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南的话只能吞了回去,“好了,连翘,不生气了。你原谅一个忙昏了头的男人,好不好?”
连翘转身走到床边坐下。现在她的情绪也缓和不了,“嘉南,如果你有什么难言的苦衷的话。那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吧。你也看过合同上,你不会损失什么。而我,我会带着连萧和我肚子里的宝宝滚蛋。以后。我们过得好不好都跟你没有关系……”
“你瞧你,还真的来气了。”陈嘉南走到她旁边坐下,抱住她后,他轻声细语:“你现在怀孕,不能生气,宝宝也能感知到你的怒气。”
“你不是不想要宝宝吗?”连翘不依不饶起来,眼泪也跟着叭嗒叭嗒的往下掉。
“好了,不生气了。是我的错,我错了。”陈嘉南内心的烦躁简直达到了顶点,但他再起不能发火,他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安抚她,让她平静下来。然后下楼,他爷爷还等着呢。
“以后,你不准再说这样的话伤我的心。”连翘抽噎着。
“我保证,以后绝不再说了。”陈嘉南扯过纸巾给她擦泪。
“你要是再说,我就带着连萧走。”她恨恨道。
“不说了。”他起了身,“你坐着,我去拿毛巾来给你擦擦脸。
陈嘉南和连翘一起下了楼,陈老爷子和连萧各据一角,谁也不看谁一眼。听到动静。两个人的视线倒是不约而同都投到楼梯上。
“爷爷。”
“爷爷。”
两个人走到陈老爷子面前。
“坐下。”陈老爷子很威严的指了指侧面的沙发,“廖医生都和我说了,连翘怀孕了。”
“是。”陈嘉南很恭敬的态度。
“很好!”老爷子点了点头,“我已经让佳梅去安排营养师了,最迟明天就会过来,廖医生以后就常驻骊园。其他的。一步一步来,务必照顾好连翘。”
连翘觉得还真是挺有意思,陈嘉南一副不想要孩子的架势,陈老父子的态度却完全相反。
“好。”陈嘉南简洁的应道。
“连翘。”陈老爷喊她,“你安心养胎,孩子生下来后,陈家绝不亏待你。”
连翘不说话,照陈老爷子的意思,她是能母凭子贵了。
陈老爷子又仔细的询问以及示察了别墅的配备,确定他未来的金贵孙子能得到最好的照顾,晚饭时分,他才满意而去。
第二天,陈嘉南的母亲和父亲来了,对连翘已经怀孕一事,陈嘉南的母亲表示了绝对的关心。这还是连翘和陈嘉南在一起后,第二次见到他的父亲。
“你现在怀着孕,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情。连萧的事情你少操些心,有什么问题直接让嘉南去处理。”陈嘉南的父亲如是说。
连翘不怎么说话,逼不得已的时候点点点,虚应一声。她现在觉得有点儿奇怪,陈家上下对这个孩子的到来都表示出来了极大的关注和期待,为什么陈嘉南的表现会那么奇怪呢?
第三天,严贝贝来了。
第三天,莫乔晨来了。
莫乔晨来的时候,连翘在营养师的看管着喝着难喝得要命的营养汤。一碗汤下了肚,她忍着反胃坐了十几分种才感觉好受了一点儿。
然后她下了楼,莫乔晨站在客厅的茶几旁。
“莫主管。”连翘习惯性的喊她。
“你喊我乔晨吧。”她笑了笑。
连翘觉得她还挺有心的,居然来看她了。
“那……乔晨,快坐啊,小香,给客人倒茶啊。”连翘吩咐一旁站着发傻的小香。
“你看起来过得不错,陈总对你很好。”莫乔晨淡淡道。
“看起来是还不错。”连翘浅笑着,自那天她冲陈嘉南发过脾气后。他当天晚上就说有事儿要去出差,到今天,他还没有回过家。短信发了不少,各种安抚,都不是他平时的语气。连翘便怀疑是他的助手代为编辑的,恼怒之下,她没沉住气还质问了他。结果他一个电话打过来,提醒她为了孩子要注意修身养性。
莫乔晨喝了一杯茶后放下了杯子:“我们到花园去走走吧?”顿了顿,她又说:“你要不要问问你的家庭医生?”
“只是散步,不碍事的。”连翘慢慢的起了身。
阳光不错,风还是有些冷。连翘走在莫乔晨身边,她在心里猜测,莫乔晨是代表谁来的呢?莫乔阳?还是叶心妍?
“我哥一定要我来这一趟。”莫乔晨声音低沉,“你照顾好自己。”
“嗯,替我谢谢你哥。”连翘觉得莫乔阳也挺奇怪,这么一句话,给她打个电话发条短信就可以了,还劳驾莫乔晨跑一趟。
在花园里逛了一圈,莫乔晨就告辞而去了。
后来,陈家陆续的又来了其他人来看她。就象参观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足足一个星期,连翘才彻底的清静下来。
现在,她的生活极有规律,几点起床,几点吃早餐,吃多少,吃什么,营养师都会给她准备好。如果她不开心了,廖医生还会给她讲笑话。如果她还不开心,陈嘉南就会知道,他回了家就想尽法子逗她开心。不管连翘说什么,他都亲自去办。
家里的下人都说,连翘的命简直是一等一的好。小香几次看她喝着营养汤,站在一旁羡慕得双眼冒星星。
只有连翘自己知道,陈嘉南变了,他对她越好,她就觉得他离她越远。
时间长了,连翘很努力的开心,她天天都笑口常开。这样坚持了将近半个月,陈嘉南见她性情稳定,于是,他出国了。
这一趟,陈嘉南去了很长时间,到连翘怀孕满六个月的时候才回来。
连翘常常夜里躺在床上想:如今,她已经是陈嘉南的妻子,然而,她觉得自己比从前的连翘还不如。她又想,她很爱陈嘉南,为此,她不惧怕一切的阻碍和压力。
可是陈嘉南很忙,守着这幢偌大的别墅,她能见到他的时刻比以前少多了。系吗上弟。
从前,她虽然不象严贝贝那么爱讲话,但也是笑口常开。现在,住在这深院别墅里,她再不用为钱奔波,不用担心人生道路上的狂风暴雨。
可她,好像也没有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