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简兮轻轻哼了一声,一副嫌弃的表情:“你现在还处于观察期,转正的事,等我对你的考察结束再说吧。”
易哲慎:“……”
她难得能看到他吃瘪的表情,心里有小小的得意,低头看了下手表,已经7点30了逆。
拉开车门要走,男人搁在她腰间的手却不肯松。
“别动。”他低下头,情不自禁地再次地亲吻她的唇鼷。
简兮被他吻住,不自禁往后仰。
他随即欺上来,搁在她肩上的手掌缓缓下移,沿着她衬衫下摆往上,在她不盈一握腰间稍作停留,便直接抚上女人光滑细腻的背脊。
车内太安静,彼此呼吸可闻。
夏天衣服布料太薄,身体相贴,他身上的气息无孔不入地侵袭在她脸上,脖颈里。
她的脸也唰地一下红了更多。
两人都是久旷之身,细微的厮磨已经足以令人惊心动魄。
唇齿相依,简兮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男人温暖粗砺的掌心里被掌控。
纤细的双臂慢慢环住男人的脖颈,忍不住去回吻他的薄唇,他的下颏,以及衬衫领口上性感的喉结。
车外不断有拖着行李箱的人经过,也不知过多久,她才稍稍找回一点神智,气喘吁吁推开他:“不早了,我真要走了。”
易哲慎替她整理好头发:“明天我得回一趟美国,我们的事,奶奶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去跟她说。”
一听他提起老太太,简兮眼神一黯,抿抿唇,欲言又止。
易老太太前两年查出了胰腺癌后,就渐渐退居幕后,不再管天堃内部事务。她那样的身份,健康情况稍有风吹草动媒体便会大肆报道,前阵子还有财经新闻说她病情加重,正在住院治疗。
易哲慎拍了拍她肩膀,安抚:“易太太,你就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放心,一切有我。”
简兮看着他,微眨了眨眼睛,点头。
彼此都明白,相信在经历完这一切,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什么东西横栏在他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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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简兮回到家,夜已经深了。
保姆告诉她,王晏如今天来过,陪橙橙玩了一会儿就走了,橙橙现在已经睡下。
简兮开门去女儿房间,小姑娘抱着一个抱枕睡得正香。
她在床边坐了许久,才回卧室换衣服洗漱。
从浴室出来,正擦着头发,就看到放在床头的手机在闪,屏幕上的名字是肖程。
珠海的事情后,肖程有好几天没跟她联系。
她为那天的事情尴尬,也没主动去找过他。
犹豫一下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肖程说:“睡了吗?没打扰到你吧?”
“还没。”她刻意将语气放得自然,又问:“你公司的事情最近解决得怎么样了?如果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肖程声音平静:“没事,还在能力范围之内。”
“哦,那就好。”她总算放下心,刚想说什么,肖程就道:“不早了,我还有点事,挂了,晚安。”
她只得嗯了声,“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
深圳。
夜空挂着几颗星星,路灯的影子被昏黄的灯光拖得长长的。
肖程独自走在街头,看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重新将手机关机。
此刻如释重负一身轻的感觉,让他仿佛回到几年前,被父亲的手术费逼得走投无路那段时间。
这几年,他拼搏过,努力过,结果还是敌不过别人一句话的事,就轻而易举回到原点。
就在几小时前,他将年初在深圳买的房子卖了。
总算凑够300万,给母亲转账过去。
“妈,这是最后一笔钱,再也不会有下一次。”接通电话时,他对薛兰说。
薛兰在那边沉默一阵,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了。
肖程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心里丁点失望也没有。
他很小的时候,就亲身经历了家变。
父亲因工作失误被开除公职,母亲常年沉迷赌博,13岁时,父母离婚。
他当时就下定决心绝不做母亲那样的人,商店多找给他两毛钱,他也要坚持还给人家。
他并非生来心慈手软之人,他只是从来不屑。
他不屑不择手段,不屑不择手段赚到的钱,同样看不起不择手段赚钱的人。
除了四年前删除简兮短信的那件事,他可以说问心无愧。
深圳的盛夏,夜风里夹杂着海水的咸腥味,吹在脸上,沁凉的,很舒服。
肖程步行回到租住的地方,大门口保安叫住他:“肖先生,今天有位姓简的小姐来找过你,她说是你的朋友。”
“姓简?”肖程略一挑眉。
理智在告诉他,不可能是他希望的那个人,却还是忍不住抱了一些奢望。
上楼时,他心情稍微急切。出了电梯,到了大门外,就看到门口一抹纤细身影蹲坐在那里,长发遮住了她的容颜。
像是等待已久。
下一刻,汶嘉抬起头,落落大方地站起身,看着他,说:“肖大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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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香港台风过境。
学校停课,正好公司也不忙,简兮正好抽出时间带女儿去医院打疫苗针。
刚到医院把车停好,恰好柴凌打电话过来。
她便把和易哲慎的事说了,柴凌一听八卦全身都兴奋起来,又和她讨论易哲慎到底值不值得这么轻易被她原谅,以及他们什么时候正式复婚这个问题。
简兮叹叹气,尽量把自己的想法说得轻松,以及简单一些。
这世上,不是每一对分手的恋人都可以破镜重圆。
分别四年,他和她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再次重逢。
没有谁移情别恋,也没有谁遗忘对方。
他未娶,她未嫁,大概这就是上苍给予他们的另一种缘分吧。
柴凌明白她的意思,大概觉得她早晚还是会和易哲慎重新走在一起,调笑地道:“哎,话说你妈那边你搞定没?你妈那么强势的女人,现在还会同意你和易哲慎的事吗?”
简兮笑笑,“搞定王女士的事,就得看某人自己接下来的表现喽……”
结束完和柴凌的通话,简兮去医院窗口领了号。
在休息区长椅上排队时,简琏橙忽然问她:“妈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你是不是在和易叔叔拍拖?”
拍拖?
简兮几乎要目瞪口呆。
拜每晚电视台肥皂剧影响,女儿这词汇量简直是一日千里,随口都能说出“拍拖”这种词汇了。
反正易哲慎的身份,迟早要让女儿知道,简兮有意引导:“那你觉得易叔叔好不好?”
简琏橙考虑了下,小大人一样点头,学着Paco平时的语气:“还OK啦!”
很快,又警惕地补了句,“拍拖了以后就会和易叔叔结婚吗?那以后我爸爸回来了怎么办?”
简兮:“……”
女儿这说来说去都离不开她爸的毛病,还真是让她头痛。
“妈妈……”简琏橙看着妈妈蹙起的眉毛,更加紧张了。
妈妈的男朋友,很有可能会成为她的后爸。小姑娘很明白这一点,虽然知道易叔叔很疼她,也还是很担心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电视新闻里那种被后妈后爸虐待的孩子。
简兮想了想:“那妈妈打个比方,如果易叔叔就是你的爸爸,你会喜欢他吗?”
小姑娘平时胆子比谁都大,就是泪点比谁都低。稍微惹恼了她,就分分钟变小哭包。
这会儿没等两秒钟,泪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要易叔叔,我只要我自己的爸爸!妈妈,不要和易叔叔结婚好不好?”
看到女儿红了眼眶,简兮觉得好抱歉,赶忙讨好地抱了抱小姑娘,再三解释:“对不起,妈妈只是打比方,假设而已。”
简琏橙忍住泪花,别开脸,表示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