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京城,墨玄让林彻将军队驻于城外。
辛夷、肖寒以及京中追随墨玄的将士早已在城门迎接。
战王回京的消息传遍京城。
顾昭欢喜不已,已经好几年没见到卫元瑶,他有许多话和她说。他很想见她,但是碍于墨玄,也不敢前往战王府,只能让紫玉竹前去。
紫玉竹男装打扮来到战王府。
时值深秋,朝仙阙里一株梧桐树落叶纷纷。
卫元瑶见到紫玉竹很欢喜,两人坐在梧桐树下的石凳上倾心交谈。
卫元瑶说了去往南疆的经历,紫玉竹也说这几年美人雪生意稳定,顾昭赚了无数钱财。风歆生了一个女儿,如今顾昭是儿女双全,春风得意。
卫元瑶替顾昭高兴,本想从王府宝阁拿出两件宝物送给孩子,又一想,他们是顾昭的骨肉,怕墨玄不悦,便放弃了。
紫玉竹离开后,卫元瑶准备去尚书府。
数年未见秦氏,她想念的紧。
本来,臣子回京首先要进宫觐见皇帝,然而他们如今的关系只是维持表面的体面,若是要进宫面见,那是不愿意的。
顾昭暂时无事,卫元瑶心里踏实许多。如今她和墨玄在京中,想来墨炎也不会再轻举妄动。
巳时的时候,卫元瑶备了些礼品,带上若月等人乘车来到尚书府。
来到尚书府,柳氏领着卫元珠丫鬟婆子迎接卫元瑶。
卫元瑶看去众人,独不见秦氏,不解问道:“柳姨,我娘亲呢?”
柳氏忙道:“王妃不知,月前皇后娘娘大寿,京城三品官员以上家的夫人全都奉命进宫为皇后娘娘贺寿,没有正室夫人的,侧室也临危受命进了宫。咱们家自然是秦姐姐去了。哪知,皇后娘娘和秦姐姐一见如故,便留了她在宫中陪伴皇后娘娘。”
柳氏如此一说,卫元瑶大吃一惊!
她的娘亲在宫里!
此刻,她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为皇后祝寿,分明是把她的娘亲困在宫里,威胁自己。
此事,也不好和卫权言明,卫元瑶只能回王府告知墨玄。
“柳姨,我不多留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元瑶!”柳氏急道:“用了饭再走不迟!”
卫元珠也说:“几年不见面,刚来就要走,连口茶也不喝。”
卫元瑶顿步回身:“柳姨、元珠不好意思,我改日再来。”
柳氏以为卫元瑶没见到秦氏,心中不悦,也不强留:“也好。等秦姐姐从宫里回来,我让人去王府请你。”
卫元瑶“嗯”了一声,匆匆离开。
刚出了尚书府,还未上马车,突然有一个身形利落的半大男孩将一封信塞入卫元瑶手中。
卫元瑶一行人还未反应过来,男孩已经钻入人流之中。
“什么人如此大胆!”若月愤怒道。
卫元瑶打开信,上面的内容很简单,说的是让她午时之前独自入宫,否则秦氏有异。
她明白,这定是皇帝墨炎所为。
卫元瑶将信握在手中揉得酥皱!
她没想到,墨炎竟是如此不择手段、卑鄙无耻之人。
“王妃娘娘,上面写得什么?”若月问道。
“没什么。我有事要进宫一趟,归月跟着我,若月你们回王府,让王爷也进宫!”
卫元瑶吩咐着,上了马车,又告知轿夫:“即刻进宫。”
车夫也不多话,扬起马鞭,驾车而去。
卫元瑶坐在马车内,既担忧秦氏安危又愤怒墨炎的卑鄙。
她已经有了对策,进宫之后直接去太后宫里,将她儿子所行卑鄙之事全部对她盘口说出。
无论太后知不知晓墨炎行径,卫元瑶都相信她不会让自己落入墨炎虎口。
只要坚持到墨玄进宫,自己自会安全。
马车时急时缓行驶着,卫元瑶算着时间大概快到皇宫。她掀开车帘向外一看,秀眉蹙起。
这不是去皇宫的路!
且此路没有人烟。
她警惕心大起。
车夫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在战王府多年,平时话少,极为憨厚,是卫元瑶出行的专属车夫。
皇宫他不是第一次去了,怎会不知道路呢?
“停下!”卫元瑶喊了一声。
车夫听见吩咐,拉住马的缰绳缓缓停下。
卫元瑶拉住归月的手,镇定自若道:“这是何处?你为何舍近求远?”
尚书府距离皇宫有最近的路途,是平坦大道,定然不是这种荒芜的地方。
车夫面上闪过愧色,突然说道:“对不起王妃娘娘!”
话落,突然扬起马鞭抽在马屁股上,马受了疼,继而狂奔起来。
卫元瑶和归月被惊得差点栽在马车里,幸而两人紧握着手,才堪堪坐稳。
“王妃娘娘!这怎么回事?”归月还不明所以。
卫元瑶稳住身形,将手指放在唇边,拿开握着归月的手指指马车的车窗。
归月大吃一惊,王妃娘娘准备跳出去!
卫元瑶的确是这个打算,现在的情形出乎她的掌控范围,这个车夫分明是受了威胁利诱,要将自己带到墨炎面前的。
若是在皇宫,有太后、皇后等人可以依靠,然而墨炎却将她弄到不可知的地方,她必不能去。
此刻他们有三人,她和归月二人跳下马车,车夫一人如何也顾不及她们两人。
归月明白卫元瑶的意思,无声点头。
正当两人一人一边准备掀开车帘跳窗之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王妃娘娘已经到了!”
车夫的声音带着恭敬,却让卫元瑶和归月心沉谷底。
卫元瑶镇定心神,让归月打开马车门帘。
归月依命。
车帘打开,只见映入眼帘的是树木掩映,落叶满地,车夫正跪在厚厚黄叶之上,毕恭毕敬,立于他面前的不是墨炎又是谁?
墨炎身如修竹,姿态挺拔,一身墨色锦袍加上遍地枯叶,容颜冷峻,卫元瑶看在眼里,他如一个幽冥使者。
更多了帝王气魄。
然而,这一个幽冥使者在看到卫元瑶的一刹那,冷峻的面容突然动容起来。
朝思暮想的容颜,终于出现在面前,墨炎的心颤了颤。
纵然那容颜带着愤怒……
归月不识得墨炎,只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好看的很,似乎对她们也未有敌意。
“王妃娘娘……”归月看了看墨炎,又看了看愤怒的卫元瑶。
卫元瑶猛地将车帘放下,又坐在马车之内。
“王妃娘娘……”归月不明所以。
卫元瑶脑海想着对策,如何能够逃离。
此刻,马车外面有墨炎和车夫二人,她和归月也是两人,如果她们趁其不备驾车逃走,也不是不可能。
想及此,卫元瑶决定先发制人。
她附在归月耳边,悄声问:“你会驾车吗?”
归月摇摇头。
卫元瑶无奈,只能她自己亲自驾车。虽然她也从未驾过,不过应该比归月好些。
然而,当她掀开车帘时,顿时呆住了。
墨炎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一名侍卫。
卫元瑶不知道的是,她和归月的话语墨炎全部听在耳中,自然知道她的想法。
“你想做什么?”卫元瑶冷冷道。
墨炎看着面前魂牵梦萦的人儿,收回思绪,温声道:“只是想请你入山苑饮一杯清茶。”
“不喝。”卫元瑶将墨炎隔在车帘之外。
她不信,他能不顾别人的目光将自己从马车上拽下来不成?
墨炎是第二次看到卫元瑶生气的模样。
他看了身侧侍卫一眼。
侍卫突然登上马车,掀开车帘。
“你干什么!”
卫元瑶和归月同时大喊。
那侍卫一言不发,将归月从马上拖了下来。
“啊!”归月吓得惊慌失措,蹒跚几步才站稳了身形。
“墨炎!”卫元瑶气急。
她正要从马车上下来,墨炎却跃上马车扬起马鞭,马儿顿时嘶鸣奔腾。
“墨炎!”
卫元瑶在马车内站立不稳,踉跄倒下,面上全然是惊怒。
墨炎驾着马车在山林小路之中快速前行。
小路崎岖并不好走,所以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卫元瑶看准机会跳下车窗准备一跃而下。
她万不能被墨炎带走。
卫元瑶心下一狠,一跃而下。
落地的卫元瑶一股钻心的痛意直冲脑海,痛得她秀眉紧蹙,面容痛苦。
她扭脚了!
墨炎自然听到了卫元瑶落地的声音,没想到她看起来娇弱,竟真敢跳下马车。
勒住马,来到她面前,见她捂着左侧脚腕,面色惨白,十分痛苦
“你受伤了!”他蹲在地上,伸手就摸向卫元瑶的脚腕。
卫元瑶忍痛收腿,坚决不让他触碰,却痛得眼泪扑簌簌。
墨炎的心顿时化了般,柔成一摊水。
突然,他将她拦腰抱起。
“你放开我!”卫元瑶极力挣扎。
墨炎不言语,抱着她来到马车内,让她躺了下来。
卫元瑶冷冷看着面前的帝王:“你身为帝王竟敢侮辱皇婶,你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墨炎什么也没说,放下车帘,复又驾车而行。
卫元瑶躺在马车内,动弹不得,想着自己的处境,忧心如焚。
须臾间,马车来到一个地方。一座崭新的宅院出现在树木丛生的山间,绿瓦红墙,门前片片修竹,几簇野菊,甚是雅致。
门正大开,墨炎将马车赶至门内,将马儿拴在庭柱之上。
卫元瑶被墨炎从马车内抱出。
一双美眸狠狠瞪着他。
卫元瑶被墨炎抱至右手边一间厢房。
厢房很小,右侧摆着一架彩菊屏风,清雅干净,所有物品家具皆是崭新,看着像是新添置的。
越过彩菊屏风,墨炎将卫元瑶放在一张黄梨架子床上。
卫元瑶此刻反而镇定,她徐徐道:“你身为帝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偏要你皇叔的女人?”
“天下男子何其多,那你又为何执着于皇叔呢?”墨炎定定的看着她。
卫元瑶偏过头,不与他对视:“你不懂。”
他一个三宫六院的帝王怎会懂痴情人呢。
“我懂。”
“你三宫六院女人极多,不会懂。”
墨炎道:“只要你原意离开皇叔,我可以解散后宫。”
卫元瑶喃喃道:“怎么可能呢。让我离开他,不如让我去死。”
“瑶儿……”
“不要这样叫我……”
墨炎忍下心痛, 坐在床沿:“我看看你的伤。”
两手托起她的玉足,端详起来。
卫元瑶此刻没有阻拦,毕竟她要逃离墨炎,伤着脚总是不行的。
“无妨,是崴住了,我略懂些损伤医理,帮你恢复。”
卫元瑶才不管他一个天潢贵胄如何懂得医理,只要把她脚治好,她就有可能逃离这里。
墨炎轻轻缓缓的揉着她的脚,一刻钟之后果真不再那么疼痛。
“好些吗?”墨炎问。
卫元瑶闭上眼睛装睡。
墨炎也不再言语,握着她的脚又轻轻柔柔揉了一会儿。
看着她闭着双眸,俏脸泛着红晕,他眸色暗沉。
知道她在装睡,墨炎拿起薄被盖在她身上,起身离开房内。
听到门闭上的声音,卫元瑶马上睁开眼睛。
外面天色阴暗,似是要下雨。
卫元瑶苦恼,她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若是再遇上雨天,更不利于她逃走。
墨炎不知去哪了,更不知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此。
脚腕上微微痛意,已经不影响她走路。卫元瑶缓缓下床,跛着脚来到门前打开门。
这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绿瓦红墙、花草树木全部泛着新意,分明是一座新盖的宅子。
天色阴沉,厚厚的浓云似要滴出水来。
正自出神间,墨炎从对面厢房走出。他手里端着一个食盘,上面摆了几盘吃食。
卫元瑶看到他,扭头回到身后房间,坐在梨花凳子上,不发一言。
墨炎将食盘放在桌上,都是一些小食。
“用膳吧。”墨炎道。
折腾半日,已经过了午时,她必定饿了。
卫元瑶扭过头,不愉道:“你若是不放我离开,我便绝食。”
墨炎古井无波的双眸静静看她,他是不会放她离开的。
见她执意不吃,墨炎也毫无动作,两人就这样无声对坐整整一个时辰。
饭菜早已凉透,天色昏暗,门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秋雨。
卫元瑶扑簌簌掉起了眼泪。
本就娇俏的模样,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如珠的眼泪颗颗滴进墨炎心坎,他起身到卫元瑶面前,拿起帕子为她擦拭。
卫元瑶将他手甩开:“走开!”
“元瑶……”墨炎很想将她拥入怀中。
他也这么做了。
卫元瑶极力挣扎。
“元瑶……”
软软的身体入怀,墨炎情迷起来,低低唤起她的名字。
“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是你皇婶!!”
卫元瑶不敢想象,若是她失身墨炎,该如何面对墨玄。
“瑶儿……我会比皇叔更加对你好……”墨炎呢喃着,吻向水润的樱唇。
“唔……”卫元瑶争夺不开,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用力拍打墨炎的后背。
墨炎将卫元瑶打横抱起,越国小屏风,大步来到架子床,将她放在床上,压了上去。
情欲腾起,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身子,另一只手则摸向身下之人的腰带……
卫元瑶使尽所有的力气抗拒,然而无济于事,陷进情欲的墨炎已经解掉了她的外衫,露出秋香色肚兜,一对丰乳也呼之欲出。
墨炎喘息着将手伸进肚兜之内……
卫元瑶面如死灰,突然不再动弹。
深陷情欲的墨炎觉察到身下之人突然安静,停止了动作。
“你今日要了我,我必不会苟活!我会拉着墨玄和我一起去死!”
他们有生死蛊,她死,自然会带上墨玄。
她如此决绝的样子,让墨炎心中如寒冰,情欲消失大半,失神片刻,离开了卫元瑶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