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心里发憷,他却不敢上前去看。
“队,队长……”他咽了口唾沫,戳了戳先子星,对方却没有反应。
诺诺只好打着手机的灯,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照过去。
手机散发出来的亮光并不强,照不进那片黑暗的深处,诺诺咬唇,然后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朝那边摸索着走过去。
身影被吞噬在黑暗里,良久,自那黑暗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寻至前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
“怎么了?”辰子问道。
寻至前蹙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辰子摇摇头:“没有啊,是你听错了吧。”
寻至前心里升起隐隐的不安,难道,真的是他听错了。
“继续走吧。”他转过头,看着前方没有尽头的黑暗,目光凝重。
辰子点点头,嘟囔了一句:“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一个人也没有,我记得这条路上虽然晚上人少,但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吧。”
寻至前抿唇:“小心点吧。”
在这片黑暗里,不知存在着什么危险,随时随地都可能要了他们的性命,但寻至前总觉得他忽略了什么东西,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困在这里,一直到死?”
不知走了多久,辰子只觉得腿脚酸胀疼痛,不由有些丧气。
他是电竞选手,体能本身就是弱项,这条没有尽头的路不知走了多久,体力却是消耗了大半。
寻至前看了一下时间,出来的时候,他特地记了一下,是十点二十五,而现在,手机上的时间是十点四十五。
也就是说,他们走了二十分钟了。
按照一个正常成年男人的步伐,他们少说也走了1.5千米了,可是终点仍然遥遥无期,最重要的是路上他们居然一个人也没看到,一辆车也没有。
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自己。
太过诡异。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这条路不至于这么偏吧?”辰子抱怨道。
寻至前却攥紧了手机,声音低沉:“不是路的问题。”
“啊?不是路的问题?”
寻至前道:“你看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像是巧合吗?队长打着电话,轩子说了一句话,车子就突然抛锚了……”
等等!
寻至前脑中闪过了什么!蓦地停下脚步!
“你怎么了?”见他突然不说话了,辰子疑惑道。
寻至前咬牙,低垂的头缓慢抬起,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投下大片的阴影,形成了电影中的“阴阳脸”。
“车子是抛锚了,那么……司机呢?”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这片黑暗里响起,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辰子后背一凉!
他也想起来了!司机呢?
“我记得,队长和司机说过话之后,他就说下车去检查了,后来就没见到人了。”辰子有些呆呆地说。
寻至前眉心垄起:“我们下车的时候,你看到人了吗?”
辰子看着他,沉重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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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俟潇轻嗅着空气中飘荡的血腥气,在空旷的路边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儿。”她的一双血瞳微微眯起。
目光所及之处,是空荡荡的马路,偶尔经过几辆车,这边没有房区,路边是种植的树木和灌木丛。
没有XING战队的大巴的影子。
但空气中的血腥味告诉顾俟潇,她没有找错地方,就是这里。
难道是车子开走了,人留在这儿出事了?
顾俟潇眸光一转,看向路边茂盛的草丛,草丛外围是一些没有修剪的杂草,在肆意地疯长。
看这杂草的高度,足以掩盖一个人的身体。
顾俟潇身体一轻,耳边的风呼啸而过,人已经站到了最高的树木的顶端,视野开阔。
血族本就是天生的夜行者,不管是多么浓重的夜色,在他们眼里和白日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在黑夜里,他们的行动更加如鱼得水。
顾俟潇精致的小脸上没有表情,从肩胛处生长出的彼岸花印记已爬上了她的半边侧脸。
妖冶,魅惑。
带着致命的性感。
可偏偏少年血眸里偶尔闪烁的半分冷意,让人不敢随意靠近,她是黑夜的宠儿,强大,邪肆,这,就是血族。
顾俟潇再次确定,血腥气的来源就是这一块空旷的地面,但眼前,的的确确什么也没有。
【吾说,汝慢点儿啊!】脑海中响起一道软糯糯的声音,顾俟潇顿了一下。
该隐扑腾着小翅膀,好不容易跟上来。
可小小的身子却因为速度太快,没有刹住车,一头往前冲过去。
【哎呦!】
传来一阵痛呼声,顾俟潇蹙眉,脚尖微点,从树上下来。
“怎么了?”她开口,声音竟带了几分不着痕迹的魅惑,尾音微微上扬,若是有人在这,一定会被挠得心痒痒的。
【什么东西,这么硬。】
该隐捂着脑袋,抱怨。
今天是她的水逆吗?怎么动不动就跟她的脑袋过不去?
东西?
顾俟潇一顿,看向该隐的前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伸手去摸。
还是一片空气。
“该隐。”她唤了一声,“来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该隐揉着脑袋,小嘴不高兴地撅起:“什么怎么回事啊?”
顺着顾俟潇的目光看去,该隐那一双大大的血瞳中划过一丝诧异。
“这是……‘界’?”
“界”?
顾俟潇蹙眉。
什么东西?
该隐知道她的想法,便解释道:“‘界’是一种结界的称呼,吾在很久以前见过,没想到,今天居然能碰上。”
“结界?”顾俟潇思忖,“也就是说,我看不到XING的人,是因为他们再结界里?”
该隐点点头:“没错。”
“可为什么你能看到结界,也能碰到它,可我却看不见摸不着。”
该隐摸摸鼻子,颇为骄傲地挺了挺几乎没有的小胸脯。
“‘界’这种把戏对吾来说,是没有用的!”
闻言,顾俟潇有些郁结。
她怎么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弱呢?
但就是看不惯该隐这幅嘚瑟的小模样,她凉凉地说了句:“那你有办法破‘界’吗?”
该隐脸色的表情一僵,“嘿嘿”笑了两声,飘着身子小声道:“这个,这个……我现在不是还没恢复力量嘛。”
顾俟潇抽了下嘴角。
得,不靠谱始终是不靠谱。
“我有办法。”
淡淡的男声从身后传来,顾俟潇一惊,猛地回头,看到来人,眸中划过几分诧异。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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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脸”是一种镜头的专用名词,就是电影里那种被光照的一半明一半暗的脸,普及一个小知识点,一般用这种镜头的人,都不是什么好家伙。
至少亦正亦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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