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叶凌月等人前来的,乃是秦松的亲兵,他高声喝道。“大伙听着,从今日开始,新来的叶将军就是你们的主事将军。伙营上下,全都必须以她马是瞻,如有忤逆者,当以军法处置。”
周围的那些兵士们听罢,抬起了头来,瞅了叶凌月几眼。
见她是个女将军,看上去瘦瘦弱弱没什么威望,大部分人就低下了头,继续干自己的活,也没人上前见礼。
同调配到伙营的兵士一样,被调到伙营当主事将军的,大多是即将退役的老将军,没胆量上阵杀敌,也没本事去战略部、医疗营和军械营这种油水多的部营。
况且如今的伙营一团乱糟糟,这位女将军看着娇滴滴的,还不知能呆多久。
那名亲兵见了,不动声色,只是冲着叶凌月行了个礼,就找到了个借口回去复命去了。
不用多久,叶凌月不被伙营上下待见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第七军团。
“有没有搞错,这也叫军营?简直就是养老营嘛。”
纪悠看着那些无精打采、看上去瘦弱不堪的伙营的兵士,目瞪口呆着。
这些人也能够称为神界军队,要是遇上了天外异魔,只怕吓都被吓死了。
“若是就是兵士弱了些,也就算了。最要命的是这附近的环境,老大,你看看这土地,还有那条饮水溪流,怎么可能提供合适的食材。”
小吱哟用爪子翻了翻脚下的土壤,满脸的嫌弃,还有围绕着这座山丘的溪流,那也算是溪流?
它可是自小就在鸿蒙天那样的洞天福地里长大的,那里的土壤肥沃,五彩溪水的水质甘甜,小吱哟的嘴可刁了。
这种地方,它敢打包票,压根不值得开垦。
叶凌月走到了那条水源溪流旁,只见两岸,全都是光秃秃的。
溪水浑浊,里面满是黄泥河沙,这样的水质,别说是神兵,只怕一般的神兽都不乐意饮用。
虽说神界的兵士比人界的兵士强很多,可再怎么强的体质,也经不住长期饮用这么脏的河水。
难怪早前秦松说,伙营早前生了事故,想来也和这里的恶劣环境有关。
“第七军团大本营所在的位置,乃是天外异魔频繁入侵的区域之一。此处必须有军团驻扎,而且兵力必须击中。第七军团选择在这里扎营,是出于大局的考虑。”
叶凌月的对于伙营的驻扎地点,倒是没有太多的疑问,只是这里的水源和土壤的确是个大问题,在叶凌月看来,这种山丘,根本没有开垦价值。
“将军说得不错,伙营的位置很重要,这座山丘,也是其他的营部一致讨论过,选在此处的。我是伙营的三位副将之一,郭副将。”
叶凌月查看伙营的环境时,有一名打着赤膊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他手上还握着把斧头,胸膛上爬满了汗水,看那架势,早前正在砍柴。
堂堂的伙营副将,竟还要兼职砍柴工?
叶凌月的眼眸,闪了闪。
郭副将似也看出了叶凌月的疑惑,他朗声笑道。
“伙营里中青壮年少,我在这里还算是年轻的。砍柴是体力活,只能由我来兼任了,我已经还未加入军营时候,是个木工,对各种砍伐开垦都有些研究。将军和你的手下一来,无疑是给我们伙营注入了新鲜血液啊,欢迎欢迎。”
郭副将热情洋溢地说道,伙营里都好久没来这么多年轻人了。
“我们可不当砍柴工。”
纪悠一听,缩了缩脑袋,躲在了叶凌月的背后,小乌丫也扁了扁嘴,拉着叶凌月的衣服角不放。
“郭副将,还请你将另外两位副将一并请过来。”
叶凌月不动声色着,示意郭副将将另外两名副将喊过来。
在等待两名副将来的途中,叶凌月打听到了,这三名副将中,郭副将是资历最浅的,从军三十余年,另外两名副将,一人姓王,在伙营里呆了五十余年,最后一名是陈副将,是伙营里资历最老的伙头兵,据说当初还是骆帅的御用厨子。
“上一任主事将军,因食物中毒的事,引咎离职,告老还乡去了。他走后,伙营两千多名兵士就没人管了,我们可是一直等着新的主事将军过来。这几个月,我们三人,在伙营里各司其职,我负责种植开荒、修缮。王副将负责收集食材、洗涤,陈副将负责掌管手下一千多名伙头兵,提供整个第七军团的膳食。”
郭副将倒是个热心肠的,一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
用不了多久,叶凌月就对整个伙营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手下兵士最多的是陈副将,她资历也最老,其次是郭副将,再次就是王副将。
尽管郭副将看上去是个直肠直肚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要控制伙营,还是先把握住这三名副将先。
半个时辰后,两名副将赶到了。
资历最老的陈副将已经是白苍苍还佝偻着背,让叶凌月意外的是,陈副将没有穿着战铠,而是着了方仙袍。
一名伙房的厨娘,居然是名方仙?
叶凌月暗暗心惊,再一看紧随其后的王副将,王副将比郭副将年长一些,常年外出收集食材的缘故,皮肤黝黑,说话也极其洪亮。
许是因为外出找寻食材可能遭遇各种兽袭乃至天外异魔的缘故,王副将的实力看上去也是三人中最高的,应该有五步虚空境上下,光看外表,比叶凌月还要强一些。
叶凌月暗中打量着三人,三人又何尝不是在暗中观察叶凌月。
现对方年纪轻,实力又只是刚届入一步虚空境上下时,王副将眼底明显有轻蔑之色闪过。
醒来秦将军说得不错,这女将军是靠着神帝的关系进入军团的,就这种货色,在伙营熬不过一个月,他就能让她自己哭着滚蛋。
倒是陈副将看叶凌月时,那双略显浑浊的老眼里,思量之色一闪而过。
叶凌月将两人的反应逐一看在了眼里,她与后来的两名副将打过了招呼,算是认了个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