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还没睁开眼就先想伸个懒腰,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哪里不得劲。她缓缓睁开眼眸,一骨碌就爬起来。
嘶~
这黑的。
窗帘都没拉快。
现在是几点了?
下床趿拉着鞋子去拉开窗帘,徐长青再转身回到梳妆台见调好时差的闹钟是下午六点,她暗松了口气。
喝酒果真误事,下回可不能随着性子来。揉着两侧太阳穴,徐长青闭目“瞅”了“瞅”长青园内。
果然沈兄既不在书房厨房,也不在前面院子,不然早就发现她起来或是拉开窗帘时,他第一时间就进来。
只“见”沈卫民此时就在外面黑土地靠近河的鸡鸭圈那边捡蛋,看着是已经喂过鸡鸭很快就要回来。
徐长青笑笑就没想先打扰他,转到卫生间洗簌过后她再来到厨房还没来得及开锅,沈卫民回来了。
“啥时起来的?”说着,双手各拎着一筐鸡鸭蛋进来的沈卫民就先进仓房,“还早得很,咋不多睡会儿?”
“六点,醒了就睡不着。你没睡?”
“可原本想抱你睡,结果你一个劲儿地拱火,害得我差点没法守约。被你撩的睡又睡不着,只好干活。”
仓库和厨房就通着一道门。此门就还敞开着,因在长青园,沈卫民无顾忌说话又大声,徐长青不可能听不到。
但?
只能装聋。
谁谁喝高会不会喝断片,她是不知,但她自己不管是喝多少,只要不是昏迷状态就绝不会喝断片。
“你先别忙,我冲个澡就过来。”哪怕戴手套,还是贼埋汰,沈卫民颇为嫌弃地解下手套就往外冲。
“不用……”她这话还没说完,人就跑了,徐长青还是不习惯大声嚷嚷,唯有失笑摇头,这洁癖症!
没谁了。
再说了,说了多少次像这种捡鸡蛋的活儿,她来干更合适,她就指挥着鸡鸭蛋进筐更方便,还非不听。
沈卫民冲了澡出来就见厅堂四方桌上已经摆好饭菜,“怎么不等我来,亏我还连头发都来不及擦。”
懂,徐长青好笑伸手抢过他手上的毛巾。“快坐下来,我来擦。下午可干了不少活儿,值得表扬。”
“不用不用,咱谁和谁,一个被窝的两口子,还表扬个啥。”嘴上说着,沈卫民已经一把抱过人放在腿上。
徐长青无语至极,拍了下他作怪的手,“不困,也不饿了?”
“饿。”沈卫民抽走她手中毛巾放到一旁,“我喂你。”
“各吃各的,速度快。”
“先甭急着起来,反正还没得很。现在才六点,十二点之前肯定能到家。其实今晚不回去也没啥。”
“呵呵~”
“不信?”沈卫民松开手,伸手就拉过边上一张椅子,“就是你担心说今晚住在租房瞒不过刚子。”
徐长青入座。
“回头拿点鱼放外头冻上,就说咱们去砸冰钓鱼,后来遇上朋友就一块在外头烧烤野炊,也是可以的。”
你真行!徐长青拿起筷子的手一滞,抬头瞅了瞅沈卫民,看似迟疑的缓缓摇头,“这借口行不通。”
“那就说咱们正好在县城遇上白秀莲那个男人鬼鬼祟祟出门,咱们就跟上去了,这一跟就跟到邻县……”
“牛车是破绽。”
“简单!咱们两个人直接换成你一个人跟上不就行了。要是还担心家里怀疑我咋扔下你一个人先回来还牛车?
更简单。你就说你跟我找了一个借口,说是要去找田奶奶问姑娘家的私事什么的就赶我先回来好了。”
徐长青:啧啧啧,撒谎都不用打犹豫。
“其实只要一提起咱们跟上白秀莲丈夫,不管是咱爷奶,还是咱娘,他们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在对方身上。
他们的关注点就会集中在咱们跟了对方有何结果,你要不想给答案就完全可以说跟丢了,嘶,咋还掐上了。”
“呵呵!”徐长青冷笑,“很厉害嘛,连想都不用想,张嘴就是老多借口。说!你忽悠了我多少回?”
沈卫民闷笑。
“还笑?”
沈卫民夹了一筷子菜放她嘴边,“啊,张嘴。你是不是还没反应过来咱们俩定亲为何两家都要摆酒席?”
不想说话!
“你可能平时很少关注这方面的事儿。在咱们乡下没人管谁家两口子有没有领结婚证,大家就认事实婚姻。”
就知道你想说这个。
“也就是说,在如今只要是定亲改口叫了爸妈,就算没领结婚证,只要咱爸妈摆了酒席,其实就是结婚。
也就是说,咱们俩人现在就是板上钉钉的夫妻,没啥不好意思。咱大嫂定亲后就住家里,大堂嫂也是如此。”
能一样?!
吃你的吧。
徐长青抓了个馒头就塞他嘴。
“你吃就行。”沈卫民接过馒头,“我还不饿,倒是你中午就没吃上两口。有五六个小时该饿坏了。
知道定亲宴上咱爹为何还请了你二爷爷他们上家里坐席,连咱爸第二天也是郑重其事邀请族里长辈上席?”
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咱们两家父母就是考虑到咱们俩人还没到领证年龄,不像咱大哥大嫂定亲和成亲的日子就差个半年。
你算算,就算到你二十岁领证,还有五年。我又稀罕你,咱父母他们儿女都生了好几个哪有啥不懂,
这五年时间咱们朝夕相处的,就是咱父母相信你,他们也不信我。这不,咱父母就大摆宴席了。”
“……你知道刚子哥近来给你取了啥雅称?”说着,徐长青放下筷子,摸了摸自己肚子,好像吃撑了。
“啥雅称?”沈卫民瞟了眼她的手,先站起身拉起她。
“沈有理。”
“还好。居然不是男狐狸精?那家伙前段时间就说我一准是男版狐狸精,不然咋会一下子就勾走你。”
被抱起的徐长青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伸手扯了扯他脸皮,“刚子哥是没说错,你就是男版狐狸精。”
“吃饱了?”
“吃撑了。”
“我饿了。”
“你刚才不是说……”话到一半,徐长青突然感到不对劲,“沈卫民!你不止是狐狸,还是头……”
他的长卿哟,可爱的,啥啥都懂,就是在这方面始终懵懵懂懂,这会儿才知道你男人是头狼会不会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