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龙一个箭步走到参虎身旁,着急又期待着参虎接下来说的话:“快说!”
“化验所那边出了另一份详细的报告,显示圣水当中含有的成份,与从任队身上的虫子和血液找到的成分吻合!”
众人闻言大喜。
“果然,和绫姐想的一样,那圣水不简单!”
“这样任队是不是就可以减轻嫌疑了?”
“还不行,因为还没有足够的研究证据证明那个成份足以控制人的行为动作,那种毒性暂时只能确定有致幻,心跳加速,使人兴奋,成瘾的作用。而且,还没有证据表明任棋是自愿还是被逼的,只能证明他体内有与圣水相同成份的毒禁品。”
喜忧参半。
“不过,至少我们有了确定的调查方向。”
“黄升,这个人必须再好好查查。”
就在参虎打算把这消息打电话告诉韩正毅的时候,就从玻璃窗看到韩队经过的身影:“韩队来了。”
韩正毅走路的速度比平常似乎慢了些,他表情认真,似乎在思考十分严肃的事情。他回过神来时,就已经走到悬案组的门口,看到悬案组的大家都在看自己。贰龙第一时间问韩队关于任棋的一些身体状况,众人听到韩正毅说任棋一切正常时都心感安慰。
知道任棋在医院一切安好,参虎立刻把刚才化验所的结果告诉韩正毅,本以为韩队听到这个好消息会和他们一样振奋起来,可是韩正毅却沉默了。
是韩队早已比参虎更早知道了化验结果,还是别的?
就在韩队沉默之际,眼尖的罗弼留意到韩队脖颈上挂了一条与悬案组大家一模一样的纸人挂绳。那是绫姐给悬案组大家每人一条的,不过韩队的看着并不是全新,应该不是绫姐新做的,而是任队交予给韩队的。
物件与身份的交接代表着责任与压力的转移,这是一种信任,罗弼知道,任队终究还是把它交给予韩队,但是罗弼还是不禁为此感到落寞。也许因为,他想起当初在西郊,第一次出任务,任棋第一次问他名字的情景,想起当初懵懵懂懂的自己,在一次次困难与危机下,无形之中被任队保护和关照了无数次…
韩正毅确实比参虎更早知道,他在医院探望任棋的时候就接到了化验所的电话,他甚至把这结果也告诉任棋,让对方不要放弃,他们一定会寻找到足够的证据,去证明任棋是被迫害的。任棋听到之后扬起了笑容说相信他们,把他一直戴在脖子上的东西脱了下来,交到韩正毅的手上。那是一条吊着小纸人的挂绳,只是因为长期磨擦绳子有些磨损,看起来比悬案组其他人所戴的都显得更残旧,但是韩正毅却丝毫不嫌弃,他反而十分小心翼翼地接过,视若珍宝,尽管这是一条轻巧得宛若纸片的挂绳,但至少,对韩正毅来说,这是一件十分沉重的东西。
“化验所的报告我知道了…”韩正毅终于开口说话,只是那语气完全听不出振奋,反而有些低落,疑惑,和不解:“可是上头刚下了指令,让我们把黄普天一的案件交给缉毒组,然后全力去调查南郊塌楼的案件。”
“什么?”贰龙第一个忍不住怒吼道:“南郊塌楼应该是在其他部门在负责吧,为什么还指派我们去?”
“因为南郊塌楼的原因查不清楚,上头说不排除有什么脏东西影响,所以让我们去查,而因为黄普天一的圣水确定了是含有毒禁品的成份,便把黄普天一列为贩毒教派,转交缉毒组部门跟进。”
“什么脏东西能把楼都弄塌了啊,上头是不是傻,显然就是那台风把豆腐渣工程暴露了出来。”贰龙说。
伍蛇往门口指了指,示意小心隔墙有耳。贰龙意会,声量瞬间减少,又道:“再说黄普天一与任队的情况脱不离关系,到了这一步你让我怎么可能不查下去?”
“我知道大家的感受,其实我也十分不解,或许正因为我们与任棋关系太好,上头怕我们去查会有失公允,甚至带着私人情绪…”韩正毅说:“刚才苍局长把我叫去,就是把这事告诉我,我知道苍局长其实也十分在意任棋这事,这样的决定他似乎也是有些迫于无奈。”
“如要这事一定要交到缉毒组,那把我也调过去算了!”贰龙摆烂。
要是被人听到,一定觉得贰龙实在太孩子脾性了,但是悬案组的人却都十分理解贰龙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因为在场的人谁也不想放弃调查黄普天一,都想亲自为任棋解脱嫌疑。韩正毅自然也一样,可是,上头的命令,他们又如何违抗?他们是发着工资的,命令是绝对服从的。
“韩队,刚才你说,苍局长似乎也有些迫于无奈,是什么意思?”罗弼问。
“我在这里这么多年,苍局长是什么样的人我十分清楚,他虽没明说,但是我知道他内心也是相信任棋的,而这案件交给悬案组他也知道一定是效率最好的,可是…”
可是苍局长还是下令,把黄普天一的案件交给缉毒组去继续调查。
“但黄普天一绝对不是一般的贩毒集团啊,能引起绫姐的注意,那肯定只有我们能搞。”
知道,其实大家都知道,可是…
就在众人又一次陷入沉默的时候,听到罗弼语出惊人地低声说一句:“是不是有什么人威迫了苍局长啊?”
威迫局长?
谁都没有这么大胆地想过。
“我只是觉得奇怪,太巧了,我们刚得到搜查令,教会就被烧了,我们刚有证据显示圣水有问题,苍局长就不让我们再调查…”
经罗弼这么一说,好像确实…
可是,又有谁能威胁上头呢?
还是…又是一轮精神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