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查探的那两个大阵是妖庭的最高阵法,肯定不是一个小兵喽啰能探听虚实的,至少等我能混入高层之中才有机会窥探一二,过早联络毫无益处。”
赵长生心里打着小算盘,真到那地步,自己的实力肯定大增,要继续做卧底还是反水当高层,还不是随着心意选择。
君不见未来封神大劫之中,那通天大弟子多宝道人先是在截教做卧底,后是在佛教做卧底,最后洗白转正变成了佛门教主。
真是吾辈楷模啊。
听了赵长生一番要求,后土心里倒是有些惊喜。
她原来只是对这个后生有些疑虑,不愿让他进入巫族重地,所以才派去妖庭卧底。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精通此道,也不知是天生聪慧,还是后天经验丰富。
她斜睨着赵长生暗自盘算。
无论如何,他进入了妖庭,不知巫族底细,只知妖族内情,那对巫族就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后土不知,反间计可是前世被玩烂的计谋,若是赵长生将来有心欺瞒,提供几个假情报,说不定比敌人内奸造成的损失还要更大。
“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事我会安排,还有什么要求?”
后土的脸色明显和蔼了些,语气也不那么冰冷,能干的部下总是容易被领导赏识。
“没了,大概就这些。”
赵长生也只能想出这么多,他前世又没当过特工,这几招还是从电视上学来的,那可都是血的教训。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后土伸指在赵长生额头上轻轻一点,一股凉意透体而入。
“这是…”
赵长生赶紧抹抹额头,光溜溜的啥也没有。
“这是我的法则一击,性命攸关之时自会出来救你一命。”
救我一命?
若是有什么问题,怕是也会要了我的命吧。
赵长生心里嘀咕。
只觉那凉意在体内盘旋,要寻了这生灵的要害处隐藏。
不料他通体如筛子,丝毫没什么紧要处,最后转了几圈,竟然钻进了左手的黑莲之中。
赵长生心中暗喜,看来受诅咒也有好处,就连祖巫想暗算自己都困难。
他恭恭敬敬的和祖巫告辞,拎着释放之后疲软了的长生印,转头朝着北边追去。
后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殿外挂着金黄的牌匾,上书“东皇殿”三字。
大殿之中,先天至宝东皇钟,浩浩然悬浮半空,缕缕玄黄之气宛若瀑布垂落,将钟体笼罩其中。
四周一片狼藉,雕龙画柱上到处都是裂痕和划伤,金黄色的帷幔挂帐被扯得支离破碎,一条条一片片的随风摇摆。
数百妖臣群情激昂,大多数的脸上都带着黑青的伤痕,有十几个头上还有猩红的血迹。
“请吾皇下令,微臣愿领百万妖兵,去寻那无耻小儿,将他千刀万剐。”
一只妖将疼得呲牙咧嘴,满脸怒色。
有人带头,立刻响起一片请战声。
“微臣亦愿往。”
“此乃大不敬之罪,当剥皮削骨,镇压万年。”
…
大殿正上方,一人高坐皇台,玄黄长发翩翩垂腰,头戴天地冕,身穿日月星辰袍,眉心浮现天道皇纹,正是统领半个妖族的东皇太一。
“妖师,你怎么看?”他淡淡看向左方。
左边下首立着一人,玄衣长袍,鹰鼻铁目,面色阴冷,正是妖师鲲鹏。
这妖师鲲鹏也算是洪荒中的顶级大能,可是他的运气也是顶级的差。
首先是没有灵宝,不光是没有伴生灵宝,便是后天灵宝也没搞到一个。
其次是没有同道的兄弟姐妹,没有道侣,光溜溜一个人,无依无靠。
最惨的是没有机缘,好不容易在鸿钧紫霄宫讲道的过程中抢了个圣位蒲团,还被人赶走夺取,失去的成圣之机。
都已经坐下了还被人赶走,这是有多倒霉。
历经无数岁月,终于等到妖庭建立,靠着强悍的修为混了个妖师的位置。
可是上面有天帝和东皇两座大山,不但法力高超,灵宝强悍,就是聪明才智也不是他能比的。
周天星辰大阵和混元河洛大阵一出,妖庭大能自然分别选边。
投向东皇的有星辰可选,投向天帝的有山神河神可选。
鲲鹏他有什么?
光杆一个,灵宝都没有,哪有人会投靠他?
没办法独树一帜,他也只能和其它妖将一样选边站队。
东皇太一代表了天,帝俊代表了地,鲲鹏最终还是选了东皇一方。
听到东皇询问,鲲鹏皱了皱眉。
“对方击破了天蝎星系二十二颗大星,还能顺着联系打开空间壁障,追踪而来,定是掌握了某种法则。不过应该不是空间法则,否则法则之力早就破入殿内。看最后那一刻封闭空间时透过来的厚重之意,似乎是土之法则,莫非是巫族的后土?”
东皇太一不置可否,目光深沉,看着东皇钟不远处,地上的一点水迹。
这妖师鲲鹏所言不尽确实,不知道是他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有所保留。
对方破开空间壁障确实使用了法则,不过那法则肯定不是土之法则。
空间通道打开之时,当先一股杀机破空而来,定是与战、杀、灾难、毁灭相关的法则。
毁灭法则已经随着罗睺消亡,其余不过数种,最接近的应该是杀戮法则。
杀戮之道,存于一心,斩灭万物,面对任何牵挂障碍,都只有一个字:杀。
杀戮法则的特征,就是把自身的杀意,凝练成一尊杀戮之心。
修炼了这样的法则,定然六亲不认,见妖杀妖,见巫杀巫,见神杀神,见魔杀魔,最后惹了众怒,被群起而攻,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这样的生灵不足为虑。
鲲鹏所说,最后那一刻封闭空间使用的是土之法则,倒是和东皇太一的看法一致。
不过这洪荒世界领悟了土之法则的可不只是后土一人。
脑海中浮现处另一个身影,东皇太一心中不由冷哼一声。
他盯着地上的水渍,面色更加阴沉。
杀戮法则和土之法则,并不罕见,罕见的是那破空而来的小小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