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也觉得是我在搅动江湖这滩浑水。”袁真踏进了寺庙的小院之中,这个时辰寺庙中一点火光都没有,好像已经没人了一样,但是袁真知道这里面还有和尚在呢。
“但是我好像和你说过,一切都是命数罢了,我只是提前一点或者延后一点这些命数所触发的时间,而不是影响其中角色的生死或者结果。”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本寺已经熄火灭炉,若要拜佛还请改日再来。”
就在袁真两人朝着小庙的大殿走去时,从偏房中走出了一位中年和尚,虽然看着长相普通不起眼,但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宗师强者。
“哦,抱歉,是我二人唐突了,未请教大师法号是?”袁真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今晚我二人有事必须在贵寺庙探索一番,还请大师通融一下。”
那和尚没有回应袁真,也回应不了袁真,在袁真询问吸引他注意力的时候,安避已经出手了,但是没有杀了和尚,而是打晕了他,这是袁真早就和安避商量好的。——“谁拦我你解决掉谁就行了。”
这个解决如果是楚无道来,那就是摘脑袋了,安避虽然是杀手,但是没有价值的买卖不做,而且即使是任务,他仍旧心怀仁义,没有什么理由没必要杀生。
袁真看了一眼安避,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向大殿的方向走去。
这江湖吃人,偏偏又披着名为道德律法的一层皮,待他渴望血肉时候,谁站在离他近的地方,谁就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有点本事傍身还能脱身,本事不够被扯下一条胳膊一条腿的,只能怪自己,至于是怪自己实力不足,还是怪自己选择错误,那就见仁见智了。
“外面好像来人了师兄。”大殿内烛火昏暗,零散的蜡烛就挂在两侧的台架上,摇曳的火光好像随时都要熄灭一般,巨大的佛像两旁各自站着一位小和尚。
“大师兄会劝走外面的施主的,不要乱动老老实实修禅。”那看起来稍微年长一点的小和尚闭着双目,连头都没有转一下就对小和尚说道。
“哦,也是,不过到底是因为什么重要的事才要深更半夜求佛呢?”小和尚明显不如他师兄坐得住,双腿虽然还盘在蒲团上,上半身已经东倒西歪了,嘴巴也是滴溜溜的停不下来。
“话说,师兄你知不知道这地下那个人到底是谁呀,怎么疯疯癫癫的。”师兄没有理他,他又开口问道:“他都被锁成那个样子了,要是罪大恶极,为什么不送他去早登极乐呢,困在这里不只是折磨他,我们两个还......”
一边说着话,小和尚一边摇头晃脑的缓解一下有些坐僵硬的身姿,余光撇过去他好像看到师兄身后有个人!?
“嗯?”
再看过去的时候,师兄身后的人就消失不见了,他怀疑自己的眼睛总是顶着烛火看,出了问题,于是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向师兄的方向。
师兄好像睡着一般盘腿趴在了地上。
小和尚的身子打了一个激灵,他缓缓转过头,就在刚刚师兄身后站着的那个位置,他身后同样的位置似乎也有个人。
“嘿嘿,这小和尚是不是挺好玩。”袁真慢悠悠的从大殿外走了进来,大殿的门是虚掩着的,不然两个小和尚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安避的嘴角翘了翘,这小和尚蠢萌的样子确实有趣。
“钥匙呢。”
安避闻言在小和尚的腰间抓了一把,将钥匙丢给了袁真。没错虽然小和尚不够老实稳重,但是钥匙确实在他的身上而不是他师兄的身上,也不知道宗寺的大佬是如何考虑的或者压根没考虑。
“嗯...让我来看看......在哪呢......”
袁真借过钥匙,在大殿内转了一圈,整个大殿的布局十分明显,除了两边的蜡烛架之外,几帘长布自上而下搭在两旁,就剩下两个小和尚的蒲团以及中间的大佛了。
袁真捏着下巴,在地板上轻轻跺了跺脚,在佛身上敲了敲。
“别站着,帮我找找啊。”
安避站在小和尚的身后愣神,听到袁真说的话,赶紧甩了一下脑袋,朝着袁真的反方向走去,也和袁真一样在大殿之中探索起来。
不一会袁真就找到了佛像后面的机关,怪不得他在佛像上敲了半天没有空响,原来机关不在佛像里面,而是在佛像的基座下。
安避闪身到大殿之外,下去的事情就不需要他跟着了,他得守着外面防止有人大半夜来上香求佛。
随着轻微的隆隆响声,佛像移动开来,露出了通往地下的通道,一股腐败的臭味扑面而来,地下的火光比大殿之内的火光竟然要盛上几分。
袁真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人会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庙之内竟然会有这么一处机关,是以不知道多少年了也没有人发现什么不对,零星几个的宗寺和尚就在这轮番驻守,根本算不上重视。
地道不算长,但是一直向下比较深,下面的动静几乎传不到地表,袁真很快就走到了底,入目可见的是一个不大的囚牢,囚牢的栅栏倒是很严实,用精金打造,宽厚的很。
囚牢中有一个披头散发的怪人,一身破烂的衣服碎碎叨叨的挂在身上,看起来有些年月没有清洗了。
除了简易的臭烘烘的恭坑外,囚牢内就没什么东西了,倒是那怪人身上挂着一身零件比较值钱——穿过两侧琵琶骨的巨大锁链牢牢锁进岩壁,同样是精金打造,蛮力几乎难挣脱不开,胫骨与腓骨之间也被相对细一点的锁链给穿透,在小腿上饶了两圈扎进了岩壁之中,五指似乎被巨力给砸断,双手搭在大腿间,但是手指都不成形的耷拉在手掌上。
怪人抬起枯槁的头,看向了袁真。
“你在这住了多久了。”袁真一遍问着那怪人,一边用钥匙打开了铁牢的大门,至于他身上那些锁链,没有钥匙,锻造之人就没想过让他出去。
怪人呆滞的看着袁真,牢门打开他也没有一丝的动静,袁真的问题他也没有回答,安静的不像小和尚嘴中所说的疯子。
噌的一声,袁真指尖并拢呈手刀状,真气喷薄而出将怪人一侧拴住小腿的锁链斩断。那怪人的眼中好像闪烁了一下。
“啧,这牢房你不觉得臭吗?”
怪人又抬了三分头,盯着袁真,依然没有半分动弹的意思。
“也许你在这地下记不得时日,我算了算,你大概被锁在这五十多年喽,外面变天了。”
噌——
随着袁真不断的斩断锁住怪人的锁链,那怪人也有了些动作。直到全部的锁链都被斩断之时,那怪人竟然瞬间从地上弹射起来,朝着袁真冲了过去,血盆大口张开就要咬住袁真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