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啦,禁卫军杀人啦!”
鲜血喷涌,如同冷水入了热油,顿时皇宫门前沸腾起来,喊声震天。
愤怒的学子,再无忌惮,顶着尖刀直往皇宫里冲,定要找皇帝讨个说法。
傅元良脸色有些发白,他看着萧松大喊:“萧统领,我没有,不是我,是有人推我。”
萧松似乎被气着了:“你竟然杀学子?!”
傅元良吓得后退两步:“我没有,刚才有人推我。”
他往后看,后面空空的,哪有什么人推他。
学子位很是愤怒:“太过分了,我们要见皇上,请皇上替我们作主!”
萧松眼里一片狠厉,似乎要替学子们做主,二话不说,当地一声拔出刀,一刀就捅进了傅元良的胸膛:“本统领替你们做主!”
人群似乎安静了片刻。
然而,也仅仅只安静了片刻。
愤怒的学子们似乎并不买帐,一边大叫着请皇上主持公道,一边仍是人挤人地往皇宫里冲。
有几个学子这才发现好像不对,他们只是来敲登闻鼓,要个说法的,这怎么还和禁卫军产生冲突了呢。
皇宫是那么好闯的吗?
原本六七百人,也不知怎的,人越来越多,远远望过去,黑压压一片,大抵已经有数千人。
那些人甚至手上还带着刀。
他们的脸色就更白了,这才意识到,好像被人利用了。
有些发怵,便想往后退。
可都到这个时候了,人挤人,把他们往前挤,哪里还有可退的去路。
有禁卫军大惊:“萧统领,怎么回事,这些人好像不只是单纯的学子,怎么还带着刀?”
萧松甩手就是一刀。
刚还在说话禁卫军下一刻便成了一具尸体。
几千人轻而易举地便冲进了宫门。
二皇子府
朱恒一身铠甲,坐于桌案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府兵来报:“殿下,大皇子已经入宫。”
朱恒冷笑一声,朱峙啊朱峙,在你死之前,就帮弟弟一把吧。
侍卫长上前一步,将剑递到朱恒面前:“殿下,可以出发了。”
朱恒起身,将大红的披风往身上一甩,大步朝外边走边问:“任玉山呢?”
“任相带着一帮文臣去了贡院静坐,要替迟到的学子们讨个说法。此刻正在贡院门口堵着五皇子呢。”
“确定老五在里面吗?”
“是,春闱开始后,五皇子便一直在里面没有出来,再者里面也有我们的人,没有送任何消息出来。请殿下放心,五皇子插翅也难飞。”
朱恒脸上扬起胜利者的笑容,朱峙这个废物被他诓进了皇宫,老三受伤在沐城,老四人还瘫在安王府,老五被堵在了贡院。
英国公去了南疆,就连镇国公如今也是活死人一个。
这盛京城,除了他还能取谁!
他接过侍卫长手中的剑,大喝一声:“走!”
与此同时,安王府前院寝卧里。
朱煜把江传等人都赶了出去,亲自伺候陆晓芸穿衣。
白色中衣外头罩了一件金丝软甲,这软甲刀枪不入,封炎已经试过,就连加了粉墨的陈国兵器也不能奈其分毫。
外罩云纹青珀色暗底锦袍,腰带一束,便是翩翩公子一个。
朱煜尤不放心,拿过边上的银白铠甲就要替陆晓芸穿上。
陆晓芸按住他的手:“我穿着铠甲去,这不是明罢着告诉朱恒,我们发现了他的筹谋吗?”
朱煜指尖一片冰凉,只恨此刻老天爷还不让他们二人换回来,短暂换回来也成啊,只要不是陆晓芸涉险就好:“发现就发现了,总归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有这件金丝软甲就够了。”说着挡开铠甲,将挂在一边的用玉做鞘的软剑缠在腰间,不细看,还以为是一条上好的白玉腰带。
朱煜紧皱着眉,紧紧盯着陆晓芸。
陆晓芸浅笑一声,捏了捏他软软糯糯的白嫩小脸蛋:“别乱跑。”
朱煜朝她嗤笑一声,说得他好像是宅于后院的女子,真要她保护似的。
今天这样的情况,他怎么可能放心让陆晓芸冲锋在前。
“主子,暗卫来报,二皇子派人去了大皇子府,没多久,大皇子便进宫了。”
陆晓芸缠软剑的手一停,看向朱煜。
朱煜拧眉一想,对封炎道:“立即派人拦住朱峙,别让他进宫!”
封炎摇头:“已经来不及了,那人骑马带着大皇子直入皇宫,甚至比闹事的学子们还要早到一步。”
暗卫已经急急来报,但那些闹事的学子把路给堵了,暗卫只能绕道,这样一来,等他把消息送到封炎手上,朱峙人已经进了皇宫。
他们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个朱峙。
朱峙被圈禁在大皇子府的,朱恒却轻而易举就将人带了出来又顺利进了宫,可见他的势力几乎渗透各个角落。
傅元良是朱峙的人,自然不会拦着朱峙入宫。
萧松替朱恒做事,傅元良便是第一个他要杀的人。
朱峙这个时候人已经在皇宫里了。
只不过,朱峙稀里糊涂地进宫,又稀里糊涂地被人带去了偏殿,连老皇帝的面都没能见着。
这段时间因为朱峙被圈禁,步飞章也受到了斥责,若不然有步飞章阻拦事情也不至于如此。
“立即派人去右相府通知步飞章。”
封炎应声是,便有人立马去办了。
陆晓芸气得牙痒痒:“朱峙这个笨蛋被朱恒利用了还不知道,朱恒从二皇子府出发了吗?”
封炎点头:“刚出发,打的就是进宫护驾的借口。”
是了,朱恒找的这个借口堂而皇之,再加上萧松守在宫门口,接着大批学子闹事,朱恒带再多的兵马进去,也不会受到半分阻拦。
陆晓芸冷哼,朱恒他好手段啊。
她和朱煜还有朱澹料到朱恒会在三月十八春闱当天起事,但时间太过仓促,他们只查到了一部份事情,万全没有料到朱恒竟然准备了这么多手笔。
江传挠挠脑袋:“护驾?是谁要杀皇上吗?”
封炎道:“二皇子将大皇子诓骗入宫,就是为了嫁祸他一个逼宫的罪名。”
江传还是没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