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敬亭不明白,他媳妇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跑到九龙不回来了呢
每天看她发朋友圈,各处游玩,气得于敬亭肝儿都要炸了。
只恨不得马上长翅膀飞过去,抓逃妻回家。
至于女儿说的,什么跪下来唱征服什么的,他才不会做呢。
因为今早他发现,媳妇把他拉黑了.......他倒是想发视频,她也得接得到才行啊。
虽然心里苦哈哈,脸上却依然要装出一家之主的霸气来,当着俩孩子使劲吹牛。
“落落啊,一会你从教堂回来,记得给你妈打个电话,看她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没,知道错了,就让她回来,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妇道人家见识。”
“哦,我原话照说你就不怕我妈生气”
“我怕什么!我是一家之主,你妈在我面前,那就是个受气小媳妇,你看我收拾她,她敢吭声”吹牛皮这事儿,简直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上瘾,于敬亭吹的自己差点都信了。
反正穗子这会不在,他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都听到了”于君昭单手开车,另一只手举着电话。
于敬亭只听电话里传来他老婆那温柔的声音:“看来你爸这段时间身体挺好。”
“!
!”于敬亭石化了。
“嗯,我爸还有力气吹牛,看起来是不错的。我晚点再打给你。”于君昭挂断电话,心情好极了。
他虽然为人佛系,但到底也是姓于。
老于家,就没有不记仇的人,谁让老爸无缘无故踹他
后座跟老爸坐一起的于无暇同情地看着老爸,伸出中指戳戳老爸的帅脸:“爸,您还好吗”
“草......”于敬亭憋了半天,只蹦出这一句,他要杀了开车那个小兔崽子!立刻,马上!
“我劝你最好别动我,否则我妈知道,就更不回来了。”于君昭把车稳稳地停在教堂前,下车,绅士地给他姐拉车门。
落落下车,冲着黑着脸的老爸和作死的弟弟挥手,转身进了教堂。
牧师看到是她,忙起身迎接。
周日是教堂的大日子,信徒选择在这天过来,这天,只招待教徒,还有于无暇。
于无暇是最特殊的存在,她是这里唯二的非教徒。
教堂里有一座巨大的管风琴,整整一面墙,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气鸣乐器,能够演奏出激荡心灵的恢弘乐曲。
这架管风琴目前市场价是3000万,不过冬冬六年前买下时才1800万,六年时间增值了许多。
六年前,于无暇刚从国外最好的音乐学院毕业,她主修的,正是管风琴。
幼年时学钢琴,后来某天,她无意间跑到教堂,看到教堂里沉寂多年的管风琴,鬼使神差的坐了上去,当她奏响第一个声音时,她发现了自己的天赋,竟有了特殊的作用。
从发现了她不为人知的神秘技能后,于无暇就缠着母亲,让她学管风琴。
那时候国内学钢琴的都不多,更何况是这种冷门音乐。
好在她是出生在先富起来的家庭中的小公主,有个宠女狂魔的爸爸,还有对孩子教育竭尽全力的妈妈。
穗子夫妻为了给她找老师,把所有人际关系都用上,最后真就找了个留在国内的牧师教她。
都说管风琴是最接近上帝的乐器,管风琴演奏出来的,是最圣洁的声音。
她的牧师师傅向她传递了近二十年的福音,但固执的于无暇还是坚定思想,死活不信。
于家人因为樊煌的原因,在京圈一直秉持低调原则,可到了她家这个级别,就是低调也是难掩锋芒,圈子里都知道,老于家有个学音乐万千宠爱的小公主,天赋极佳,十六岁就考上了世界排名第一的音乐学校。
期间获奖无数,经常能在音乐版看到她得奖的消息。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万千宠爱的小公主,会做个富贵闲散人,十指不沾阳春水,专注着她的音乐事业时,她却在毕业后毅然决然的加入了她父亲的公司。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于家的产业分了几个板块,在港的房地产和移动业务,目前是归于君昭打理,内陆的珠宝和互联网业务,这几年已经陆续转移给了于无暇。
于无暇比弟弟还早几年进入集团历练,在她弟还在外面浪,实现两个亿的小目标操盘基金时,她已经在集团历练了。
一个学音乐的女孩,竟然能做豪门继承人,这颠覆了很多人的认知,更多人觉得英明一世的于总疯了,在有儿子的前提下,竟然把半数家业交给女宝,还是个学音乐的女宝,这不是疯了还是什么
甚至有人在于无暇刚进集团时猜测,说于总是不是被神秘巫术夺舍了,神志不清了
不过这种猜测很快就被推翻了。
于总可以被巫术夺舍,但他媳妇总该是清醒的吧
于总低调不应酬,他媳妇比他更低调。
再厉害的媒体,也拍不到她的正面,仅有几次,拍到了于总搂着她的侧脸,从侧脸就能看出是个绝色美人,然而比侧脸更引人的,却是环在她腰上的那手臂,以及,她每次出场时佩戴的夸张首饰。
外界猜,陈涵穗应该是个品味非常浮夸的女人,因为她的首饰一个比一个夸张,只有最贵,没有更贵,贵到晃瞎人眼,贵到让人忘记美丑。
有次,媒体拍到她跟于总在国外度假骑马的侧面,于总从后搂着她,她带了个蛇形的黄金镯子,上面镶嵌了各种颜色的宝石,造型极尽夸张之能事,把眼镜蛇用宝石镶嵌成癞蛤蟆的质感,全世界独一份。
换做常人整这么个玩意,早就丑哭了。
但架不住人家手臂纤细hold住,跟她贴在一起的胳膊过于亲昵,哪怕看不到正脸,也能感受到那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还有一次,拍到她的侧脸,头上戴了个钻石冠,目测总钻过100克拉,比一些小国王室的皇冠还耀眼,据可靠消息称,那个钻石头冠,是她丈夫在结婚十五周年时订做给她的。
据说收到这个礼物后,陈涵穗感动的都哭了。
但知道内情的老于家人都知道,那根本不是感动的,是真的被于敬亭的审美丑哭的。
穗子始终想不明白,她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奢侈品一对一的高定,都能定出巴啦啦小魔仙审美的奇葩头冠,这钻石让他用了,只能用俩字形容:糟蹋。
心疼这些钻石被做成这鸟样的穗子,不争气地落下了泪水,她男人财富是不断往上叠的,但这审美,始终停留在王家围子杨家屯,就没出来过。
尽管陈涵穗在外界眼里一直是神秘的,但她的名字,却不会有人不知道。
陈涵穗的名字频繁出现在富豪榜排名上,夫妻俩同时上富豪榜的本就不多,能够跟丈夫财产不分伯仲的,却只有她一个人。
外人都以为她是妻凭夫贵,可只有集团高层们知道她的厉害,每次股东大会都能看到她的身影,她话不多,人看着也很柔,她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无法反驳。
于总的所有重大决策,都少不了她的身影。
如果点开陈涵穗的百科就能看到,她和她丈夫共同持股多家上市公司,除了他们自己的生意,还有药厂和食品公司等多家上市公司,而这,也仅仅是能查到的,这夫妻俩查不到的产业到底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诸多迹象表明,神秘女富豪陈涵穗是拥有于氏实际决策权的,她不可能放任她丈夫在选继承人时感情用事胡作非为。
事实证明,这对从八十年代就携手创业的传奇夫妻,一如既往的眼光精准。
学音乐的女宝于无暇,一上来就展示了她与众不同的经商天赋,接连做了好几个大项目,更是国内最早一批搭乘互联网东风的企业家。
于敬亭夫妻这两年已经不怎么管事了,逐渐的把手里的权利外放,每天都忙着秀恩爱,于无暇是当之无愧的女霸道总裁。
无论多忙,她每两周都会来一次教堂,在一众教徒的忏悔声中,奏响管风琴。
冬冬买管风琴送落落时,本想单独在自家地皮上盖一个大号别墅,是于无暇坚持要把管风琴放在教堂里。因为只有这里,她的异能才能发挥作用。
冬冬买琴时,于敬亭是非常愤怒的。
这难道不是他这个当爸的该做的他跟个傻狍子似的满世界打听哪儿的管风琴好时,马子成,也就是冬冬这个臭不要脸的,竟然悄无声息的买了,抢在他前面!
为了这事儿,于敬亭好几天没给冬冬好脸子,他媳妇为此还笑话他,说他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他媳妇这口条数十年如一日的没进步,倒是在损自己男人这块挺优秀。
最后于敬亭琢磨着,冬冬作为哥哥,照顾下妹妹也没啥,毕竟冬冬从小就愿意给龙凤胎花钱。
冬冬认错态度也诚恳,跟于敬亭保证,绝对不在于敬亭送落落别墅前给落落买房子,让他享受当老爸的权利。
于敬亭这才原谅他,父子从归于好。
毕竟冬冬是于敬亭夫妻一手养大的儿子,于敬亭还指望他当眼线,盯着看外面哪个臭小子觊觎他闺女呢。
冬冬抓钱也的确是有一套,九十年代穗子炒股,冬冬偷摸学了,拿他自己存的钱去炒股,赚了好几万,领着龙凤胎去了当时国内最贵的西餐厅狠狠地海吃胡塞,还给家里打包了个巨大的龙虾。
那时候他还是只个高中生而已。
后来落落去国外学音乐,他也跟了过去,也是那段时间进了金融圈,波波后面操盘都是受他影响,兄弟俩在外面瞒着家里鼓捣了不少大事儿,于敬亭为此还挺欣慰。
这儿子,没白养啊,多知道心疼妹妹,他闺女去留学他一万个不愿意,就怕让老外拐跑了,有冬冬这个干儿子跟着,他就放心了。
冬冬也是负责,每周都会跟于敬亭汇报,有多少臭小子觊觎落落被他打跑,父子俩通话时,于敬亭每每倍感欣慰,而穗子却总是若有所思,看于敬亭的眼神,甚至有点同情。
这架管风琴是冬冬送落落的成人礼,她每个月都会来两次,雷打不动。
这里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会有个漂亮的女乐师,在固定的时间奏响连接上帝的乐章,而听过她演奏的人,心中烦心事都会一扫而空。
好几个想轻生的人,听过她的演奏后,都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于无暇微笑着跟这些教徒点头示意,视线扫过教堂的上空,这教堂被她土豪爹重新装修过,穹顶彩绘的玻璃窗隔着外面的烈阳,就在彩色的玻璃窗下,她看到满满的黑云。
看来今天来教堂的人,心里都藏了很多的压抑。
于无暇从小就知道,她和弟弟,是跟正常人不一样的。
她们能看到大部分人身上的光,如姥爷和锦楠姑奶那样贵气的,光会特别耀眼,所以姐弟俩从小就擅长抱大腿,被她们抱到的,无一例外的都是贵人。
可这世间,富贵与贫穷,幸福与不幸,都是相生相伴的,她来教堂的目的,便是用自己的琴声,碎掉这些黑云。
这个异能是她第一次接触管风琴时发现的,于无暇受父母影响很深,她从不相信跪着祈祷能获得上天庇佑,父母一生都在奋斗,身体力行的告诉她和弟弟,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救世主。
所以,再好的牧师,也说服不了她,因为她,只信自己。
于无暇有个奇怪的感知,她在用琴声,与这世间的因果做生意。
她救下的人越多,她的家人便能收到更多的正向回馈,因为她妈经常说,人在行善时,便是给自己积攒幸福。
于无暇打开管风琴的指纹锁,坐在琴凳上,神圣的曲调带有安定情绪的能力,碎掉满室乌云,让人忘却烦恼。
一曲终了,于无暇转身,教堂内的黑云已散去,教徒们的表情平静喜乐。
教堂的门开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于无暇眼睛弯了弯。
很好,现在,这教堂里唯二不信神的两个人,到齐了。
马子成拎着一杯亲手做的奶茶,站在光里,对上她的眼,温柔地笑笑。
那一刻,她是这里的神只,他就是她神迹下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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