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面铜锣在空旷的河边响起。
周围躲在窝棚里的人都是走了出来,听着十几个拿着铜锣的人高声喊着。
所有人都是走动起来。
“老哥这是怎么回事?”一些新来的不知道什么情况,便四处打听起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什么情况,你会什么就跟在什么身后就行,做完活就会发两斤碎米。”被问的大汉挠头道。
“谢谢老哥!”新来的跑回一群有老有小的人群。
这些被带过来的百姓,韩昔自然不可能让其无所事事,然后祸害乡里。
所以十几万过来的百姓中的壮劳力会被全部抽调出来,老幼则会被集中在一处建立中的营盘内。
壮劳力则会被安排到韩昔开挖的运河旁边建立一个小镇。
里面那些地痞,无赖,恶霸什么的,则会被强行编入军队抵御流贼。
六安州,十里外一处校场上,有三千人懒懒散散的站在校场上晒太阳,模样好不惬意。
“都晒了一日的,将我们集结到此处到底是做什么。”
“是呀!嘿!快出来一个能说事的呀!”
韩昔在一处角落暗中观察这校场上三千多人,有一大半都是穿着衙役衣服。
韩昔心里直呼好家伙,他对身边的亲卫道:“让他们开始自选旗官。”
“是,将军。”
随着韩昔命令落下,校场很快就混乱起来,随即分成大大小小十几个圈子。
流贼一营,人数都是五六万人之多。
虽然这些人很弱,但不妨碍流贼就是人多。
所以韩昔也想找一群炮灰。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新奇的想法,官军拉炮灰的也比比皆是,只是韩昔拉炮灰的对象有些特别而已。
看了几眼,韩昔就没了兴趣,这些人自然会有翘骑营的教官好好训练七八日。
让这些人对翘骑营产生畏惧,到时就好驱使了。
韩昔骑着马回到六安州。此时六安州有六成的官员已是他的人,西,东,北三面城门都是翘骑营把守着。
只要银子够,这事情相当好办。
银子办不了,韩昔也有后手,那就是土匪来办。
六安州离大别山可不远。
六安州,此时也是人山人海的,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
有些是从其他地方逃过来的,有些则是怕流贼打过来,所以急着卷铺盖走人。
如此,城门堵塞,已是必然。
“快让开,快让开,我舅老爷可是曹公公的义子,你们这些人都给我滚开。”一青年纵马在城门四处冲撞,并且挥动鞭子抽打四周。
如此一幕,自然落在韩昔眼中。
“将那马射死。”韩昔嘱咐身边亲卫道。
亲卫闻言,从胯袋抽出连弩,对着那匹乱动的射去。
只听“啾啾”几声,远那马匹便突然发狂起来。
坐在马上的青年被发狂甩落马下,只听青年发出一声惨叫“哎呀!”
发疯的马匹腾挪几步后,身体便是重重跌倒。
“哎呀!我的腿。”
青年的一条腿被马匹尸体压住,痛苦的大叫起来。
四周躲得远远的百姓见此,都是在心里想着,这是报应来了。
一旁看戏的狗腿,看到如此一幕都是惊出一身冷汗,其中一个领头的急忙大喊道:“快,快将公子救出来。”
一众奴仆反应过来,呼啦啦就是冲了过去。
“流贼来了,流贼来了!”就在这时,不知何人高声大喊道。
听到流贼来了,原本还在四周看戏的百姓吓得都往城里跑去。
原本还在救青年的奴仆,听到流贼来了,吓得也跟着往城里跑。
“别跑,快过来救我,啊,是那个混蛋踩了我的手”青年恐慌的大叫着。
但身形很快被淹没在人海中。
半时辰后。
“哎!真是吓死人,这守城的真是,居然如此恶劣,搞什么演习。”
“谁说不是呢!真是吓死人。”
一众刚刚跑进城内的百姓再次出城,城门左侧停满了数百辆牛马车。
一众百姓都是过来认领自己的东西。
韩昔围着一个身上有无数脚印,现在只有一个脑袋能动的青年。
“真是罪过了,去,找最好的接骨医师过来给公子接骨,这千万别让曹公公误会了。”韩昔满脸严肃的说道。
而韩昔说的曹公公正是大名鼎鼎的曹化淳。
此时的曹化淳在京城是司礼秉笔太监,东厂提督兼任总督京营戎政。
这官位比之魏忠贤只高不低。
“你,是你!”青年现在如何不知道,刚刚就是面前这人在搞鬼。
“哎!公子怎么能忘恩负义呢!刚刚可是我让人救你出来的。是了,公子上百车的货物,刚刚被一群流氓地痞洗劫一空,不过公子放心,在下一定会全力追回来的”韩昔笑着道。
说完,韩昔还真的嘱咐身边亲卫,将城里的乞丐,地痞,流氓全部抓起来。
“公子好好养神,切莫动气了。”韩昔安慰一句后,便带着人马进城了。
“你,你给我等着。”青年恨恨的喊道。
韩昔带着人进城,只见街道乱糟糟的。
刚刚有不少的地痞想趁乱发财,现在么,全部脱光衣服蹲在街边。
一群百姓也是对这些人指指点点。
这时,只见一身穿青袍官服的中年人拉住韩昔一行,直接对韩昔骂道:
“韩昔小儿,你这粗鄙武夫到底安何居心,扰乱安州城治安。此事我定会上报应天府,治你个失职之罪。”
韩昔上下打量中年人一眼顿时笑道:“这不是徐知州么,刚刚我好像听说徐知州听到流贼来了,就直接跑出城去?也不知道是何人如此污蔑徐知州。”
听到韩昔所言,徐知州顿时满脸通红,用手指着韩昔:“你,你,你休要胡言。”
“哎!这话又不是我说的,好了,徐知州,与其和我再此吵闹,还是快些回去止住流言,否则知州这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说完,韩昔骑马笑着从徐知州身边过去。
徐知州此时眼神转动,刚刚怒气上头冷静下来后,心里满是害怕,随后就是带着一群衙役脚步匆匆的向衙署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