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太后娘娘,两位丞相大人求见。”有小宫女禀报道。
太皇太后咦了一声,什么事要劳动两位丞相来见她们这两个老婆子,于是忙让小宫女把两位丞相请了进来。
文臣的这张嘴,除了他们的皇帝陛下,也没人能说得过了,再加上顾为之乃是状元出身,一通叭叭叭下来,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二人甚至有了一种若是皇上再不充盈后宫,她们便是千古罪人的罪恶感。
上对不起朱家祖宗,下对不起黎民百姓,中间还对不起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大有皇上若不生十个八子儿子,大周皇朝就要灭亡了的意味。
顾为之一边抹泪,一边痛心疾首:“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家子嗣昌盛乃是国之大事,还请两位娘娘重之再重之啊!”
太皇太后脑袋嗡嗡响:“哀家明白了,两位爱卿忠心可佳,哀家这便与太后商量这皇后人选。”
“太皇太后,只立一个皇后可不成啊。怎么也得再纳两个嫔妃,方能尽快开枝散叶。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啊。”
您老也总不能指望着从皇后一个人的肚皮里爬出五六七八个皇子来吧?
太皇太后眉心突突直跳,这两个老东西,敢情把哀家的孙儿当成播种机了吗!
“行了行了,哀家知道了。”太皇太后脑壳痛。
步飞章却是脑子灵光一闪:“太皇太后,皇太后,不如就将世家适婚女子都请到宫里来,两位娘娘可举办一个什么茶话会或是赏梅会什么的。一来可以让皇上亲自挑选,二来两位娘娘也可亲自观察一番这些小姐们的品性。”
太皇太后想了想,觉得可行,点头。
顾为之便道:“既是如此,不如安王妃也早点定下来得好。年初大行皇帝下旨让安王和陆大小姐和离也已过去快要一年了,安王殿下今年已二十五岁,后院还没个女人确实也不应该啊。”
太皇太后觉得有理,皇家开枝散叶总不能光指望皇帝一人,点头答应:“行,此事便交由哀家和太后二人来。前朝之事繁重,还需仰仗两位丞相。哀家看皇帝这段时间每日泡在国事中,一天都睡不了几个时辰,人都清瘦了不少。”
两位丞相见此事已定,自不敢耽搁,忙出了慈岁宫干活去了。太皇太后这话说得好听,实则是告诉他们,让他们多干些实事,免得皇帝就算有了嫔妃,却被国事绊住了脚,也没时间临幸她们。
总不能嫔妃娶进了宫,一个个干瞪眼,自个儿就能生孩子吧?
得咧,干活去吧。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二人一商量,便决定让三公主朱若湘在她的三公主府举办一场赏梅诗会,时间就定在腊月二十六,休朝准备过新年的第一天。
当然,这事是瞒着朱澹和朱煜二人的。
要不然,朱澹有千百种理由拒绝此事。
至于大行皇帝留下的那道朱氏皇族之人三年内不得婚嫁的圣旨,呵,太皇太后嘴角一勾,她是大行皇帝的娘,她来废!
百年后到了地底下,看这个不孝儿子能拿她这个娘怎么着。
……
陆玉成被方氏扎成重伤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
这个月初他便已去了西山军机大营正式上任。
齐婉婷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可她害喜害得十分严重,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这几天手肿脚肿,就连身上也莫名痒了起来。
陆玉成心疼坏了,可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对着妻子的肚子天天威胁里面小家伙。
说得狠了,那小家伙还会在齐婉婷的肚子上踹上两脚,搞得夫妻二人哭笑不得。
姜太医只说这是正常现象,但像陆少夫人这样所有害喜症状全有,又这般严重的,不多见。他也没有好办法,只能让陆少夫人忍耐几个月。
对于齐婉婷来说,每天都是煎熬,但想想肚子里有她和夫君的孩儿,她又觉得自己可以忍。
陆玉彦本想今天住在安王府的,出去这么长时间,安王府药库里的药如何了他有些不放心,而且许多药也用完了,也急需配出来。
但当知道了齐婉婷反应极大的事,便匆匆来了镇国公府。
几个月不见,镇国公一看到自己的二儿子回来了,十分高兴,抓着他的肩膀,将他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才笑道:“阿彦,黑了瘦了,但壮了不少!”
“父亲。”
“你和王爷的事,为父都知道了,做得不错!”
陆玉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在现代他和阿姐两个人是孤儿,甚少有人表扬他们。
他与阿姐二人不愿分开,可那些来收养孩子的夫妻要么只想收养阿姐,要么只想收养他,没有人愿意一下子收养两个孩子。
所以,到最后,和他们同龄的孩子一个个都被人接走了,唯独最后留下了他们,直到十八岁离开孤儿院。
吃了多少苦,遭到了多少人的白眼,阿彦已经记不清了。
到了这里,镇国公将他当亲儿子,就连端贵妃也将他和阿姐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给了他们从未有过的长辈的关爱。
无疑,他和阿姐是幸运的。
镇国公欣慰地深吸一口气:“现在南梁再无精力对付我大周,更不可能再提让大周公主和亲这种无理要求了。”
陆玉彦脸微微一红,突然单膝朝镇国公跪了下去。
镇国公吓了一跳,忙把他扶起来:“阿彦,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
“儿子,儿子想娶若灵公主……”
自古都说是尚公主,可一路来京的路上,若灵说了,她要嫁给阿彦。
镇国公先是一震,随即大笑:“我就说么,好端端的你怎么就要跟着安王去南梁了。你小子,原来早就看上若灵公主了呀。”
陆玉彦不好意思地挠头,嘿嘿笑。
镇国公轻轻捶了他的胸膛一拳:“不愧是我陆钟逸的儿子,眼光不错。”
陆玉彦眼睛一亮:“父亲,您同意了?”
“为什么不同意?若灵公主多好的姑娘呀,谁能娶到她那是他的福气,我儿子眼光这么好,为父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