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紫玉竹的孩子已经降生,是一个可爱的男孩。而风歆也怀了数月的身孕。
这是是顾昭第一个孩子,他虽未表现出溺爱之举,倒也不缺关怀,时不时的去紫玉竹院子里看儿子。
夜里,顾昭又来到风雅院陪伴风歆。
风歆的肚子已经很大了,顾昭对她关怀备至,白日里有一群丫鬟伺候着,晚间亦有四个丫鬟彻夜不眠,以备风歆不时之需。
到了就寝时刻,伺候的丫鬟见顾昭在此,便没留在屋内。
顾昭小心翼翼扶着风歆坐在床沿。
“夫君,你有几日没去玉竹房里了?”
风歆突然问道。
她怀着身孕,顾昭不敢和她行周公之礼,来她房里的次数依旧如初。
风歆屡次劝顾昭多去紫玉竹院子里,陪伴她们母子,顾昭嘴上应着,也不过是比从前多些而已。
顾昭顿了一下:“五日未去。”
风歆叹口气:“夫君就算不关怀玉竹,难道也不关心承泽吗?”
承泽是顾昭为儿子取得名字。
顾昭道:“今日还抱承泽呢。”
“夫君晚间也要多陪伴承泽的。我这里有采桃她们,你不必日日来此。”
顾昭素日的习性风歆明晓,无意之间,她知晓,顾昭去紫玉竹房里每次都是和玉竹分榻而睡。之前是因为与竹有孕,故而分榻,旁人自然理解。如今,承泽将近一岁,两人依然分榻。
顾昭道:“我知道你和玉竹相处融洽,我从未怠慢过她们母子。承泽是我的儿子,我更不会亏待他。这和我来你这里并没有什么冲突。”
风歆和紫玉竹处得如同姐妹,风歆有孕后,两人更有了共同话题,时常聚在一起讨论孩子的事情,现在她们又在一块做孩子们的衣衫。
在旁人看来,顾昭是享受齐人之福。
只是,顾昭成亲后从未和紫玉竹同房过。
对于他和紫玉竹之间的关系,顾昭并未向风歆隐瞒。
长久相处下来,对于紫玉竹,风歆心中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所以,她总是劝解顾昭多去紫玉竹的院子里。
风歆抚上高高隆起的腹部:“若是夫君不愿旁人说妾身狐媚,独占你,就请夫君以后雨露均沾。”
“何人背后如此说你?”顾昭面色一冷。
他是真的爱风歆,爱到不得自己。总是忍不住来她房里 ,就算不行周公之礼,看着她也是欢心的。
风歆突然落了泪:“夫君,你如此所为,分明是陷妾身于不贤。就算旁人不说,我心底也是不大好受的。”
见风歆落了泪,顾昭慌张起来,拿起帕子帮她拭泪:“好好好!你别哭,我以后经常去那边就是。”
风歆道:“现在就去吧。”
顾昭无奈,只得道:“我让采桃过来。”
风歆点点头。
顾昭虽然不愿,也只得离开。
他朝着紫玉竹院子的方向走去。
如月院,尚亮着灯火。
里面时不时传来说话之声。
顾昭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奶娘怀里抱着承泽,紫玉竹在一旁逗着孩子玩。
“你怎么来了?”
紫玉竹很意外顾昭这个时辰来如月院。
顾昭已经走到孩子面前:“来看看孩子。”
说着,从奶娘手中接过孩子,抱在手中,一脸慈爱:“乖儿子,怎么这个时辰还不睡?”
这个儿子,生得非常像他。
承泽看到父亲,表现的很兴奋,在顾昭怀里笑得非常欢实,好像听懂父亲的言语似的,张着小口咿咿呀呀的。
奶娘一旁笑着道:“承泽少爷白日睡到申时末,所以晚间才睡得晚些。”
顾昭道:“承泽好像又重了些。”
紫玉竹道:“最近他食欲极佳。”
顾昭为承泽寻了两个奶娘,两个奶娘日夜轮流哺乳承泽,把他养的白白胖胖。
“重了好!将来一定长成一个八尺男儿!”
看着胖胖的承泽,顾昭心里欢喜。
正说着,承泽张开小嘴打个哈欠。
“承泽少爷要睡觉了,顾少爷把他给我吧。”奶娘说道。
顾昭在承泽脸上亲了一口,递给奶娘。
奶娘抱着承泽离开了紫玉竹的主屋。
“这些日子你辛苦了。”顾昭看着紫玉竹有些憔悴的脸色说道。
前些日子,承泽生了病,紫玉竹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熬了几个日夜,脸色黯淡无光。
顾昭白日帮着生意的事情,自然无暇顾及。
紫玉竹淡淡道:“自己的孩子,说什么辛苦不辛苦。”
她初为人母,面容多了几分为母的慈爱之色,少了许多倨傲锋芒。
两人说着话,不禁来到了内室。
内室的拔步床下,放着顾昭睡得软榻。
为了不让人知道两人从分床而睡,每次晨起之后,顾昭都会将软榻藏于床底下面。
紫玉主穿着一件丝绸的石榴红秋衫,色泽艳而不俗,尽显高雅。
她高挑的身姿,气质尊贵,一身对襟的夹衫,如云流水,随着她的走动尽显飘逸。
她帮着顾昭将软榻从床底拉出来。
一股发霉的味道,直冲两人鼻腔。
前些时日下了半月的秋雨,顾昭又几日未睡,软榻上的被褥染上潮气,发了霉。
自然是不能睡了。
顾昭说:“帮我换一床被褥。”
只听紫玉说说:“装被褥的钥匙被丫鬟收着。”
大半夜的,自是不方便兴师动众换被褥。
顾昭看了看拔步床:“不如,我睡外面,你睡里面?”
紫玉竹凤眸瞪他一眼:“睡地上去!”
“你有没有良心?天气如此清凉,让我睡地上,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说着,顾昭直接脱去鞋靴,先上了拔步床。
紫玉竹上前去拽他。
顾昭东躲西藏,两人在拔步床上打闹起来。
顾昭毕竟是男子,一番争执下来,紫玉竹被他桎梏住了双手,压在了身下。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
突然,两人都沉默了。
两人身体贴在一起,面庞仅一拳之隔,对方鼻息可闻,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顾昭男人的气息侵袭着紫玉竹,她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而顾昭压着软绵绵的身体,异样的感觉直冲全身。
他已经素了很久,这对于血气方刚的顾昭来说,很是煎熬。
一拳之隔的紫玉竹脸色红红的,难得露出羞涩。
顾昭看得心底荡漾。
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在说:紫玉竹是自己的女人,两人怎么可能一辈子不同床共枕呢?
况且,他也不讨厌她…
只要她愿意……
紫玉竹内心从未跳得如此厉害,她从顾昭眼眸中看到了欲望,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他身上的变化,她也感受到了。
她有些羞恼,很想一脚踹开他,然而身子却软绵绵的,不听使唤。
她内心挣扎,有个声音在说,既然已经是他的人了,且又是要共度余生的人,何必扭扭捏捏呢?
想及此,紫玉竹将头扭向一边……
顾昭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已经被欲望充斥的他即刻向紫玉竹白皙的脖颈吻去……
接下来的一切水到渠成,一件件衣服被丢在床下,化身为狼的顾昭在紫玉竹身上如饥似渴。
两人在无言中亲密接触。
这可比两人在青州混沌之时的体验清晰多了,也更加令人沉醉。
整个过程,紫玉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感觉自己一会儿飘到高高的云端,一会儿沉入深深的湖底,继而又飘到云端之上。
一直到深夜结束之后,紫玉竹都不敢相信,那些羞人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