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从笑家出来,揉了揉脸,重新挂上了潇洒公子模样,朝着墨林的方向走去,在笑家虽然获得了不少东西,但是实际上才过去了两个时辰,斐鄂这时候估计酒劲还没过,正在呼呼大睡呢。
到了墨林,袁真看到斐鄂果然没醒,在那软床上抱着被子骑着枕头,睡的那叫一个香,脸上还是通红的酒气,愁容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嘿!嘿!斐兄,醒醒。”袁真上去扒拉扒拉斐鄂,没想到这斐鄂睡香了,打了个滚翻了个身,背对袁真接着睡!
袁真也不惯着他,一把给他从床上拽了下来,立正站在了地上,怀中抱着的枕被也散落一地。
“啊?”斐鄂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眼皮还耷拉着,眼中尽是迷茫,“这是哪啊......”
“斐兄,你难道想在这墨林过夜不成?若是真想,我留下些钱银也足够你潇洒一夜了,只是可惜你这个年龄啊,失了精气可能......啧啧啧......”袁真调侃的说着,一边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倒了杯茶,等着斐鄂醒醒酒。
一听到墨林,斐鄂本来就红的脸瞬间更红了,他赶紧运功逼了逼身体内的酒气,脸上的潮红褪去,却变得煞白,“袁公子!袁公子我不能已经失身了吧!”斐鄂紧张的看向袁真。
袁真喝了口茶水,也不再逗弄他,“失什么身,你这小身板人家姑娘未必看的上你,赶紧收拾一下走了,你这酒量,得练啊!”
“哦哦......”听到自己没什么问题,斐鄂松了口气,把床被给人稍微收拾了一下,整理一下衣服行装,斐鄂也想不起来颓废了。
二人回到祈州大酒楼时,正赶上晚场的饭点,客堂内热闹非凡,袁真带着斐鄂从人群中穿插而过,来到了学院所处的区域,古麟带着聂雅这时候也正好走来,干饭聂雅还是很积极的。
“呀,小师弟你回来啦!去哪里玩了竟然不告诉我!”
聂雅走了过来,也不入桌,掐着腰站在袁真面前兴师问罪。
“嗨,师姐啊,告诉你我也不能带你去啊,我拉着要死要活的斐兄去喝酒去了,他之前那活不起的样子,师姐你看着也不舒服嘛不是。”
“哦哦,那倒也是奥,那好吧,那师姐就大方原谅你啦。”聂雅还是好哄的,主要是她本来就懂事,小师弟既然没带她也没带古麟,那就是有事需要不被打扰去做,她才不管斐鄂是个怎么回事,要不是袁真提起,她眼里都没看到这么个人。兴师问罪只是他觉得袁真自己跑出去没有说一声,而且这是第一次,心中会有些芥蒂,对于单纯的聂雅来说,这个芥蒂在她问出口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不管袁真如何解释她都信。
斐鄂这时候也想起来,对啊,我不是应该颓废的吗?这一趟酒喝的,晕头转向的,一打岔他也颓废不起来了。斐鄂无语的闷闷的坐下,不知道自己在那想些什么。
严高客离着老远看到了这边,斐鄂的状态还算不错,心中也是舒了口气,对袁真也是十分的感激,然后他就找来一位言院的学生,叫他准备好登台说书,名单是排好的,那位学生也提前做了准备,第一次登台虽然有点紧张,但是午间袁真打了个好的开头,既然袁真行,那他也行,想着袁真落落大方侃侃而谈的样子,那位学生也不禁想到自己在台上意气风发和听众打笑互动的畅快景象,一时间还是很期待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当客堂众江湖人士氛围火热的时候,有人喊道:“来了来了,言院又上台一位小先生了!”
众人视线集聚过去,正见那位学生登台。
“额...咳呵呵额......各位看官听客早上好啊,啊不是,晚上好啊,在下言院学生,实地学习背,额......说书......”那位学生本来想的一切都挺好的,但是一上了台,居高临下之中,面对众多人的目光他实在是太紧张了,话说的磕磕绊绊,嘴巴和脑子都打起了架。
台下严高客叹了口气,虽然第一次实地学习的时候,大多数言院的学生都是这个状态,能第一次登台就拿捏好气势姿态的人实在是少数,这也是实地学习的目的,经次一次登台之后,再后面说书就会快速成长。
台下哈哈大笑弄的那位学生脸通红,但是台下的笑声大多是善意的,还有人喊道:“没事小先生!你尽管讲你的,不用担心,赏钱肯定有的!”一边说着那人自己先往台边的桶里投了两张银票,面额还不小,这算是用行动支持了言院的学生。
台上学生虽然还有些紧张,说话偶尔还是会颤,但是经过江湖众人的鼓励,他也能正常的把准备好的润色过的消息情报讲完,别管润色水平如何,本来这一登台的样子就不是很值得期待,能说完情报事迹,已经很好了,江湖人在没有和自己利益挂钩的时候还是十分容错的。
在学生讲完之后,台下也起了哄。
“说得好!再来一个!”
“是啊小先生,还有其他故事传闻没有,反正也是要练练,再来一个吧!”
“额......我,我没了,下次吧,欲知......”差点忘了最惯用的词“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这就是活学活用,但是驴唇对上了马嘴。一般这句惯用都是讲了一段之后,下次还能接上才会用的,但是这位学生所讲的话本,本身就是一个比较简短的话本,一次讲过就没有下文接上了,再这样用就显得有些呆。
江湖人笑声不断,喜闻乐见的事情难道还不让人把开心表露出来吗?不过江湖众人却没有嘲讽之类的出头,一来没什么利益纠葛犯不上弄出不开心的事,二来都还没喝多呢,天书阁的人谁敢碰一碰?等这些小说书人走进了江湖,没点本事的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但是在天书学院学习期间,这一个个小先生可都是挂了免死金牌的主。
学生下台直接到严高客那请罪,毕竟他清楚自己这一场说的实在有点丢人。
“无妨,记住你的样子,下次再来讲过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