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进来!”
宋提查被几双强有力的手推进了大厅,头罩取了解下来,他眨了几眨眼睛,眼前的榻几上坐着一位黑胖的家伙,脖子上那串沉香木念珠十分显眼,与视频上的人物,显得更加阴森可怖。旁边却是正襟危坐的那颂卡,四面是孔武有力的保镖。宋提查认得开枪打假“翁哥”的钢子,还有一位叫桃宝,还有一脸杀气的保安团长亚丁,他也瞟到了若无其事的吐骨浑。
翁天平摇着沉香木纸扇:“那兄,他是谁?你认识吗?”
那颂卡一哆嗦,脸色煞白:“认识,认识。他是江湖上传闻的酷哥宋提查。”
翁天平打量了宋提查一番,这是一个身材彪悍,表情冷峻,看面相还很嫩的小家伙:“小家伙,打架是不是很好玩?”
宋提查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算你狠!”
翁天平仰天哈哈大笑:“我不狠,我能够罩住整个江湖;我不狠,我还能跨国做生意;我不狠,我还能说句话,地面要抖几抖。你也够狠的,你搞了瑙坎,你搞了占叻,你搞了伦威,你搞了宗主、还有老K,你强占了老子的大其力。你够狠。敢跟老子叫板。归根结底,还是老子狠,因为一个即将离别人世的人是不会狠了吧!”
“我看你也狠不了几天。”宋提查嘿嘿笑着。
翁天平得意之极:“我现在可以一枪打爆了你的头。我杀个把人,不过是杀个小鸡小猫玩玩。我想怎么狠就怎么狠。你不同了,你现在是阶下囚,你生杀予夺大权操在我手中。哦,你那些兄弟会给你报仇,对不对?你的兄弟尽管来吧,他们不来,我还要去找他们。他们来了,免得我劳师动众找他们算帐。”
“你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宋提查有恃无恐。
“是吗?”翁天平拖着很长的鼻音,“我倒要听听,我怎么死的?你是说班爷吧?班爷自身难保。那就是老爹,老爹手下只剩下几个窝囊废,还能有什么大的作为?还有谁啊?小家伙。”
“我给个电话,你可以打过去问问。”宋提查眼瞅着天花板,保持着一贯的阴阳怪气语说。
“你说。老子就不相信一个电话,会要了老子的命。说!”翁天平有点心虚,最近他隐隐感到背部生凉,宋提查的话看来不是空穴来风,按他的心态,他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宋提查报了一串数字,翁天平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国民军总司令昭披耶的电话,他的总靠山!
翁天平怔了片刻,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踱进室内,燃起一支烟,他不敢直拨昭披耶,他打给了反洗黑钱总署的总长阿帕篷。
“什么?你真活捉了宋提查。”阿帕篷对宋提查本来恨得牙痒痒,可是他也得依仗昭披耶家族。
“兄弟略施小计,就把他给逮着了。他跟我玩,还嫩着呢。”翁天平得意洋洋地说,“总长大人,要不要弄死这小家伙?还想听大人一个示下。”
阿帕篷沉吟了一会儿:“我倒是想生吃了他,但是现在你可能不能动他。”
“为什么?总长大人,他可是害得兄弟寝食难安啊。你猜我这次是怎么逮住他的?我是用的替身作诱饵,费了一番大功夫才弄以手的。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吗?”
“不!我告诉你,这是一件大礼物,你把他送给一个人,这可是大功一件!”
“你说送给昭披耶将军阁下。难道他真是将军阁下的人?”
“将军阁下,前几天给了他整整六百套蛙人装备给他,你应该知道蛙人装备一套价值不菲吧。他差不多是将军阁下的亲信了。将军阁下会饶了你吗?你自己掂量掂量吧。要我是你,还不如送个人情,亲手把他交给将军阁下,听凭将军阁下发落。”阿帕篷可是知道底细的,当然知道将军的脾气。
翁天平哭丧着脸:“难道他杀我就这样白杀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阿帕篷劝他:“大丈夫能屈能伸,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此一时彼一时嘛,这些道理,你应该懂。我要是你,现在同为一殿之臣,何不一笑抿恩仇,两家化干戈为玉帛。他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你知道吗?将军阁下一心想从班老头手中要过来,现在你成全了将军,那是大功一件。”
“我真恨他,恨他,恨死了他啊!”
“哈哈哈,老弟,你看着办吧。我只能言及于此了。我的恨不比你少一点,但我在总理府上跟他碰了杯。兄弟,做大哥,要有大哥的胸怀啊!”阿帕篷说完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