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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池塘边,阴风阵阵。

月光照在荒草上,比人还要高的枯草堆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声响。

颜鸢的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她倒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往常她都是午后来这里,夜晚的梅园实在是太冷太冷了,冷到她每一个毛孔都好像浸润了冰水。

颜鸢把手里的莲花灯捧得更加靠近身体,目光在池塘边来来回回地探寻着,可是寂静的梅园里头只有虫鸣鸟叫,哪里有半个鬼影子?

那人……没有来吗?

还是依然信不过她?

颜鸢举着莲花灯四处走了走,看见了她三天之前放在石头堆上的食盒,食盒里头的荷花糕居然也还在。

难道是遭逢了不测?

颜鸢举高了莲花灯,让它的光亮可以照得更远。

“我按照约定来了,你想好了吗?”

颜鸢朝着杂草最为丛生之处喊话。

“我并没有恶意,我是一个人来的,你愿意出来见一见吗?”

“近来宫里已有传闻,可能过不了几日太后就会下懿旨清扫梅园。今次是我来,下次说不定就是内务司了……”

“我会在这里等一刻钟,你再好好想一想。”

颜鸢的中气不足,提亮了声音之后,每句话的最后几个字眼都是虚浮飘软的。这样的声音在空旷的梅园里响起来,反倒像更是鬼语。

她喊完话就蹲了下来,尽量避着凉风。

莲花灯在她的身边照出了一个小小的光圈,光圈覆盖了上次她堆放鱼虾的地方。

原本放在那里的鱼虾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片多余的鳞片都没有。

那看来不吃糕点,纯粹就是赌气了。

颜鸢失笑。

她在石头旁边找了一块地方坐下来,然后从食盒里取了一块荷花糕。

风干的荷花糕一点也不好吃,但是眼下她饥肠辘辘,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于是轻轻掰下了荷花糕一角,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她就这样又等了一刻钟,荒草堆里还是毫无动静。

看来今夜是没戏了。

颜鸢站起身来,对着荒草道:

“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强求。”

“食盒中还剩余一些糕点,有些干了,烧些热水就可以重新蒸软。”

“本宫这两日惹了一些麻烦,过几日才会再来,省着点吃啊。”

“河鱼毕竟多刺,还是尽量少喂给孩子吧。”

颜鸢看着满园萧瑟,叹了口气,转身退出了池塘边。

她起初在梅园寻觅,是想要借机绕道找魁羽营的线索,后来推断出了这里有个婴儿,就只是起了恻隐之心。

可惜了,好像没有被信任啊。

颜鸢有些丧气,闷着头往前走,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

她知道那是某个人钻出了草丛的声音。

她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荒草声就一路跟在她的身后,等到她走到门口之时,背后的荒草翻浪声就变成了裸足踩在青砖上的声响。

哒。哒。哒。

颜鸢停下脚步,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对着面前的空气问:“你想要让我看见你吗?”

背后的声音静止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沙哑的女音响起:“你真的是皇后娘娘?”

颜鸢道:“是。”

女音问:“跟着你走的话,会被抓起来吗?”

颜鸢道:“不会。”

女音问:“你能管得了涂山公公吗?”

涂山公公?

颜鸢愣了愣,依稀觉得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花了好久才忆起来,那日回宫在宫门口遇见的大太监,内务司的大主管,就叫涂山公公。

颜鸢摇了摇头:“我管不了他,但是他也管不了我。”

内务司管辖后宫事务,皇后是中宫之主,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两者并非上下的关系,内务司的人员管辖应该还是皇帝说了算。

女音不说话了。

她大抵是纠结上了。

过了好久才传来她小小声的声音:“你既然管不了她,我们也不想为难你,我们在这里安居便好,只是你……”

那人沉默了一阵儿,才颤抖着开口:“你能不能带走一个小宝宝?”

颜鸢轻声问:“这里有个孩子吗?”

那人道:“有一个……但是已经病了两日了,快要活不成了……”

她的声音本来就有些哑,此刻带了哽咽,听起来就像是山魅在夜里哭泣:“她们不许我找你,可是小宝宝快要死了……她快要死了……”

那人低声抽泣。

颜鸢缓缓回过头,看见远处的荒草旁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那人就站在不远处,抬着胳膊挡着眼睛,只露出脏兮兮的下半张脸。

莲花灯发出羸弱的光芒,照出那个人褴褛的衣裳和凌乱的头发。

颜鸢走近了两步。

小姑娘放下了胳膊,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颜鸢迟疑:“你别怕,我……”

颜鸢的话音未落,忽然间梅园的外头就响起了一阵嘈杂之声,像是有无数人列队在靠近的声音。

深夜里,脚步声惊天动地。

颜鸢一怔,全身上下忽然被不安的情绪笼盖。

糟了。

……

骚乱顿起,冷风中传来阵阵热浪,黑夜的尽头闪动起火把的光芒。

“太后有命!内务司奉命清扫梅园!”

“太后命尔等禁卫从旁协助!”

“来人,备好火把!”

小姑娘眼里顿时闪过惊惶的光亮,锐利的目光狠狠瞪着颜鸢:“她们果然没有说错!你是个骗子!你跟涂山公公是一伙的!”

她说完就开始往回跑,话音刚落,人已经钻进了荒草丛中。

颜鸢:……

这个傻瓜!

人家带火把她钻草垛?!

眼看着火把越来越近,小姑娘人钻进了荒草堆,颜鸢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飞身进了荒草堆,一把抓住了小姑娘的肩膀。

“啊——放、放开我——!”

小姑娘尖声叫嚷,响声穿透寂静的黑夜。

“什么人在那里?!”

远处的禁卫军察觉到了梅园的异样,他们手中的刀剑瞬间出鞘,眼看着就要把梅园彻底围了起来。

“别吵!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你再出声,就等着一起被抓吧!”

颜鸢压低了声音威胁小姑娘,脚下不敢放松,拉着小姑娘果断跑出梅园的院门。

这其实是十分冒险的举止,那帮禁卫实在太近了,很容易就撞到枪口上。但是如果此时不跑,过会儿就是瓮中之鳖,绝无逃脱的可能性。

这种时候,跟着直觉当机立断,是保命最好的办法。

“什么人?!”

“站住!”

颜鸢没在院门口停留,她直接拉着小姑娘的手钻进了道旁的树影之中,然后沿着蜿蜒的小路直接朝着僻静处奔跑。

路上一片漆黑。

不过颜鸢对这里的地形已经了如指掌,如果说这宫中只剩下一个地方还能藏匿人的话,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佛骨塔。

没想到佛骨塔周围竟然有人在悄悄守卫。

颜鸢心中一沉,转头问小姑娘:“还跑得动吗?”

小姑娘面色不改:“跑得动!”

颜鸢:“……”

可我已经快跑不动了。

颜鸢在心底哀嚎,身体却不敢停歇。既然佛骨塔莫名其妙有人看守了,就只能往人少树多的地方躲藏了。

她又带着小姑娘绕道去了御花园。

但御花园里并不是空无一人的,她们都动作又太过急躁,很快就引起了巡逻的禁卫的注意。

“站住!”“不许跑!”

小姑娘一路跑一路仓皇问:“你不是皇后娘娘吗?为什么要逃?”

她问得有条有理,连气息都是稳的。

真是个好问题啊。

气喘吁吁的颜鸢,咬牙切齿想。

“因为本宫不应该在这里。”

她此刻应该在佛骨塔,数千盏明灯照着她虔诚的脸,大佛前她摆开经书,一字一句写满对逝者的超度——而不是在这里提着脑袋累成狗。

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颜鸢咬紧牙关,带着小姑娘一路朝着御花园深处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间眼前一片漆黑平坦,宫灯已经在遥远的黑暗尽头。

竟是到湖畔了。

湖畔上凉风徐徐,一艘崭新的大船正在缓缓驶离岸边。

空气中隐隐还飘荡着一股熟悉的安神香味,这香味颜鸢向来嫌弃,此刻闻见了却如同亲人一般亲切。

楚凌沉!

这狗皇帝居然造了新船!

大船已经缓缓离岸,颜鸢顾不得思考,便拉着小姑娘一跃跳入了水中。

……

游船上,洛子裘为楚凌沉点燃了一盏安神的香。

楚凌沉懒散地坐在船舱的窗口,目光漫无目的地湖畔上游走。

他的脚下跪着一个身穿灰绿色衣衫的青年男人,那是灰骑的首领。

他刚刚星野兼程,赶回帝都来向皇帝与洛子裘汇报:“属下收到飞鸽传书,便赶往安定城,找到了军报中所说的白骨坑。”

“如何?”

“安定城里确实有一个大坑,里头埋着大约两千具尸骨,那些尸骨看起来年份已久,早已经化作白骨。”

“怎么发现的?”

灰骑首领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布包里头包裹着一块土黄色的东西,他把那块东西举过头顶,递给楚凌沉。

楚凌沉低眉看着那块黄色的东西:“这是什么?”

灰骑首领深吸了一口气:“是未经提炼的金矿。”

这正是他连夜赶回帝都的缘由。

安定城地广人稀,属于之前有猎户外出,意外在城外捡到了金矿原石,就偷拿到了隔壁城镇的集市上买卖。

从此一传三,三传十,消息就不胫而走,越来越多的人偷偷赶到安定城,私下开采所谓的金矿。即便官府出面,命令辟谣,派人把安定城郊外围了起来,依然阻止不了百姓趁着夜色偷偷去挖矿。

白骨坑就是这样被发现的。

它原本在河床的边沿,那一带早年发过大水,原本不可能被挖出来的,可偏偏就是被发现了。

数千具白骨森森,暴露在月夜之下,听说数千里的鬣狗都夜夜嘶叫,哭嚎不止。

“可安定城从来没有发现过金矿。”

灰骑首领深深埋着头,声音沉重。

“属下推断,应该是有人……故意引人挖出白骨坑,好动荡朝局。”

这并不是十分难推断的事情。

楚凌沉接过了灰骑首领手里的金矿石,指尖顺着上面的纹理慢慢划过,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他问:“秦见岳近况如何?”

灰骑一愣,回报:“他已经去了边关雪原,属下与他分离时,他已经绘制好地图,准备了干粮,应该比如就会带人入雪原。”

自从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寻找故友,秦见岳就彻底安分了,去往边疆的一路倒是十分的省心。

楚凌沉点了点头。

灰骑的首领心思系在安定城上:“陛下,安定城近日来传闻诸多,需不需要属下增派人手……”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

紧接着乾政殿的老太监便急匆匆闯进了船舱里,他的神色慌张,看见有生人在场欲言又止:“圣上……”

楚凌沉抬眼。

老太监的面色苍白,犹豫再三才艰涩开口:“皇后娘娘她……她忽然来访……”

楚凌沉与灰骑首领都愣了。

如果此刻是在乾政殿,皇后忽然来访还可以理解,可是眼下是在湖畔上,游船之中。船舶离岸之时早已经里里外外检查过,不可能有人混迹其中。她要如何“忽然来访”?

老太监满脸艰难地闪开了身体,露出了身后跟随的人。

烛光下,颜鸢站在船舱的门口,小心地往前走动了两步。

她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了,眼睫上挂着晶亮的水珠,手里头还牵着一个与她差不多狼狈的小姑娘。

楚凌沉看着他,眼底难得流淌着纯粹的愕然。

颜鸢眨了眨眼,温顺行礼:“臣妾见过圣上。”

她的目光在船舱里头转了一圈,落到灰骑首领身上,顿时明白了楚凌沉这是又在船上商量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就尴尬了。

颜鸢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歉意:“臣妾是无心打扰的,还请圣上见谅,臣妾什么都没有听见。”

这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啊!

老太监目不忍视。

楚凌沉盯着颜鸢眼睫毛的水滴,脸色已经阴冷了下来。

他的嗓音冰凉:“颜鸢。”

又生气了么?

颜鸢觉得头很疼。

她收起了假惺惺的绵软腔调,叹息道:

“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若不上船,就要被乱箭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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