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旗鄙夷地看着我:“你要是不相信我,这次解码小爷是不会免费的。”
我转头去看‘肥’牛,‘肥’牛耷拉个脸急冲我使眼‘色’,这小国旗‘性’格孤僻,他也没辙。
“我信!”我拍了拍那一摞纸。
“是个聪明人,这两个字帮你节省了十五万。”小国旗背起大背包就往外走,到‘门’口回头不忘说了一句:“刀了。”
我给‘肥’牛使了个眼‘色’,‘肥’牛赶紧出去送他。
我继续翻看小国旗解译出来的东西,全部是我跟别人通话的内容,甚至我跟雷子吵架都被记录在案,而且这些都是用SI级密码加密的,彻底被那个监听者的耐心给征服了。更有甚者,有一次我跟雷子约好去撸串,丫竟然把撸串这个词的八辈祖宗都给翻出来了,撸串的材料、工具、做法......配上音乐都能堪比舌尖上的中国,不知道这个人把写着东西给他上司看的时候,他的上司是决定杀了他还是自杀?可惜他上司看不到这些东西了。
所有记录没有任何蹊跷,但这恰恰就是最大的蹊跷,这个监听我的人几乎连我几点拉屎的规律都‘摸’清了,到底什么人对我这么不放心呢?
还有一个更大的蹊跷,就是这些几乎上万条的通话记录中,没有一条是二叔的,我印象中,似乎二叔真的没用过这部电话,难道二叔知道这部电话一直被监听着?
正想着,我看到了最后三条信息,让我心头一紧。网
终于,二叔的记录出现了,一共两次。
第一次,2010年6月3日14时30分,关觉返播出了一个号码001,并说“撤出西藏”四字,然后挂断,001无法查证,判断为局域网电话,接听者无回应。
第二次,2010年3月3日14时32分,关觉返播出了一个号码002,并说“计划启动”四字,然后挂断,002无法查证,判断为局域网电话,接听者无回应,两次通话仅隔一分钟,用时15秒。
最后一条记录是监听者自己的:地点暴‘露’,我被子弹击中,大量失血,恐难撤退,进安全箱等待Y。
我狠狠吸了口气,合上资料,瞬间心跳加速。从时间上看,二叔打出这两个电话时正是我退伍回家的前一个月,并且,这两次通话之后,监听者就被枪击了。从二叔从不用这部电话可以看出,二叔是知道有人在监听的,那么二叔最后突然用了这部电话,说明二叔在开始什么‘阴’谋的同时,也给监听者传递一个信号,然后,监听者就死了。
“撤出西藏”、“计划启动”到底是什么意思?二叔为何要突然让监听者听到这样一次通话?他要传递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信号?
我闭上眼,这份意外的发现,让我更加坚定了去西藏的信念。
难道二叔也一直按排了人手在西藏吗?要撤出西藏的,到底是什么人?显然连东北虎内部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看来这个要撤出西藏的人并不是东北虎的人,而计划启动,启动的又是什么计划?纵向上看,二叔这两次通话跟我退伍的先后顺序,时间上非常接近,然后就有了后来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发生,难道这一切,都跟二叔那所谓的“计划启动”有关?
不能再等了。
我把资料递给雷子:“替我保管好,好好回味一下咱哥俩儿少年的经历,多亏有这么一个傻缺,不用‘花’钱把咱们童年都给记录下来了。”
雷子嗯了一声,接过那厚厚的一摞纸:“看来当初那个假扮我的人,跟监听你的傻缺肯定有关系。”
我点点头,资料里把雷子分析得细致入微,既然有人监听我都‘花’了那么大的心血,想要模仿雷子,肯定也不在话下。
不过这些我现在已经释然了,毕竟假雷子早已命丧虫海,死无对证,而真雷子依旧回到我身边,皆大欢喜。我最想‘弄’清楚的,是下了这么大一盘棋的幕后推手。
二叔在启动计划之前提到了西藏,而一直被我认为整个谜团的突破口小刀最近也在西藏出现,这或许不是巧合。从很多线索上来看,童虎密文以及黑经,用的也是西藏古国象雄的古文字,而传说中小刀族人的首领之一,地下鬼城的墓主人,也来自雪域高原,看来,答案必在西藏。
那是个至今仍披着神秘面纱,令无数人神往的地方,答案在哪里我不知道,但小刀在,我就有希望。
简单地安排了一下,我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烟台,去阿秋的画舫。
这次的行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依旧是九死一生,那就让我一个人去吧,他们,被我折腾得够累了。
当我站在古月秋画舫‘门’口的一刹那,我有些恍惚,世界观差点崩溃掉。古月秋,嘿嘿这名字很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我看到,阿秋在静静地作画,胡子则看着她静静研墨,两个人完全沉浸在那份恬静之中,对我的到来毫无察觉,错觉上,他们似乎是一幅画卷,我是赏画的人。可惜,胡子有点老了,画风不是太和谐,如果此次西藏之行结束后,我能活着回来,这样的日子倒是我最期待的。
胡子和阿秋两个人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蹲在‘门’口‘抽’了半包烟。阿秋白了胡子一眼:“你怎么看‘门’的?小关爷来了都没看见?谁让你来研磨的?”
我噗嗤笑了,合着胡子现在才‘混’上一看‘门’的!
胡子嘿嘿冲阿秋笑笑,疾步冲我走来,边走边冲我挤眉‘弄’眼:“臭小子,谁让你蹲在别人‘门’口拉屎?滚蛋!”
我脸一黑,狗日的你才拉屎呢!但看他急给我使眼‘色’,显然是想在阿秋面前扳回点颜面,这个忙做兄弟的还是得帮,于是赶紧点头哈腰:“啊呀,不知道是胡爷的宝地,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胡子一把搂住我脖子:“什么风把你小子吹来了?是不是想胡爷了?”
我把胡子的手拍开:“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三姐的。”
“那你怎么不提前跟你三姐夫打个招呼!”胡子一瞪眼。
我忙点着一根烟递给他:“怪我怪我,三姐夫,您‘抽’着?”
“拿走。”胡子一摆手:“这么高雅的地方别熏坏了你姐的画。”
“德行!”我掐灭了烟头,就看着阿秋把刚才的画放到窗边:“你找我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