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今天之前,总院长还觉得江楚会回来,那在现在他就很清楚的知道这不可能了。
江楚的表现很明显,她并不想回来。
而且哪怕总院长自己不想承认,也还是不得不说一句——
比起雨潇学院的卦院,似乎卦仙门对江楚来说更合适。
哪怕卦仙门在门派里不算强,但这是卦师门派的共同点,原本就无法和武院的势力相提并论。
就术业有专攻来说,的确是进卦师门派会更好一些。
总院长轻叹一声,心里这个后悔。
“我们定一个联络方式吧,我总不能都来学院来你们,这样目标太大了,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江楚没有管总院长在想什么,自顾自的走在前面说。
她打算,除了自己离开雨潇前去大比的那几日除外,别的时间都暗中观察一下祁绍。
也不用每天,但三天中最少见一次,远远看一眼就行。
他的小字还是太关键了,有些东西是无法从卦象上得知精确细节的,只有经常看小字才能掌握他的行踪,并及时做出应对。
不然的话,就像今天这样,要是错过了他的小字,那这个隐秘的秘道可能就会成为大麻烦。
看到小字后,如果有什么关键性的线索,自己还能及时通知学院这边,让他们早做准备。
不过每次进学院找人总不是个事儿,自己都不是学院的人了,要是总出现在这里难免引人注意。
而且江楚也不想用这种方式跟学院产生太紧密的联系,她只想单纯传个消息,别的学院里的事情她都不想管,交给总院长去解决就够了。
要是有了自己的通风报信,他还搞不定祁绍,那这总院长当的也太水了。
经过今天的观察,江楚确定了一件很有用的事——
总院长是真的想要保护学院学生安宁的。
如果他有别的心思,那江楚多少能看出来一些,但就今天的观察来说,他确实是想要解决掉祁绍,好还学生们一片安宁。
既然这样,那就通知一下他们,里应外合一把。
“好,学院外有个卖浆饼的小摊子,你要是有消息了就用牛皮纸递给他,他自会第一时间送到我手上的。”总院长很快点头说。
江楚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那个卖浆饼的摊子她知道,生意不怎么样,做出来的浆饼可能也就只占个便宜,一般去买的只有普通人,学生们是不怎么吃的。
就那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摊子,竟然跟总院长有关系?
“那人是我家中的奴仆,可信。”
以为江楚怀疑那人的身份,总院长就解释了一句。
江楚都不在学院待了,也不会把这事乱讲给别人听,说了也无妨。
江楚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行。”
看来在学院外面卖浆饼是假,打探消息才是真。
学生们平时进出院门时说的话做的事,还有外面的动静,大概就是由那人来关注着的。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江楚知道后也没有别的想法。
江楚说完这话就先走了一步,看着她离开的背景,总院长停下步子,又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要是她武功没有废,那该多好啊。”
如果她还有武功,仍然是那位武道天才,那就会继续待在学院了。
她若是武者,就没有人能轻视她。
此女沉着冷静,说话做事犀利、自有章法,再加上有武功,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可惜啊,就因为她没了武功,就让所有人对她失去了信心,只拿她当个普通卦院学生看待了。
“我们还可以继续跟她打交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不定她还会再回来的。”管事安慰道。
“晓什么情,动什么理?”总院长都嗤笑了,“我们是对她有恩情,还是对卦院有恩情?”
不提还好,一提反而会令人生气。
本来就是他们这边不占理,就是想挽回都不可能。
而且江楚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不是说几句好话画个大饼就能乖乖听话的主。
不如歇了这个心思。
两个管事都不吱声了。
“我去找一趟老院长,你们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否则只要消息有所泄露,那就定是与你们脱不开关系。”总院长淡淡的目光瞥过来。
两人连忙应声,然后告退。
总院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朝着老院长的住处走去。
如果祁绍只是带着一些手下搞些小动作,那不用别人,总院长有自信拿捏得了他。
可是今天从江楚这里知道了祁绍竟然还找了七星武者当外援,还连通道都挖好了,那这事很明显变严重了——
他找了七星,会不会还有八星?
除了这三个七星,是不是还有更多的七星?
还有,除了武者呢,他还有没有请什么厉害的器师符师阵师来助阵?
总院长考虑到了这些,却也没有什么惧怕。
人最怕的是未知的东西,而当有了心理准备后,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一一做出应对便是了。
他祁绍有人,难道他雨潇学院就没有人?
别忘了,他们是学院,就是培养天才的地方!历代从学院走出来的天才们都是学院的人脉!
只是,这些人脉不是他可以动用的,还得去找老院长才是。
院舍中,老院长听了总院长的话,突然间叹息了一声。
“原来那一卦是这个意思。”他说道。
总院长疑惑抬头,“什么卦?”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听不懂?
“有些人的离意,可能并不是一时半会儿才有的,而是早就有所显现了。”老院长抚着自己的胡须,把那日赵青的事说了出来。
赵青在得知自己去叮当林会丧命后就慌张找过原途,原途找过童院长,而童院长来见过老院长。
当时童院长就说,他卜算过,赵青确实有可能丧命。
而且,这件事有可能会埋下一些隐患。
虽然最后他们还是没有批准赵青的请假,但是老院长心中却一直在想着这事——
童奎说的隐患,到底会是什么样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