晚真是多亏了你啊。你说说,要什么奖励,能给的,我一定给你!”
我说:“古先生,刚才我也是在救自己的命,只是捎带着救了你,奖励,我也没啥好要的。”
“我听着你这话,咋这么别扭呢?对了,我问你,你知道蚕伏布下的是一种什么咒吗?”
我说:“不就是辰州符吗?”
“你小子口气不小啊!辰州符,天机社的人听了也得颤三颤,这东西破起来,比破蛊都难,你说说,你是怎么破的?”
我说:“古先生,我是蒙的,其实我没那么厉害。我是用了迁魂造命的法子,将咒法转移到了别处,那符咒就对我没什么威胁了。”
古虚说:“可是阴阳八卦五行转命法?”
“应该是这个东西,我是从七叔的一本书中看到的。”
古虚说:“你七叔可以说是一代卦师,在我看来,这个世上,可谓是无人能
及。以后,你小子可得好好学学,别整天投机取巧,不学无术。”
说完,古虚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这是一枚天机印,天机社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能持有。你阮爷和你白姑姑,都还没混上,今天我把我这枚印信送给你,算是对你的救命之恩的报答。”
江林听了,催促我道:“这可是天大的荣誉啊,子冥,你赶紧收下,谢谢古先生。”
我接过来一看,那是一枚墨玉做成的印,造型很简单,上面是一条飞龙,下面是四方的底座,印字为:“天机宝印”。
我谢了古虚。
古虚又对江林道:“以后,你别跟着阮爷混了,跟着我吧。”
江林忙道:“古先生,谢谢您的赏识,这事,我还得问一下阮爷,毕竟,我跟他这么多年了。”
阮爷道:“你问个屁啊,古先生给我要人,我能不给吗?你这没良心的,想去你就去吧!”
这个时候,有人来报古虚:“古先生,贺先生可能出事了,进了那山洞就没出来。而且,刚从寨子里出去的蚕伏,也进了那山洞。”
阮爷道:“难道那山洞是他们的老巢所在?”
古虚点头道:“对方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贺贯他们被困住,那是肯定的了。你带阮爷去看看。”
阮爷说:“子冥,江林,你们跟我走,说不定,到那边还能用得着你们。”
一路上,我慢吞吞的。
阮爷说:“快走啊,磨叽个啥?”
我说:“贺贯那死人脸,心里还阴暗至极,当初就是他力主要处罚我,咱们得让他好好享受够了再救他。”
阮爷一听呵呵笑道:“那死人脸确实够气,不过,现在是古先生发话,咱们还得该干嘛干嘛。”
江林贼笑道:“咱们已经把巫沧海给整了,想要治治那死人脸贺贯还不容易,你要是能把他救出来,那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耻辱了。你想啊,他是古先生身边的大红人,却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这说出去,死人脸就没脸见人了!”
我一想,江林这小子算是损到家了,但话说的确实有道理。
阮爷没好气道:“江林,你小子可别把子冥给我带坏了!”
不大会儿,我们就顺着地上的血迹,到了寨子外的一片树林,走进去也就两百多米,贺贯的一个手下匆匆赶过来,面色惶恐道:“阮爷,人都在前面的那个山洞里。”
阮爷道:“进山洞里就出不来了?”
“是啊,进去之后,我看到里面……跪着很多的人……脸都没了……还有个戴着面具的雕像……”
阮爷不耐烦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带我进去看看!”
那人又道:“阮爷,摸不清情况,您可千万不能进去。贺先生带人进去之后,全都傻了似的,跪倒在里面,而且,还相互殴打了起来,有几个人中了刀子,恐怕不行了。”
阮爷一愣,道:“这几句说的还像是人话。走,咱到洞口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