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阵阵掌声响起,送给台上的火燃。
在简单的抽签之后,卓天凡被分配在了第八组,这是一个相当靠后的组系,他也不着急,反正自己还从未见过这个世界的炼丹方式,这三天虽然懂了很多的理论知识,不过对比实践还是差了许多。
他的注意力开始集中,注视着高台上近在咫尺的第一组。而就在这时候,大头葱的身影忽然从他背后悄悄离开,直接消失在高台上,看的卓天凡一愣一愣的,但大头葱还是回头对他做了个放心的表情。
目光注视,敏锐的观察力,冷静的头脑,浓厚的兴趣,让他瞬间沉醉在面前各种内力纵横的场面上。
这一次,并没有像上一次一样拥有独立的空间,所有人的动作都暴露在大众之下,火燃的声音在高台上响起:“一个好的炼丹师,即使是在战场上,也该保持住一颗平静如水的心,可以顺利完成炼丹的所有过程。”
很快,卓天凡就已经沉静,他的注意力可以将每个炼丹师的动作都收纳在视野中,不住的轻轻点着头,仔细的消化着他们的变化与动作,卓天凡发现,虽然他们的动作没有自己那么快,但有些药剂的使用和手腕的抖动,火候的掌握还是和自己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并不是说他们的炼丹方法不对,只是这是一种奇怪,同样的药草,两个人做出来的东西就截然不同。
看着一株火龙草,在卓天凡的印象中,这应该是炼出一种增火丹的东西,可以让火属性的武者得到更好的火系元素修炼,可在他的眼前,这名炼丹师最后得出的却是速血丹,增强血液的流通速度,让受伤者因为来不及止血而死。
卓天凡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也是目前的他,在炼丹上的一处死穴,拥有在武当山炼丹的记忆,他对于火候和技艺的掌控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但是对于六指大陆的药草,他却都是从书上学习而来,即使有很多的试验,但因为没有系统的学习,让他的炼丹常识比之一些一级炼丹师都还弱上一些。尤其是一些药草的特性,并不能通过书上寥寥几句话就能够完全掌控。
尽管有些人的手法甚至让卓天凡感到好笑,但他们大胆的意识,创新的配合还是让他感到不虚此行,甚至就想掏出自己的炉鼎来试着练练。想到这里,他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居然忘记询问他们关于自己炉鼎洪荒的事情了,这几天只顾着说丹药的事情,反而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时间过去,终于,卓天凡的眼神一亮,他的目光瞬间移向四人当中那个有些帅气的男子,男子对他微微一笑,正是冷杀。
他的面前,不过放着几株简单的三叶草,七环香和灭武仙,这些都是一些比较普遍的药草,但当比赛一开始,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移向了这个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家伙。
在炼丹开始,他整个人的气势就与之前全然不同了,变的无比的冷冰,像是来自极北的寒冰一样,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不安的寒气,这股力量卓天凡并不陌生。
杀气,不错,在冷杀身上冒出的就是杀气,强烈的杀气。
杀气入药。他整个人忽然变的恍惚起来,一瞬间,就像是空气中同时出现了两个冷杀,即使以卓天凡的眼力都分不出来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本来假寐的中年男子双目倏地张开,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笑容,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光芒一闪,一颗黑色的药丸出现,而冷杀,又变成那副笑嘻嘻的不正经模样,安静的退到一边,等待最后的答案,他的脸上一脸轻松,似乎没有半点的担心,就像是在参加一场游戏,而不是一场荣誉之争的比赛。
卓天凡冲他竖起大拇指,即使离的这么远,但是光看冷杀表现出来的这一手漂亮的杀气入药,就足以保证他可以升级成功了。
第七轮,段羽习笑道:“虽然向你学习了许多,但是我可是不会输的。”说罢,他的身影慢慢上前,就在他上场的一刹那,台下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统一的大叫着。
“帅哥,加油,帅哥,我爱你,帅哥,你最棒。”
尖锐的女子声音,统一而又整齐,那些老爷们不干了,一个个喝着倒彩,卓天凡和冷杀几乎不由自主的相视一笑,这长的帅也还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但台上的段羽习像是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影响,他的样子依旧是那么的谦虚,整个人依旧是那么的儒雅,就在卓天凡旁边,一名满脸痘子的炼丹师嫉妒的骂了一句:“一张婊子脸。”
卓天凡冷笑一声,直接道:“总比你这张蛤蟆皮顺眼。”
那人刚要发怒,但他的目光却往四周一转,在这武魂殿的地盘,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乱来,只是红着脸,敢怒不敢言。
目光下,段羽习的手开始动了,犹如艺术般的一双手轻轻剥开每一根药草的外皮,接着,他轻轻的将药草一齐向天空一抛,身上充满着淡然而又安静的光芒,一道白光一闪,他的手指中好似蹿出一千根极白极细的丝线,丝线刷的连接在所有的药草上,药草中顿时开始出现极细极嫩的细水珠,所有的水柱顺着那些无形的丝线准确的往下滴落,而在即将落在段羽习手中之时,他像是弹琵琶般轻轻弹动手指,丝线迸溅之时,水柱准备的落入炉鼎。顿时,炉鼎中升腾起一片氤氲白气,空气中出现淡淡的药草香味。
“千丝沾叶手。好小子,藏的够深的。”冷杀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卓天凡猛然想起以前在书上看过的关于千丝沾叶手的记载,那是万年的技艺了,想不到今天竟然可以在段羽习的手上看见。
段羽习面带微笑,从台上走下,来到二人身边,儒雅,高雅,顿时为他引来了一片哄闹,甚至连之前不爽的男人们都拜伏在他这艺术般的手段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