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漫云点点头，“吃！”
两个师姐看着她这模样，都忍不住皱眉，很是不赞同。
虽然修炼不太顺利，但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吧？
这什么龟苓膏看着就很可怕。
别说吃了，就算拿来敷在身上，也很恶心啊。
她们看了看周围的客人，凑到方漫云耳边，小声道：“师妹，要不咱们回去找师尊吧？”
另一个师姐也点头，“是啊，师妹你别乱来啊！”
方漫云是他们这一派中天赋最好的弟子，修为也比她们这些师兄师姐高。
大家都非常看重她，将她看成是宗门的希望。
若是她出什么事情的话，她们也不知道要回去如何交代。
要是买那些符箓法宝灵兽牙齿什么的，那没什么，不至于对自身有直接影响。
可是，这龟苓膏是吃的啊！
要是吃出问题来可怎么办？
两位师姐有点着急不安，恨不得将方漫云拖回去。
面对师姐们的担心和着急，方漫云却态度坚决，“没事，我心里有数。”
她这些日子挣扎很久，毫无寸进不说，还把自己给困住了。
她现在就想放肆一把。
方漫云这种状态，像是得了绝症，在大医院救治许久无果后，直接自暴自弃尝试偏方的病人。
两位师姐看着小师妹这模样，头都疼了。
可是小师妹这些日子的状态那么不好，情绪更是日渐暴躁，看她的头发就知道了，她们说的话肯定是没用的。
小师妹天资聪颖，但在有些事情上也特别执拗，她们实在是说不通。
要是说多了，还会吵起来，伤害她们之间的感情。
看着师姐妹的反应，秦伊薇笑了，“放心，我们万玄集敢拿出来卖的食物，都是我们亲自吃过的！”
两位师姐看了看她，不置可否。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万玄集应该也不会乱来吧？
这龟苓膏……吃了就算没什么好处，应该也不至于毒死人吧？
想到这里，俩人也慢慢放松下来。
没办法，小师妹太执拗了，她们只能在一旁看着。
若是真的出什么事情，她们也得想办法善后。
“给。”
方漫云已经掏出一颗中品灵石扔过去了。
秦伊薇接住灵石，笑道：“谢谢这位姑娘！”
一旁，辛今锐已经装了一碗龟苓膏，浇上一点炼乳和蜂蜜后，加上勺子递过来了。
看着这个小碗后，众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哗然。
“就这么一小碗要一颗中品灵石？！”
“果然是抢钱吧！”
这个碗小巧可爱，平日里大家吃饭用的汤碗都不止这么点。
里头装的龟苓膏也不多，这就要一颗中品灵石了？
这不是妥妥的抢钱吗？！
就连方漫云也愣住了，看着眼前的小碗震惊。
她之前也没问碗有多大，也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小！
没等她提出质疑，秦伊薇已经笑道：“放心，分量虽然少，但效果绝对没问题的！”
她看向方漫云，“姑娘，你先试试？”
方漫云接过碗，“行，我先试试。”
秦伊薇又提醒，“龟苓膏有点苦，你最好将它搅碎，再喝下去。可以不用咀嚼的。”
这个提醒让大家都很无语。
既然要搅碎了喝，为什么他们卖的时候不搅碎？
面对大家的质疑，秦伊薇保持微笑，“当然，你也可以嚼着吃，这样口感会更好，不过有点苦哦。”
方漫云看了看她，总感觉她说的话怪怪的。
两位师姐凑过来，吸了吸鼻子，很快闻到一股药材的味道，略微有点苦。
“这……真的能吃？”
“要不……还是别吃了吧？”
俩人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钱都花了，怎么能浪费？”方漫云说道，手上搅拌几下，然后舀起一勺子龟苓膏放进嘴里。
入口便是香甜的味道，她没什么表情，只觉得自己在喝甜水。
不过，当牙齿碰到龟苓膏的时候，她下意识咬了一下。
下一秒，她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脸色都绿了。
“哕……”
“别吐，这可是好东西！”秦伊薇大喊。
方漫云下意识又将东西咽了回去，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师妹！”
“师妹你没事吧？！”
师姐们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好苦！”
将龟苓膏咽下去后，方漫云才终于开口了，只是脸色非常精彩，五官都要扭曲了。
“苦？”
“超级无敌苦！”方漫云差点哭了，“怎么会这么苦？！”
她看向秦伊薇，质问道：“这不会是坏的吧？！”
其他人也跟着看过去。
“当然不是坏的。”秦伊薇立刻摇头，“龟苓膏就是这么苦的，苦口良药嘛。我刚才不是提醒你很苦了吗？”
“但也不至于这么苦啊！”
方漫云都要跳脚了，这也苦得太厉害了，她感觉舌根都苦到麻了！
从小到大一帆风顺，最大的坎儿就是这次的修炼不顺利。
她吃过最大的苦都没这么苦！
她觉得自己的认知被刷新了。
“苦是苦了点，但效果是好的。”秦伊薇笑着解释。
“我去，好苦！”
一个师姐伸手拿起勺子，品尝了一小口龟苓膏，直接出现了痛苦面具。
这真的太苦了！
胆汁都没那么苦吧！
她柳眉横竖，叉腰骂人了，“谁家会卖这么苦的东西……”
“师姐你看！”
她的愤怒被二师妹的惊呼打断，她扭头，“干嘛……喝！”
师姐猛地倒抽一口气，骇然看着方漫云的头发。
其他人不明所以，也跟着看过去。
方漫云再次成为焦点，有点茫然，“怎么了？”
“你看！”
师姐抓起一缕头发塞进方漫云手里，“你看！”
方漫云疑惑低头，看着黑色的头发，先是茫然了一会儿，然后倒抽一口气，“黑了？！”
她又抓起自己其他的头发，发现这红色果然退了许多。
虽然只是退了一些，但对比还是明显的。
方漫云狂喜，看向秦伊薇，“是这龟苓膏？！”
“当然。”秦伊薇笑着点头，“都说了良药苦口嘛。”
方漫云欣喜若狂，立刻将师姐手里的碗夺了过来，也不用勺子了，直接就将龟苓膏往嘴里倒。
苦不苦的，她也不在意了。
刚吃完呢，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她的头顶。
看着红色如潮水般退去，所有人一窒，然后瞬间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