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名，……”
“第五名，陈列，全段第二十”
陈列抬头，王合新对他微微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赞赏的目光
“第十名，李胜男，全段四十五名”
听到自己的名字，李胜男猛地抬起了头，满脸的欣喜
“这次进步很大，继续加油”
王合新笑着对她说道
“……”
“第十五名，刘志都，全段第六十三名”
听见班主任叫自己的名字，刘志都的第一反应则是一把拉住了陈列
“看有没有陈列，看我这次多厉害”
“牛牛牛，你最牛了”
陈列朝刘志都比了个大拇指，刘志都不好意思的呵呵傻笑着
虽然说上次刘志都说自己超过陈列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从他表露出的那种自信中确实能看出，他这次进步肯定会非常大，这次刘志都考了全班第十五名，取得的进步甚至并不比李胜男小多少
念完了前面三十多个同学的名字，王合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的拿起了第二张成绩表
不同于刚才轻松的氛围，王合新在读第二张成绩表的时候，班里面的气氛明显紧张沉重了起来
虽然刚才在第一张成绩表上没听见自己的名字，一些同学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在第二张成绩表上真真切切的听到班主任念自己名字的时候，他们心里的悲伤难过才是真正到达了顶峰
不同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那种安心感，本来还抱有一丝侥幸，认为是班主任漏念了自己名字的同学，在听到班主任念到自己名字后，心中的忧伤仿佛化作了实质，让他们的身体和表情完全凝固了
有的同学表情呆滞的坐在座位上，满脸的不可置信，而有的同学则是直接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直到念完最后一位同学的名字，王合新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成绩表，叹了口气说道
“成绩已经公布了，是走是留同学们应该也都心中有数了，其实我在得知咱们班被刷下去的学生人数时是非常难过的”
“从你们进入这个班级的第一天起，我就告诉过你们，高中是从零开始，无论你们以前学习多好，中考考了多少分，都跟你们的高中没有关系”
“两个月的时间很长也很短，长到足以让一些原来刻苦勤奋的同学忘记了拼搏、忘记了勤奋、忘记了自己上学是来干什么的，以至于造成如今的现状，可怜又可气”
“两个月的时间也很短，短到可以让原来一些成绩不怎么优异的同学，通过这短短的两个月就实现了质的飞跃，无论是在高中三年的学习中，还是在人生的旅途中，他们都已经领先了他人一步，这也是他们努力该有的奖励”
王合新可能是情绪比较激动，一边用两根手指狠狠地敲打着桌子，一边用重重的语气说出这一段话
王合新说完话后并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平静的站在讲台上，仿佛刚才那一段话已经用完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的内心此时也是又悲又气，还有一些愧疚，已经日夜相处了两个月的学生忽然就要有一半离开自己了，虽说每年都会经历一次这样的场景，但是被刷下去的人数什么时候都没有达到这次这么多过
或许有跟同学们的不舍，亦或许是对学校不合理制度的愤慨，王合新当了这么多年的班主任，久违地出现了情绪失控
所有人都在沉默，班里面安静的仿佛只能听见呼吸声
王合新揉了揉眉心，轻声说道
“我把成绩表发下去，同学们自己拿着看看吧”
丢下两张成绩表，王合新淡淡地走出了班级
跟上次月考发成绩表不同，班里面没有躁动，没有吵闹，没有争抢，仍然是那么的安静
既定的命运已经颁布，看与不看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有人垂头丧气，也有人趴在桌子上小声的哭泣，就连考的好的同学脸上也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欢喜，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过不了几天，这个班级里就会有一半同学与他们分离
下课铃声响起，陈列率先出门透透气，他刚走出班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阵阵的呜咽，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到了楼下
站在教学楼下，看着眼前稀稀疏疏的三两人，感受到迎面吹来的微风，陈列的右手不自觉地向兜里摸去
哦，忘了，没有烟
陈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上一世自己只是一个孤儿，面对人世间所有的伤感他都可以淡漠，可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不知为何，总是会被莫名的触动
就像那句老话说的，年纪大了，就见不得这些伤感的事了，人并不会因为经历的多就变得越来越冷漠，而是变得越来越平和，学会与世界和解，学会感动自我
身后突然传来力道，陈列回身看去，原来是刘志都跟着跑下来了
“你怎么也下来了？”
“唉，班里面气氛太凝重了，我也下来透口气”
“怎么？考好了还不高兴啊”
“考好了确实值得高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高兴不起来，哎陈列你说，为什么今年被刷下去的人数这么多呀”
“呵，为什么，能为什么”
陈列淡淡的说道
“怪学校，怪同学、更怪他们自己”
“啊，可是……”
“别可是了，跟我一起上超市买点东西”
“买什么东西呀”
“薄荷糖”
“薄荷糖？”
“提神……”
悲伤并不会轻易散去，接下来的几天，班里面仍然仿佛是阴云绕绕的
唯一的波动，就是班主任拿着一沓分科申请表过来了
不同于上一次的分科意向表，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分科了
班主任公布的成绩单上总共有九门成绩，包括文科和理科的所有科目，上次念的排名是总成绩的排名，也就是九科总成绩的排名，实际上表单上还分别有文科总成绩跟理科总成绩的排名
学校根据上次的意向表分别制定文理科的班级数，按照文比理1比4分别设立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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