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轶的声声指责在黑夜里格外响亮,温月每一句话都听了进去,心脏越发的疼痛。
她不敢去深想清轶的话,可是那一句句话就像是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疼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她知道清轶这样说是故意在离间她和清涧,可是每一句话又值得她去深思。
她不敢去想,清涧是不是真的抱有这种想法。
曾经,她面临纠结的决定时,她会去询问清涧。
跟清涧无关紧要的事,他会说无所谓,怎么样都好,只要她开心。
可是遇到跟清涧切身相关的事情时,清涧会委婉地提出,如果她不按照他的想法做,他会不开心。
虽然温月表面冷漠,从表面看起来,确实是清涧一直在纵容她,一直在包容她。
可是实际上,从小缺爱的温月对于清涧的关心非常在意,她不可以失去清涧这个朋友。
所以她唯恐他不开心,暗暗的揣摩他的心思然后做出会让清涧高兴的决策。
她以为这样做清涧会开心,可是当她询问他的时候,他却说哦,根本没有在意,怎么样都好,然后表白一番,只要你开心就好。
温月有时候会想,清涧是真的不在意吗?是真的只在意她开不开心吗?
可是直觉告诉她,不是的,清涧不是真的不在意。
具体是什么,她也想不到。
现在清轶这样说出来,她心头的郁结好像突然就消散了,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就是这样的,清涧就是这样的人,无论他表现得多么深情,他的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可是他却不肯承认,还以为自己非常大度,还以为自己为了她付出了很多,自我感动。
温月握住一旁的花草,生怕自己表现出什么异样。
不管清涧是个什么样的人,这都无关于迪国,保护迪国,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她和清涧的事可以以后再说,但是现在,她必须保住清涧。
而清轶不知道为什么越说越激动,居然开始对清涧动手。
温月等了一会,清轶还是没有停手,急忙跑过去阻止,“不要打了。”
她看向清涧,这才发现清涧的胳膊被打脱臼了,脸也高高的肿起。
服药之后的清轶,力量果然无比巨大。
清轶见她来,住了手,“这人就是欠揍!反正我说过会留他一条命,月月你送他走吧,我怕我再看见他还想揍他,这种自私自利又虚伪的人,我看到就恶心。”
“我送他离开,你先休息吧,把人送走之后我自己找地方睡觉。”温月应道。
“放心吧,我隔壁的客房就能睡,你不用去找,里面的东西都很齐全,月月,以后哥哥保护你,你再也不用一个人害怕了。”清轶拍拍胸口。
温月勉强笑了笑,“谢谢清轶哥哥。”
如果清轶没有服药,没有杀了思思,没有想要霸占迪国的想法,他的确是个好哥哥,温月在这里想道。
但是此刻,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个人的感情根本不重要,她只有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