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离谱。”
白音也觉得这事不应该发生。
按照这个位面的设定成仙以后就是脱离凡尘的无欲无求，不会起任何私念。
“这件事还是向上级单位申请做调查吧，我可以给你做证。”
上级单位又是一个跨越纬度的单位，除了在编制内的妖精管制局的局长，谁也无法与之沟通。
陈仁不是不相信白音这话，只是这事实在太过蹊跷，如果他没有切实的证据写进报告里提交给上头，上头肯定把他的信件当作“垃圾短信”忽视处理。
“您现在可以给我提供些证据吗？这样我能更快与上级沟通。”
“她很狡猾，而且她的修为不低。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只能感知到她是黄鼠狼仙，其他的信息暂时感知不到。所以需要切实证据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行。”
如果身体状况允许，白音现在可以直接抓到那只黄鼠狼，但是她现在能做的只是提前告诉陈仁，让他做些防范准备给她养身体的时间。
“我这边会尽量配——”
“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为了破她的障眼法耗损身体了？”
陈仁的话还没有说完，夜漠便迈步走到白音面前，握起她的手腕开始为她诊脉。
狐狸漂亮的眉眼逐渐变得严肃，写着春意潋滟的狐眸也在这严肃之下显得冰冷凝固。
夜漠望着白音的眼睛，开口的话语里不解掺杂似关心般的质问，“你是不要命了吗？刚好一点就这样消耗？你要是在这样下去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说着，夜漠伸手就要拿被白音握在手里的手机，却被白音躲开，抓了个空。
长指微蜷，夜漠皱眉看着白音，眸色似乎有些沉，“为什么要躲开？是不相信我吗？”
白音拎起手机给夜漠看蛇妖给她的那么鳞片挂饰，“我躲是因为你刚刚差点抓住它，我不是和你说过这是蛇妖心口位置的鳞片？”
夜漠眉头蹙得更深，“你是怕我不小心抓坏？我并不会那样莽撞。”
瞧着他这神情，白音无言了几秒后忽然笑了，“你难道不知道蛇妖心口窝的鳞片会灼伤你们同类么？就算你修为在她之上也会被烫一下。”
夜漠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微微睁圆了的狐眸里浮现出了消化新知识的了然之意，让那对如琉璃般漂亮的瞳仁更显剔透，像是有光在闪烁。
白音：“……”
真是要受不了这美颜暴击了！
她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抬手推开夜漠，想再次和他强调一遍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
怎料夜漠忽然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她的两个手腕，似是怕她挣扎，眸光忽而又变沉地看着她。
白音：“……？”
“你发热了。”夜漠肯定道。
说完这话，他没给白音反应的机会，意念一闪直接带她离开。
突然被晾在原地的陈仁：“……？”
就走了？
一直在鞋柜里自闭的猫妖在感觉到白音消失以后猛然又冲了出来，与陈仁大眼瞪起了小眼。两两相望着懵逼。
—
白音被夜漠带来了妖医所。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出现在蛇妖面前，躺在了她诊室的病床上。
蛇妖对诊室里突然出现人影这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她没想到是刚离开没几天的白音又回来了。
“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告诉你好好静养吗？是不是活够了不要命了？”
蛇妖走过去戳了戳白音的脑袋，感受到她额头的温度后，脸上的神情更显夸张。
“你怎么还发热了？你干什么了？”
说着，她戴上听诊器掀开白音的衣服就要给她听诊看症状，却在即将要掀开白音的衣服后忽然意识到什么又缩回手，回头瞪向依旧留在诊室里的夜漠。
“你怎么还不出去？不知道什么叫病患隐私？”
夜漠的眼神根本就没有在蛇妖身上，他始终都在观察着白音的状态。
因为他不相信蛇妖，但是白音相信他又不能多说什么。
“我现在和她是一起的，我有权利知道她的病情。”
“你和她是一起的？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快就在一起了？”
蛇妖再开口，明显的有了点八卦意味。
夜漠觉得蛇妖的用词不是很恰当，更觉得白音既然看中男女关系的界限划分就更不能容忍蛇妖在这里乱用词汇，语气冷了几分，“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和她的交往没有跨越男女关系的清白界限。”
蛇妖回头看向白音，眼神询问她夜漠说这话是不是真的，挤眉弄眼的夸张，生怕白音不能意会。
白音也是无言蛇妖这不合时宜的八卦心，“发热呢，先看病。”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正事！”
一经白音提醒，蛇妖也收起了她不该有的八卦心，捡起职业道德，拉上帘子隔绝夜漠的视线，开始为白音听诊。
不过多时，也就是几分钟左右。蛇妖面无表情摘下听诊器。
因为她实在少有这样过于严肃的表情，白音感觉到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准备起身。
怎料，蛇妖在放好听诊器后突然扑过来一把抱住她，没过多久白音感觉肩膀传来一阵湿热之意。
蛇妖哭了。
“我太没用了…我…我我这次治不好你了！”
白音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表示安慰。
在她的安慰下，蛇妖的眼泪越发汹涌了。
“我我…我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朋…朋友……没想到你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你为为……为为什么不听我话不好好养身体？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连命命…命都不顾了？你是不是傻了啊！”
白音并不畏惧死亡。而且在她知道她在这个位面的身份、神明的身份后，她就想过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再说了，她就算死也会死在做完任务之后。
每次的能量消耗她都有过计算，不会不明不白的死。
“她又不是不能续命，你哭什么？”
就在蛇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好像白音下一秒就要灰飞烟灭之时——夜漠的声音响在帘子后，格外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