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从房间出来到堂屋里,郝父也正好洗漱好,进了堂屋,郝母知道他毕竟年纪大了,逼着他睡了懒觉。
看到郝父,祁红的脸更红,还是羞羞地喊了一声“爸”,郝父应答一声,也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笑呵呵地说:“吃饭,吃饭。”
早餐热了昨天晚上的剩菜,还煮了很多荷包蛋,山村里人认为荷包蛋补身子,恢复快。
种猪被人家请去的时候,做完事返回时,总会给赶猪人打发几个鸡蛋,说是打发给种猪吃的呢!
其实,那个时候,穷,说是给种猪吃的,结果十有九,回到家里,鸡蛋被女人打了荷包蛋给赶猪的男人第二天早上吃了。
当然,前提是赶猪人晚上的时候,表现好,让自己的婆娘开心了。
郝母先给祁红碗里盛了四个荷包蛋,郝运俫碗里也一样,笑呵呵地说:“祁红,运俫,你们先吃了荷包蛋,再吃其它的饭菜。你们看,我和你爸也吃。”
说着,郝母也给郝父和自己每人三个荷包蛋。
祁红看着碗里的四个荷包蛋,头就大了:这一口气要吃四个荷包蛋,太多了!
“我,我吃不了这么多。”
祁红心里慌慌的,不知道这样说,郝父和郝母会不会高兴,主要是怕这也是风俗,自己的话违规。
郝运俫笑道:“这是妈的心意,你只管吃,你看,大家都有很多荷包蛋,不是让给你一个人。”
“吃,吃。祁红,不要客气。家里养了土鸡,这个土鸡蛋有的是,你只管吃。”
郝母还以为祁红客气,笑着催促道。
祁红看一眼郝运俫,见他已经把一个荷包蛋放进了嘴里,笑道:“运俫,要不,你帮着我吃一个?”
郝运俫嘴里鼓鼓的,荷包蛋正在他的嘴里,他也知道,祁红一口气吃四个荷包蛋,还真有些为难她了。
他看一眼夫妻,知道父亲食量大,再说,看母亲今天早上脸上也是喜洋洋,光滑润泽,猜想昨天晚上,父母可能受到感染,父亲也滋润了母亲。
“哦,我吃四个足够了。这样吧,我爸是男人,他也吃四个,你和我妈是女人,食量小点,一人吃三个。”
郝运俫吞下荷包蛋,含糊着说,拿着汤勺,从祁红的碗里舀起一个荷包蛋朝着父亲碗里放。
郝父忙用手捂着碗,瞪着他:“运俫,你怎么搞的?心疼你媳妇都不会?”
郝母也说:“运俫,祁红年轻,四个荷包蛋又撑不着,你是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是没得吃,跟人打赌一口气吃八个,我都敢,只是,人家舍不得。”
祁红惊奇地看着郝母,眼睛大大的,很是不相信,却不知道,那个时候,有人连着吃十八个鸭蛋!
“爸,妈,祁姐还可以吃别的菜,她是真的吃不了四个鸡蛋。”
祁红笑着说:“运俫,爸要是不吃,你帮着我吃了就是。”
她还是把荷包蛋真的当成负担了,郝母却以为她心疼郝运俫,怕儿子昨天半夜又加班,累着了,需要更多的营养,见儿媳这么心疼郝运俫,自是高兴,嘴巴笑得合不拢。
但还是说:“祁红,你吃。运俫吃四个,营养也够了。”
“爸,您就放开手吧!这也是你儿媳孝敬您的,您不能不领这个情啊。”
说着,看向祁红,眨眼:“祁姐,你说是不?”
“是,是。爸,您吃。”
郝父见儿子会说话,儿媳又盯着自己说是孝敬的心意,他看一看身边的老婆。
“你把手放开,儿媳的心意,你就领了吧。”郝母笑得甜蜜蜜的。
郝父松开了手,脸上笑出朵朵盛开的菊花:“好,好,这个心意,我领了。”
吃过早饭,郝父和郝母说要去土里摘些新鲜蔬菜回来,郝母看着运俫,小声问:“运俫,累不累?”
“不累。”
“要是不累,你就带着祁红去看看风景,到九龙岩去游玩会儿,然后回来吃中饭。”
九龙岩离开郝运俫的家里也不是很远,岩洞里面的石头上有九条栩栩如生的青龙,那是天然生成的岩石龙。
一龙生九子,九龙十八子。
九龙岩在郝运俫的家乡是吉祥地,说是新郎带着新娘进去沾了龙气,准生儿子,而且聪明健康,大展宏图。
郝母当然是想郝运俫带着祁红去九龙岩沾些龙运,好给自己增添生龙活虎的孙子。
“不累。妈,您放心,我不说,我也会带着祁红去九龙岩。”郝运俫笑着说。
“好,好。我跟你爸去庄稼地了。你一会儿跟祁红去九龙岩,把门带上,不用锁。”
这个山村,民风淳朴,连偷鸡摸狗的懒汉都没有,夜不闭户都是安全的。
“嗯。妈,你们去吧。”
郝运俫说着,朝着自己的睡房走去,祁红吃了早饭,进了睡房。
只见祁红正在照镜子,化着淡妆,她知道,郝运俫肯定会带着自己出去转悠看风景,她想,碰着村里的人,自己也得漂亮点,给郝运俫挣面子。
郝运俫逗祁红:“娘子这么漂亮了,还要画个淡妆变得更美,小心人家见了,迈不动脚。”
“你说的什么话?你们的村里的人这么色的么?我画个淡妆是对他们的尊重,就像在公司上班的时候,职工都要讲究仪表,你说是不是?”
祁红白了郝运俫一眼,笑着说。
“娘子非常有道理。我一会儿带你去九龙岩,里面有九龙,栩栩如生,穿说九龙岩通往一条阴河,岩壁上的九龙都是大海的真龙从阴河过来,在岩洞里安家落户,变成了活化石。
你化了淡妆,算是尊重龙王爷,会赐福赐子。”
祁红眼睛一亮:“真的吗?我要去九龙岩。”
“嗯,你忙好了,我们就出发。”
“好了,走吧。”
祁红很高兴,她也真没感觉到辛苦,半夜里唤醒郝运俫已经早适应了。
两人出了大门,郝运俫把门带上,然后朝着屋后的小路走去。
祁红走在前面,郝运俫看着她摇曳的身姿,特别是小蛮腰下面的大木盆,荡漾出令人遐想的风景。
他快走一步,到了祁红的身边,笑着轻声说了一句话,祁红转头看着他,眼睛忽地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