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颂卡只让他的保镖队长皓南驾车,直奔银滩海鲜城,车停在银滩车库,然后两人不紧不慢地走进海鲜城。海鲜城生意相当红火,可以吃海鲜,也可以到海滨浴城游泳。翁天平指定的是最火爆的一家曼迪尼酒楼。
酒楼的生意正当高峰。连酒楼前都拉起遮阳棚,一字排开餐桌,坐满了食客,人语喧响,觥筹交错。那颂卡按约定上了三楼,走进预订的包厢,马上有侍应生送来茶水、菜单。那颂卡首先问侍应生今天最大的龙虾是多大?侍应生赶紧跑到水族馆看一看,气喘吁吁地说:“先生,今天最大的估计有一点五公斤。”
“我订了。”那颂卡想又没想下了单。然后,挑最新鲜的澳洲鲍、海拔象、响螺片、三文鱼刺身下了单。然后,喝着茶,看着马赛,静静地等着翁哥的现身。
“哟,赌王不愧是赌王,看来那兄对赌马也很在行。不是说,一通百通嘛。”
那颂卡一抬头“翁哥”一身黑绸短袖长衫罩着黑马裤,摇着把沉香扇,可是那颂卡一愣,直感不对劲!虽然他的头发也是直往后柱,看得清梳子的痕迹,露出瘦长的黑脸,甚至下巴下面也有一块白癜风,三角眼也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地横扫你一眼,说话的语气也是那样柔中带刚——但那颂卡是老江湖,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冒牌!看来翁天平起了疑心,他玩了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妙计。
那颂卡叭地一声碰到了自己的一杯茶水,赶紧手忙脚乱地收拾,侍应生也帮忙收拾,翁哥冷笑了一声:“那兄,不会赌输了吧?”
“是,是,是,”那颂卡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想起宋提查的话,他强作冷静,“兄弟押了三号马,没想到最后时刻让七号马冲了上去,真是气死我也。”
“哈哈哈,”翁哥朗声笑了起来,“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那兄,输赢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不是说胜负乃兵家常事。对于你们这样的高手来说,早就享受其中的乐趣,怎么还是生手那般冲动?”
那颂卡舒缓了一下心情:“哦,其实玩的就是心跳,大喜,大悲,是常有的事,常有的事。让翁哥见笑了。”
那颂卡侧目看了一眼,跟着来的保镖确是真的,他认得一名保镖叫桃宝,另一名叫钢子的,都是彪悍的拳手,虎视眈眈地立在“翁哥”背后,如临大敌。要是酷哥率性动手,不但暴露了他们的行动,还暴露了自己,从今天的设局来看,翁哥果然提防着他!想到这里,那颂卡不禁不守而栗,更确信酷哥才是他活命的活菩萨,——嗜赌的人,一般都迷信,酷哥几次三番帮他化险为夷,他无形之中认定酷哥是他命中的福星。
现在如何通知酷哥,不要动手!这可是当务之急啊。那颂卡不动声色吩咐侍应生上菜,很谦卑地说:“翁哥,不知您爱吃什么?翁哥,您点菜吧。”
翁哥装模作样地叫过侍应生,他点的与翁哥相差无几,看来他们是通过气的,统一了口径,功课做得不错。
此时,焦急的还有班布卢大酒店全程监控的纳瓦信和巴色,他们在视频中亲眼见到了翁天平派替身赴约。
随后命保安团长亚丁率领两个车队,一百多号人,携带着冲锋枪、榴弹发射器等轻重武器紧跟在后面。
情况万分危急。两人迅速向酷哥发信息,可是宋提查早知带着二十员干将,尾随那颂卡而去。现在,他们唯一的联络方式就是通过专属聊天室,宋提查此时进入伏击状态,绝对关闭了网络信号。局势刻不容缓,纳瓦信当即立断,让巴色继续监控,他只身前往银滩海鲜城。
他们有了钱,在网络上购置了很多装备。他暗藏武器,戴上头盔,骑上大功率KX450F越野摩托车,全速疾驰。
按照约定,那颂卡上洗手间,宋提查会冲进去解决掉两个保镖,然后用麻醉手帕带走翁天平。可是,他坐在可以监视包厢的一间雅室,迟迟不见那颂卡走出包厢,宋提查临机应变的能力很强:难道节外生枝?他拉开窗帘往窗外看去,海鲜城游动着很多穿黑风衣的人,看风衣后面支起的程度,就知道,后面有大杀器!不好!翁天平有了防备!那颂卡迟迟不走出来,可能提醒自己情况有变!
宗敏主动请缨:“酷哥,我先带几名兄弟冲进去,打个前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