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看过陶老爷子后,连翘非常敏感的感受到了陈嘉南对她的态度发生了质一般的变化。虽然,他们之间仍然没有近一步的接触。工作时,两个人也都保持了严谨的态度。
但感觉这种东西真的很玄,一个眼神。一份笑容。连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象念高中时。隔壁班那个蓝球主力从窗口经过。四目相对,不经意的笑容,能快乐一整天。
最近,连翘也很烦。沙少明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不但弄清了她在哪里上班。还打听到了她新换的号码,问安短信,再一次在连翘的手机出现。
这天下了班,连翘想着去刘爷爷那里坐一会儿,听他讲解珠宝方面的一些知识。刚到公司楼下,她的手机就响起来,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了想,她还是接起了电话:“你好。沙少明。”
“翘翘。”那边很开心的声音,“我听贝贝说,你最近在恶补设计方面的知识,我帮你找到了两本很珍贵的书,你来拿还是我送过去?”
“不用了吧,我自己去买就好了。”连翘拒绝。
“这样吧,反正我下班要从贝贝家附近经过,回头我就放到她那里吧,你空了就去拿。”
这就是沙少明,他很善于用一种别人没办法拒绝的方式达成所愿。
连翘还没表态,沙少明就说有电话要接,飞快的他就挂了电话。连翘感觉就象一拳打在棉花上,连个回响都没有。
离开刘爷爷的古董店时,已经到了晚上的八点钟。连翘饿得肚子咕咕叫,准备随便到街头吃点东西。严贝贝的电话就非常准时的打过来了。
“连翘连翘。你快来,快来。”严贝贝急得声音都变形了。
“发生什么事了?”吓得连翘一个崴脚差点没栽进旁边的店铺里。
“我现在在高新路口这里,你立刻赶紧过来,快点。我一个人害怕,你快来。我要疯了,你快点。”严贝贝说着还哭起来了。
连翘真的吓懵了,除了连萧,严贝贝就是她最亲近的人了。她这是出什么事了,慌得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顾不得崴到的脚,连翘火速冲到街边打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她一路催促司机开快点开快点。直把司机催得冒火了。
“你催嘛呀?你要的速度得开飞机,我这出租车是没办法了。”司机没好气的骂道。
“求求你了,真的是急事儿。”连翘一直在拔着电话,严贝贝一直在哭,问她什么事儿,她就是不说。
十三分钟的时间,连翘到了高新路口,付了车钱,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车。灯火迷离的街头,她四下张望,哪里有严贝贝?
只能又拔打电话,占线。在路边跟个瞎猫一样转了圈,严贝贝的电话总算又打来了。
“我的祖宗,你到底在哪里?”连翘喘着气问。
“你到了没有?”严贝贝哭着问,“我在XX奶茶店门口,你在哪?”
“奶茶店?”连翘举着手机又往前走。走了好大一截总算看到蹲在门口的严贝贝了。
“出什么事了?”她跑到严贝贝身边。
“申思学,申思学,他真的有狗了。”严贝贝见了她,抱住她,哇一声又哭起来了。
“你有证据了?”连翘惊问。
严贝贝指着斜对面的一家餐厅,“就在那上面吃饭,我不敢进去,我怕我打不过他们。”讨冬双圾。
“说不定只是普通朋友一起吃顿饭呢。”连翘半信半疑,严贝贝素来有点事情就炸毛。
严贝贝死命的摇头,“不是不是,我已经不是第一天跟踪他了。我今天特别请了假的,我跟了他一路,小妖精带着他,他们是开了房,嗨够了才去吃饭的。我五点钟的时候就想给你打电话,可那个时候,我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走,今天,我非灭了他不可。”连翘拖过她的手。
“小妖精我认识,我认识。”严贝贝拽住她。
“你认识?谁?”连翘问道。
“就是那个周语蝶,你穿过她的小礼服,那个周老板的女儿。连翘,怎么办?”严贝贝又哭起来了,“那个贱人,我们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真是新仇旧恨,连翘咬着牙拖着严贝贝往前走,抢男人抢到她姐妹头上来了,这仇非报不可。穷人也是人,穷人的男人也不可以随便抢。
“那个小妖精那么有钱,为什么看上了贱人?我一点儿也想不通。贱人除得长得人高马大,要钱没钱,没才没才,小妖精是哪根筋搭错了。”严贝贝哭哑了声音。
“你别嚷了,没看过别人都在盯着我们看啊。”连翘停下来,从包里找出纸巾给她擦干了眼泪,“有钱人大鱼大肉吃惯了,就是想换换口味而已。来,我们先冷静下来。”
“我刚才给申思学打了电话,他说,他和朋友在外面吃饭。”严贝贝咬着唇忍着泪,“他特别冷淡的样子,我想要不是我们之间有几年感情,他肯定要说他和他新交的女朋友在一起吃饭。”
连翘深吸了一口气,“你现在再给他,就是姨妈痛,痛哭了,让他立刻马上来看你。”
“我……”她抓着手机。
“打,快点,开免提。”连翘催促她。
严贝贝拿起了手机,拔下了号码。
电话响了特别久,总算是接起来了:“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饭。”申思学的声音很不耐烦。
“老公,我肚子快痛死了,姨妈痛,你来陪我好不好?”严贝贝哭着说。
“我去了能帮上什么忙?你喝点开水吧,不行的话就睡一觉。别闹了,我晚一点给你打电话。”
“申思学,你到底跟谁在吃饭?”严贝贝吼起来了。
“先这样,晚一点给你电话。”申思学说完就要电话。
“老公,你越来越不体贴了……”
“你能不能懂事点?一天到晚就知道撒娇,有完没完啊?你要是嫌我不体贴我们就分手,你再去找一个比我体贴的。”申思学恶狠狠的说完后就掐断了电话。
“走!”连翘简直要气晕了,再次拖过严贝贝的手,她憋了一肚子的火往那餐厅冲去。
两个炸毛了的女人冲到了餐厅,冲上了二楼。
“你好,请问几位?”服务员彬彬有礼。
“周语蝶小姐在哪个包厢?她约了我们。”连翘张嘴就问。
“668。”服务员完全没有戒心的回答了她。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连翘和严贝贝出现在了包厢门口。严贝贝还要敲门,连翘打掉她的手,直接就伸手推门,推不动,连翘用力一撞,门开了。
包厢里,周语蝶坐在申思学的腿上,申思学正在喂她吃菜。连翘和严贝贝的突然闯入令他们吓住了,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动。
“申思学,你这个混蛋,混蛋,你不是说陪朋友吃饭吗?这就是你的朋友,什么狗屁朋友?”严贝贝激动得一塌糊涂,冲上去就拿起了桌的碗碟朝两个人砸去。
“贱人,妖精,让你们吃,我让你们吃。”
“严贝贝,你再砸一个试试。”申思学还挺凶,说话间还把周语蝶护到了身后。
“居然敢打我。”周语蝶朝严贝贝扑去,“自己的男人守不住,你还有脸打我。”
连翘想起周语蝶嗲嗲的喊嘉南哥哥,一阵恶寒从背后冒起。她两步就跨了过去,一把揪起周语蝶,她用力将她一推。
严贝贝抓过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的砸了过去,很准,正中了周语蝶的额头。血顿时就流出来了,申思学怪叫了一声,抬手就扇了严贝贝一个耳光,严贝贝捂住脸懵住了。
“贝贝。”连翘怒了,她抬脚就朝申思学踢去,“贱人,你居然敢打贝贝。”
申思学反手推了她一把,连翘一个踉跄跌倒地上。
“我跟你拼了。”缓过神来的严贝贝尖叫着,她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朝他们砸了过去,砸着他们嗷嗷直叫。
“干什么干什么?”听到动静的服务员带着保安赶来了。
餐厅是周语蝶妈妈名下的产业,宝贝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连翘和严贝贝可算是倒了大霉了。
当天晚上,两个人就被派出所的警车拉走了,然后,两个人都被戴着手铐拘起来了。
关了足足一天,也不让她们打电话联系家人,有个小民警还恐吓她们,说是上面交代了要让她们坐牢。
“连翘,都是我连累了你。”严贝贝饿得几乎要虚脱了。
“说这话干嘛呢?”连翘靠着墙,“不过我们好歹出了一口气,就是代价有点儿大。”
“你说,我们会不会出不去了?”严贝贝问。
“不会。”连翘心里也没有底,周语蝶是什么人她早前就领教,昨天也是气坏了,哪里顾得了想后果。以周语蝶的性格,真整死她们也是有可能的。
第三天上午,那扇一直关着的门总算被打开了。小民警嘀咕着,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一山还有一山压。
连翘没听懂什么意思,昏头昏脑的进了接见室才发现,陈嘉南来了。这样情形下见面,连翘真是脸都没处搁。
“手铐戴得还舒服吗?”陈嘉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