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一看到孩子们刨出个盒子,第一反应是这也是谁家埋过来的猫狗。
“赶紧放回去!”穗子一把夺过盒子,不假思索地放在地上。
大夏天的,也不知道这玩意埋了多久,万一打开爬满了蛆,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
“我瞅着不像是动物,你领孩子躲远点。”于敬亭让妻儿往后退,自己从地上抄起个小树杈,把盖子扒拉开。
穗子一手拽一个好奇宝宝,自己闭着眼不敢看,但又耐不住好奇,偷偷睁开一只眼瞄。
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只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玩具枪!”落落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伸手就要拿,被于敬亭一把按住。
“别动,不是玩具。”
穗子大惊,不是玩具,难道,这是一把真枪?
这会全民禁枪令还没实行,干部还是配枪的,樊煌就有。
有些猎民家里也有猎枪,不过这两年已经逐渐缩紧了,因为干部的配枪保管不善出事的情况偶有发生。
“这是64手枪,是配发给干部的,大概率是谁偷来或是抢的,埋在这。”于敬亭抬头扫了一圈,对自家俩人形“鉴宝仪”佩服不已。
“你们俩可真是会选地方。”
这树林子这么大,能选的地方那么多,这俩孩子非得挑中这地方。
“现在怎么办,报警吗?”穗子紧张地张望,唯恐被人看到。
“报警是肯定要报的,万一对方就趁着咱们报警时候过来挖枪呢,把小胖叫过来。”
于敬亭当机立断,让小胖回家取他抽屉里的仿真枪。
于敬亭刚好有一把别人送他的打火机,外观上跟盒子里这把很像,重量上稍微有点差距,但不是专业的也感觉不出来。
“这么糊弄,不会被发现吗?”穗子问。
“糊弄咱俩舅那种天天摸枪的肯定不行,糊弄普通人也足够了。”
小胖按着于敬亭的嘱咐回去取了打火机回来,于敬亭这边偷梁换柱,那边穗子还不忘领着孩子们把长虫虫的葬礼办了。
就埋在埋枪的对面树下,此时的穗子还不会知道,她们一家的无意之举能改变多少人的命运,也想不到有天她会领着孩子们再给这条无意立大功的长虫虫“扫墓”鲜花,纪念这段奇特的缘分。
把收上来的枪交到警局,这附近的片警都认识他们了。
“你们小两口还真是厉害,屡次立功,这都是你们协助警方的第二起案子了吧?再凑一个,我们可以给你们申请优秀市民奖,要知道,咱们这片的优秀市民,竞争可是很激烈的。”
“呃,请把这份荣誉让给那些火眼金睛的大爷大妈们吧。”穗子笑得尴尬又不失礼貌。
坦白地说,这种吸引嫌疑犯的破案体质,她们家并不太想要,谢谢。
从警局回来,穗子看到院子里放了个箱子。
包得严严实实的,但是上面没有贴邮局的单子。
“哪来的?”
家里的保姆放假,她出门前特意嘱咐爸妈,回去时记得把院子锁上。
大门的锁还在,难道有人翻墙进来了?
穗子看向于敬亭,他浓眉紧拧,似乎有了不好的预感,让穗子把孩子们领进屋,拆开箱子,里面果不其然,有一只无头的死鸡。
于敬亭把箱子拎出去扔掉,这玩意可不能让他媳妇看到,也不能让孩子们看到。
毕竟刚给标本蛇举办了葬礼,让落落看到了,肯定要梅开二度,再给鸡来一场葬礼。
于敬亭觉得这不是恶作剧,想着问问胡同口的大爷们有没有人看到,扔完鸡就没直接回家,挨个打听去了。
穗子在家看于敬亭一直没回来,猜到箱子里肯定有不好的东西,心里莫名的紧张。
会不会是她们给枪掉包的事儿,让埋枪的人看到了,所以那人潜伏进来,趁机报复?
于敬亭隔了一会回来了。
“媳妇,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你先说好的那个。”穗子快要被自己的脑补吓死了,这会她需要听个好消息振奋一下。
“有大爷看到了有人翻咱家墙,应该不是藏枪的人过来报复。”
“怎么知道不是藏枪的呢?”穗子问。
“因为翻进来的那个人,我们都认识。”
“谁?”
“樊莉莉,她可能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了。”
樊莉莉是刘茜的女儿,之前喜欢于敬亭,做了不少偏激的事儿,最后被证实有精神病,让穗子夫妻联手送到外地精神病院关起来了。
一别好几年,穗子都快忘了有这么号人了,想不到她又回来了。
“确定是她吗?”
“是的,那大爷看到她翻咱家墙,还跟她聊了两句,知道咱两家是亲戚,也没多想。”
“???甭管是不是亲戚,翻别人院墙这事儿不觉得奇怪吗?谁家正经亲戚不走门翻墙?”
“我回头跟咱爸说一声,你也给刘茜打个电话,彼此通个气,快点把她捉到,那疯婆子脑子有问题,我怕她对你和孩子不利。”
刘茜是接到穗子电话才知道樊莉莉跑出来了,打电话给精神病院,说是人前天就不见了,那边怕担责任,一直没敢通知家属,派人四处找,没想到樊莉莉竟然坐火车跑回来了。
樊煌这马上派人找,但是樊莉莉就跟人间蒸发似的,所有能去的地方都找一圈都没有。
当天晚上,穗子和于敬亭已经睡下了,家里电话响了。
穗子迷迷糊糊起来,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打着哈欠接。
“喂,哪位?”
“陈涵穗,我要你去死。”
“樊莉莉?!”穗子瞬间精神了,“你在哪儿?”
“你害我好苦,我不会放过你的。”
电话挂了。
穗子被那阴森的口吻吓出一了身冷汗,睡意全无。
忙把于敬亭摇醒,于敬亭听到是樊莉莉打来的,马上找人查这个号。
电话是在离穗子家不远的一户人家的座机,那家主人出去旅游了,家里没人。
于敬亭带警察找过去时,樊莉莉已经跑了,屋子里全都是鸡血写的穗子名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