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满一看唐天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办的不顺利。
“老唐怎么说?”一旁的拴柱也忍不住问道。
他们都盼着唐天能够把药材加工厂办起来,这毕竟是对大洼村有好处的大事。
他们几代人背靠大洼山,山上虽说是奇珍异宝不少,但是没有一个人想着指着这些山珍草药赚些钱。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来帮助大家共同富裕,如果成不了那可就太可惜了。
唐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地皮的问题不大,到时候老唐可以出面,找乡里把草甸子那块地给了我们。主要还是个资金问题,前期盖厂房,进设备都是一笔不小的钱,只靠着村民的集资怕是不够。如果我们能找到合适的投资就好了,有人出钱,我们出技术,出人力,这件事就好办了。”
阮世杰听了,思忖片刻,张口道:“小天儿兄弟,不知道你是想要建个什么规模的厂子?能不能详细的跟我说说。”
唐天本就没处诉说,如今有人愿意听,他自是乐意,于是把自己的想法悉数说与了阮世杰。
阮世杰听了一拍大腿:“这是好事啊!必须支持!”
阮芷也在一旁说:“小天儿哥,你这个想法真不错,不仅解决冬天没有药源的问题,还帮着大洼村的村民解决了生计。”
唐天挠挠头,咧嘴笑了笑:“这两点倒是我一直琢磨的问题。就是没想到实现起来这么难。”
他略显沮丧的拿过酒杯喝了一大口。
夏小满伸过手,紧紧抓住他的手,眼含深情,眼神中尽是坚定。
“天哥,有啥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一定会有办法的。”
唐天点点头。
只听阮世杰又接着说:“小天,小满,不瞒你们说,我们父女这几年在南方挣了一些钱,就是准备回来投资个项目,正好听到小天想搞个药材加工厂,我倒是很有兴趣。”
这简直太意外了,没想到,阮芷父女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来看望恩人,而是想要考察合适的项目来投资的。
在座的所有人听了,皆是面露喜色。
尤其唐天,自己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能够听到这样的好消息,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要不可思议。
夏小满拉着阮芷的手,喜上眉梢。
“太好了,阮芷,没想到你们这次回来能给我们帮了这么大的忙。”
阮芷轻笑:“小满姐姐,我们这次回来本来就是打算回来投资的。你不知道这几年在南边虽然刚开始我和我爸挺艰苦的,可是后来我们做了生意挣了一些钱,如今赶上政策好了,就想着回来看看,有什么好项目做个投资。我感觉小天儿哥这个想法确实挺好的,靠山吃山,放着大洼山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可惜了。”
夏小满没想到,几年的功夫阮芷父女竟有了如此大的变化,尤其是阮芷,再不是那个怯生生眼神里尽是恐惧的小姑娘,现在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让她变得闪闪发光。
唐天和阮世杰商议,明天就回大洼村找唐卫国,他们要用最短的时间,把这件事定下来。
晚上,阮芷父女准备找家旅馆住宿,却被夏小满挽留下来。
“我这里这么多的房间,你们还要出去住,也太见外了,而且我和阮芷这么多年不见,我也想好好的了解了解你们在南边的生活。”
二人禁不住夏小满的劝说,于是答应住下来。
最高兴的就是头头,能够有这么好看的姐姐住在家里,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啊!
看得出头头非常喜欢阮芷,而且和阮芷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常会不自觉的一直盯着阮芷看,那眼神就像一只等着主人宠溺的小宠物。
夏小满给阮芷安排好房间,把自己的被子也抱了过去。
唐天有些不乐意,拉着夏小满的手:“小满,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睡觉吗?这么些年我们可没有分开过呢?”
看着唐天恋恋不舍的样子,夏小满忍俊不住的笑出了声。
“天哥,我只是去隔壁陪一下阮芷,又不是离开你十万八千里,你不用这么黏黏糊糊吧。”
唐天把她揉进怀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好吧,就一晚。明晚必须回来。”
夏小满心里暗笑,这天哥也有像小孩子一样的时候啊?不过还蛮可爱的。
头头看到夏小满去陪阮芷睡觉,非吵闹着也要去凑热闹,夏小满无奈只好依了他。
头头躺在二人中间,缠着阮芷给他讲故事,阮芷本就性子温柔恬静,对头头也极有耐心,温声细语的一直讲到他睡着为止。
“阮芷,看不出来你对小孩子这么有耐心。”夏小满拄着腮,看着灯光下的阮芷,她如画的眉眼,此刻用温柔似水来形容最是恰当。
她抿着唇,轻轻笑道:“那是因为头头可爱又听话啊。”
夏小满看的是心旌荡漾,真不知道这么美好的阮芷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
这一夜,二人促膝长谈。
她们聊到了杏花。
阮芷说杏花在那里安了家,和他们厂一个技术员结了婚,还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夏小满想到杏花给她写的信,没想到她还真的把那个技术员追到手,而且结婚生子。夏小满打心眼里替她高兴。
她们还聊到了田青。
阮芷说,他们父女离家的第二年,阮世杰偷着回来过一次,那个时候的田青已经疯疯癫癫的不认人了,阮世杰狠不下心,于是照顾了她差不多半年的时间,田青就离世了。
阮芷说起田青,面色平静,就像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声音里没有起伏,眼睛里也没有波澜。
夏小满想起当年田青的所作所为,阮芷有今日的表情也无可厚非。
任何一个被亲生母亲残害的差点丢了性命的女儿,换做谁也会如阮芷一般,漠然置之吧。
夏小满想如果她遇见田青这样的母亲,她一定会比阮芷表现的更加冷淡,更加愤恨。
阮芷如今能够云淡风轻的说起田青,可见在心里早已不把她当做母亲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