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西大街胡同的那位公子,五姑娘的话,婢妾怎么都听不懂。”嫣姨娘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回道。慕婉涟摇了摇头,道:“适才我还说嫣姨娘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么一会儿就犯糊涂了呢。”慕婉涟不等嫣姨娘自己蹲下身去捡掉了的帕子,便亲自弯下腰捡了起来,放到了嫣姨娘的手里,又道:“既然我今日特意来问了,嫣姨娘觉得,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便这般冒失的询问于你?”嫣姨娘只觉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冷风吹来让她感觉沁骨的冷意。“五姑娘同婢妾说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冷风虽冷,但是也让嫣姨娘清醒了几分,对慕婉涟问道。慕婉涟刚要开口,嫣姨娘的丫鬟双云满头大汗的跑了来,原本见到嫣姨娘正要说什么呢,却是看到了嫣姨娘旁边站着的慕婉涟,硬生生的将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给咽了下去。嫣姨娘自然也看到了双云跑过来,见双云如此惊慌,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妙,便道:“如此惊慌做什么,没看到五姑娘吗,还不快给五姑娘行礼。”双云听了不敢反驳,赶忙向着慕婉涟福了福身,道:“奴婢给五姑娘请安,五姑娘万福。”慕婉涟一笑,道:“既然有急事,就快同嫣姨娘说吧,我也觉得外面有些冷,话说完了,也好回汀兰苑暖和暖和。”嫣姨娘听慕婉涟既然这般说了,也不再藏着掖着,对双云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双云看着转过身去的慕婉涟就是一蹙眉,赶忙附到嫣姨娘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嫣姨娘听了双云的话,顿时脸色大变,连脚底下都站不稳了,好在双云有所准备,一把扶住了嫣姨娘。“姨娘,您要小心身子啊。”双云急急的道。嫣姨娘只觉得眼前发黑,用手扶着额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而后却是对双云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还有话没同五姑娘说完。”“姨娘,这都……”双云原本想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同五姑娘说个什么劲的,不过双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嫣姨娘打断了。“我说让你下去就下去,怎么,连我这个主子的话你也不听了?”嫣姨娘见双云顶嘴,便训斥道。“是,奴婢这就退下去。”双云福了福身道。双云见嫣姨娘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说,赶忙应了退了下去,不过却没有听嫣姨娘的话回院子,而是走的远远的等着嫣姨娘。“是不是你?”嫣姨娘见双云退了下去,便对慕婉涟质问道。慕婉涟一笑,“不知嫣姨娘指的是什么?”嫣姨娘上前一步道:“五姑娘刚才说,今日来寻婢妾,并没有要威胁婢妾的意思,这话可作数?”“当然。”慕婉涟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五姑娘为何将人抓走了。”嫣姨娘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眼中的怒气丝毫不减。慕婉涟摇了摇头,道:“嫣姨娘这话错了,不是抓走,是请,我不过是看公子面熟的很,便让人请公子出去坐坐罢了,嫣姨娘不必那么紧张,若是让人看到了嫣姨娘这幅表情,可就不大好了。”“五姑娘,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嫣姨娘得知人被慕婉涟带走了,居然稍微安心了一些,被慕婉涟的人带走,总比被不知名的人或者他们的仇人抓走的强,可是这并不代表嫣姨娘就不紧张。慕婉涟见嫣姨娘是真的着急了,这才又道:“我适才就问过了,是嫣姨娘自己不肯回答我,那我现在就再问一遍,那位公子是什么人,姓氏名谁?”嫣姨娘听了慕婉涟的话一笑,道:“五姑娘不是说已经全都知道了吗,既然全都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婢妾,五姑娘不如直说,将人带走是为了什么,或者说想让我做什么。”慕婉涟听了嫣姨娘的话,眉头紧蹙的道:“不要婢妾婢妾的说了,上官家的人从来不会如此自轻自贱。”看到嫣姨娘惊讶的简直要叫出来的表情,慕婉涟逼问道:“告诉我,你自甘*的入了奴籍,故意混到歌舞坊中,费尽心思的来到定国公府,到底是为了什么?”听了这些话,嫣姨娘眼中的惊诧慢慢平静了下来,最后归于平静的对慕婉涟道:“那我倒想先问五姑娘一句话,你如今到底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话,是你怕我做出什么伤害到定国公府的事,还是为了关心上官家的事?”嫣姨娘问出这话,慕婉涟并不觉得奇怪,早前嫣姨娘就曾感觉到,慕婉涟在暗中查探安国公府的事。“现在,我是站在上官家的立场上询问你,那个公子,是不是安国公的儿子,而你,是不是安国公的女儿?”慕婉涟问道。嫣姨娘听了安国公这三个字后,似乎顿时就褪去了身上表现出来的一贯的纤柔,昂起头看着慕婉涟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再问一次,五姑娘想做什么,不如直说,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完全没必要遮遮掩掩,便是你为了这定国公府的名声,将我的事告诉了慕兴瑞等人,我也同样有办法将我所知道的事公布于众。”慕婉涟见嫣姨娘承认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放心吧,我若有心对付你,就不会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来问你,我可以告诉你,我也在查安国公府被冤枉一事。”嫣姨娘听慕婉涟的声音软了下来,又听慕婉涟说,她也再查安国公府的事,倒是诧异了一下,不过却道:“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骗你又什么意义?”慕婉涟想了想,又道:“你不信我也正常,不过你可知道,今日将那位公子带走的人是谁?”嫣姨娘摇了摇头,“双云只告诉我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男子,功夫很好,明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三招不过就被那年轻男子给抓走了。”“明曜是他的名字?”慕婉涟问道。嫣姨娘点了点头,慕婉涟见了,又道:“你口中说的那个黑衣的年轻男子,名叫沐晨,十岁便被安国公收养在府中,若不是当年他执意要闯一番本事回来,如今早就是安国公府的大姑爷了,你若不信我,可信他?”“沐晨?他就是沐晨?”嫣姨娘一听沐晨的名字,便惊讶的问道。慕婉涟点了点头,“是,他是沐晨,你听过沐晨的名字?”嫣姨娘用力的点了点头,似乎慕婉涟说出了沐晨,便得了嫣姨娘的八分信任,让慕婉涟见了不由得失笑,慕婉涟若早知如此,必然早早的就说出沐晨来了。“我从爹爹的口中听过沐晨的名字,那时爹爹一年才来见我们一次,当年明曜还小,吵着要学功夫,闹得不可开交,爹爹自言自语了一句,若是沐晨在就好了,我便知道了沐晨这个人,不过我不知,沐晨竟是大姐的心上人。”大姐两个字,嫣姨娘叫的很顺嘴,慕婉涟听了便知道,想必当初嫣姨娘也是很想能认祖归宗的,将安国公府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慕婉涟听了,道:“上官明曜,果然是上官家的人,有云有月,如今又多了个星,那你呢,你叫什么?”“上官倾烟。”嫣姨娘苦涩的回道。嫣姨娘的名字中并没有同旁的上官家的孩子一般,带着星月这类的字眼,但是倾烟也如轻烟,如雾一般,算是个隐晦的名字。慕婉涟听了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些奇怪,嫣姨娘见了,便道:“我娘本是青1楼卖艺不卖身的红牌,当年爹爹赴同僚的约勉强去了*,却是喝醉了酒,便有人想要巴结爹爹,将我娘送了去伺候着爹爹,爹爹醉的不省人事,这才同娘亲一1夜缠1绵,爹爹酒醒后发现了这回事,气的不得了,也没有想将我娘带回府中的意思,扔下几张银票就这么离开了。娘亲虽然失落,却也没有想要攀龙附凤的意思,但是娘亲被po了身,便不如从前的身价了,后来娘亲又发觉那*竟是有了身孕,便用爹爹当初留下的银票赎了身。”嫣姨娘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娘亲当时也有想去找爹爹,可是那时爹爹已经出征,娘亲便只得租下一间小院子,靠着当时爹爹留些来的银子,和娘亲之前攒下来的不少银子勉强生活。直到我出生后两年,爹爹凯旋而归,娘亲这才找到了爹爹,可是爹爹觉得愧对府中的正妻,竟不愿让我认祖归宗,娘亲说烈女不侍二夫,所以不会再嫁,爹爹便给娘亲置办了一处宅院,又给了母亲置办了一些田地,雇了人伺候着,但是并不在那里过夜,只每年会去看我一次,所以我虽然是上官家的女儿,但名字却同姐妹们是不同的。”慕婉涟从来不知,安国公竟然还有这样一件事,在慕婉涟的印象中,安国公对安国公夫人向来珍视,也没有纳过一房小妾,便是安国公夫人没能生下儿子,也没有过想要纳妾的想法。“那后来呢,明曜是怎么一回事?”慕婉涟突然想到了上官明曜,便开口问道。嫣姨娘听了一笑,“人活着就难免有*,尤其是一个有了孩子的母亲。娘亲虽然觉得那样的日子过的很富足,比在*讨生活强多了,但是我慢慢长大了,还越发的标致,娘亲知道,若是我不能认祖归宗,以后也就找个普普通通的人家嫁了,娘亲觉得委屈了我,便想尽办法让爹爹能将我带回府去,但是爹爹不肯,母亲这才想到,爹爹没有儿子,若是能生下儿子,必然会让儿子上家谱的,那时我这个姐姐当然能一同进府,不过娘亲没想到,她的肚子还真是争气,可是谁知府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当今的四皇子。”嫣姨娘说到这里,并没有再说下去,慕婉涟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若是一个女子想要算计一个没有任何防备的男子,还是很好算计的,嫣姨娘的娘亲,定然是算计了安国公这才又有了上官明曜,只是萧易寒的出现,让嫣姨娘的娘再一次失算了,但是慕婉涟猜想,这同萧易寒也许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你还没告诉我,你来定国公府,到底是为了什么。”慕婉涟并没有因为听了嫣姨娘的身世,就忘了她的本来目的。嫣姨娘听了慕婉涟这话,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直直的慕婉涟,眼里的意思很明确,她不会说的。慕婉涟却笑道:“今ri你不想说,也总有一ri你会说的。明曜是上官家的孩子,那个院子不安全,我都能跟去,若有旁人再发现了他同你关系密切,牵连的不光是你,还会是明曜的性命,那个院子明曜不会回去了,以后你也不必再见他了。”慕婉涟说完,利索的转身就走,嫣姨娘反应过来想要追,但是她有孕之身,怎么能跑动,何况慕婉涟的话说的对,上官明曜的性命要紧,他同沐晨在一起,应该更安全。也正是因为这个,嫣姨娘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她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双云见了嫣姨娘,赶忙跑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般的嫣姨娘道:“姨娘,您这是怎么了,五姑娘为难您了?”嫣姨娘摇了摇头,“没事,咱们回吧,我站的太久了,有些冷。”双云点了点头,见嫣姨娘的精神不好,也没敢立即就问上官明曜的事,将嫣姨娘扶回屋里,又熬了姜汤给嫣姨娘喝下,这才试探性的道:“姨娘,刚才奴婢同您说的……”双云原本是从小跟在嫣姨娘身边的丫鬟,自然知道嫣姨娘同上官明曜是姐弟。自从嫣姨娘十岁那年,嫣姨娘的娘亲过世后,嫣姨娘就被安国公寄送到了无子嗣的林知府府中,而上官明曜却不肯离开,空守着那间院子,还是等安国公府出事之后,上官明曜这才去了扬州,找到了远在扬州的姐姐。而这么多年,双云却是一直跟在嫣姨娘身边,嫣姨娘的事,双云也是知道的十之七八。“放心吧,明曜没事的,他被人接到了一个更安全的地方,那个带走他的男子,便是爹爹原先提到过的人,他叫沐晨,你可还记得,爹爹说过沐晨的功夫很好。”嫣姨娘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如今我们只需等,等到大仇得报,明曜便能恢复身份了,他是上官家的后代,上官家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了。”双云点了点头,但是却仍旧蹙着眉头道:“姨娘,可是那个沐晨凭什么会照顾公子,他不会害公子吧。”双云的话,给嫣姨娘提了一个醒,是啊,如今的沐晨已经不是当年的沐晨了,他只是差点成为安国公府的大姑爷,可是上官琦云已死,他……“难道?……”嫣姨娘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想法来,不由自主的说道。“难道什么,姨娘,您倒是说啊。”双云急切的追问道。嫣姨娘摇了摇头,“放心,我不会拿明曜的性命开玩笑的,娘亲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明曜认祖归宗,我就是死,也会让明曜达成娘亲的心愿的。”双云听了嫣姨娘的话,看着她满眼的心疼,双云知道,让上官明曜认祖归宗只是其一,他们的娘亲,还希望嫣姨娘能嫁个好人家,可是如今,恐怕是再也不敢奢望了。慕婉涟确认了嫣姨娘和上官明曜的身份,第一件事就是想进宫告诉上官琦云,如今慕婉涟只能算得上是半个上官家的人了,嫣姨娘不信任她,不肯将为何进定国公府的事告诉她,可是上官琦云却是上官家的人啊,虽然掩饰了身份,但是身上的鹓鶵刺青不会作假,还是慕婉涟不敢轻易泄露上官琦云的身份给嫣姨娘,所以这件事还要同上官琦云商量一下的好。晚些,诰命妇是要进宫朝拜的,慕婉涟这个异姓郡主,自然少不了,而慕婉涟要想的是怎么能从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去未央宫看上官琦云。进宫,原先是慕婉涟最抗拒的事情了,如今慕婉涟却是整日向着往宫里跑,因为除了嫣姨娘这件事,还有的便是在安国公府寻找的那蛛丝马迹。进宫朝拜,自然是给太后和皇后,但是如今多出来一个身份尴尬的天女,倒是让这些诰命妇们不觉便有些为难。谁都知道,皇帝萧飞扬对天女於陵清清,那可是爱到了骨子里,於陵清清回来之后,萧飞扬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别的,正是告知群臣,三月的秀女大选就此搁浅。选秀三年一次,不知多少妙龄少女都等着入宫,希望自己有一日能如慕月婵一般*冠后宫,可是自从於陵清清失踪后,萧飞扬便在没有大选过一次,便是当初夏良人入宫,也是个意外,并不是通过选秀入宫的。而年前,不但是朝中大臣,还有后宫的太后娘娘,一致要让皇帝选秀,好不容易皇上松了口,同意选秀,可是於陵清清突然回来了,让这次大选再一次落空。好在,於陵清清得知此事后,不知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竟然没有再反对,不然又不是多少少女的入宫梦,就此罢休了。只是谁人能知道,想进宫的进不来,而不想进宫的,却一辈子都要老死在这红墙绿瓦之中了。慕婉涟来到太后的永福宫的时候,没想到竟是看到了皇上萧飞扬。萧飞扬同太后一道坐在首位上,两人的下首一边是皇后,一边是天女於陵清清,紧接着才是慕月婵和淑妃等人。自从慕婉涟同众诰命妇进来,就没见萧飞扬的眼神离开过上官琦云的身上。不知慕婉涟如此,便是这些诰命妇也都是如此,只是慕婉涟不知道,在她们心里,可有担心过一下,等她们的女儿进宫后,是不是要日日对着宫墙夜夜孤枕难眠?太后的眉头一直蹙着,今日是诰命妇进宫朝拜的日子,皇帝本不用来此,可是萧飞扬偏偏来了,让下面这些诰命妇纷纷拘束着。太后心里清楚,萧飞扬再次,自然是因为天女“於陵清清”。太后不喜天女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事了,早在当初,太后就视於陵清清为眼中钉肉中刺,为的自然是她的侄女淑妃。太后虽然想见儿子,但是看着“於陵清清”实在觉得碍眼,便道:“皇帝今日不用忙朝中之事?”萧飞扬听了,眉头微挑,道:“今日大年初一,儿子难得能陪陪母后。”萧飞扬的借口,太后怎么会不知,便四两拨千斤的道:“哀家得知皇帝前朝事忙,过不了多久,还有罗刹女王进京朝拜一事要忙,皇帝不用再次拘着了,去忙国事要紧。”萧飞扬本来也不愿待下去,诰命妇们在这里,他也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窥视人家妻妾的嗜好,便道:“母后如此体谅,是儿子之福,既然如此,那儿子便先行一步了,皇后,淑妃,你们要多服侍好母后知道了吗?”皇后和淑妃赶忙起身福了福身应下了,而后就听萧飞扬道:“天女同朕一道。”太后还没开口,皇帝便带着上官琦云向外走去,只听下面的诰命妇纷纷跪拜,皆是口中高呼:“恭送皇上,恭送天女。”等皇上和上官琦云走后,太后的脸色就更是阴沉了,众人正提心吊胆的时候,就听太后突然开口问道:“清平郡主何在?”慕婉涟听到太后叫她,便觉得苦不堪言,日前萧飞扬为了上官琦云,赏了慕婉涟一块可以随便进宫的腰牌,而这些日子,慕婉涟的确同上官琦云走的进了一些。再加上太后原本就对慕月婵一直“霸着”萧飞扬的恩*有颇多不快,这下慕婉涟就知道,今日她怕是要替上官琦云和慕月婵受罚了。“臣女清平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慕婉涟规规矩矩的上前跪拜道。“嗯。”太后先是嗯了一声,也没有叫起,慕婉涟便一直伏在地上。此时永福宫中,谁人不知太后是那慕婉涟作伐子,谁也不敢开口提醒,慕婉涟便一直跪着。等了好半晌,太后这才道:“身为郡主,就得有郡主的样子,你的一言一行,不单单是代表了你自己,还有皇家的脸面……”太后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从殿外跑进来一个小太监。太后下意识就闭上了嘴,那小太监先是给太后行了礼,而后才道:“太后娘娘,奴才封了皇上之命,带清平郡主前去问话,此时正在未央宫等着呢。”皇上要人,太后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虽然心中不快,也只得道:“去吧。”慕婉涟听了太后这两个字,简直如获大赦,赶忙又是磕了一个头,道了“是”,这才同那太监离去。出了永福宫,那太监这才对慕婉涟道:“清平郡主,皇上命您过去陪天女说话,奴才是特来传话的。”“那就劳烦公公带路了。”慕婉涟道。慕婉涟听了太监那话,这才明白,原来之前慕婉涟看了上官琦云好几眼,她是看到了的,知道自己有话要说,自然又让萧飞扬前去永福宫要人。也好在萧飞扬肯为上官琦云得罪太后,不然慕婉涟可不知道,太后接下来要说什么呢。前些日子,沐晨进宫“行刺”那日,淑妃咬定慕婉涟同刺客是一伙的,这件事也是闹得宫里沸沸扬扬,可事后萧飞扬不但没有追究慕婉涟的罪,反而说淑妃是故意陷害慕婉涟,就是慕婉涟也为了自保,污蔑了淑妃几句,说淑妃是因为慕月婵才故意陷害自己。太后是淑妃的亲姑姑,淑妃受了委屈,自然会将这事告知太后的,所以太后今日拿慕婉涟出气,只怕也不单单因为上官琦云和慕月婵呢。慕婉涟到了上官琦云的宫门口,那小太监就退了下去,上官琦云不愿让人进她的宫里,这事伺候她的人都知道。看到慕婉涟进来,上官琦云这才放下手中的暖炉,道:“可算是来了,我走后,太后可有为难你?”慕婉涟听了笑着摇了摇头,“总算搭救的及时,不过是多跪了一会儿,这每进宫一次,我的膝盖就要淤青几日。”上官琦云听了也是一笑,这才问道:“刚才永福宫中那么多人,你竟然就敢同我使眼色,到底出了什么着急事,让你竟然如此?”慕婉涟听了上官琦云的话,赶忙道:“姐姐,咱们上官家还有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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