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蒜了。皇宫里都给你安排好住处了,外姓能住在皇宫吗?”攀说话直截了当,不留情面,“是不是要把我们姐妹打入冷宫?”
“我是过来接你们一起进去住。”宋提查不敢隐瞒,“皇爷爷还想见三个小龙呢。”
“我们过去住,不妨碍你吧?”蒂娜还是不相信。
“我跟泰莎?”宋提查故意装糊涂,“泰莎不是跟你们亲姐妹一样的吗?别开玩笑了。我们早就住在一起了啊。”
“你别耍小聪明。我说的是万纳瓦瑞公主,她没有眉目传情?她没有投怀送抱?”攀审视着老公的脸。宋提查一脸无辜:“你这不污人清白吗?小心人家打上门来。我们是兄妹。我是王储的干儿子,她就是我的干妹妹了。再说了,我现在是最怕你们了。我宁愿多要一个妹妹,再不敢多要一个老婆了。我祖师婆婆下了死命令以,她要家法从事,算不定还要清理门户。我可不能欺师灭祖。再有提娶老婆之事,誓同此杯。”
宋提查拿起一个茶杯,手一捏,咯嚓一声,茶杯断为瓷片。
三姐妹相视而笑。子龙觉得好玩,又拿了外公的茶杯,求爸爸:“阿爸,再表演一次。我还没看清楚呢。”
午龙拿了外婆的茶杯,寅龙拿了妈妈的茶杯捧在手里,请爸爸表演,把大人逗笑了。本来很严肃的事情搞得很滑稽了。
昭披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宝贝,不能捏了。你阿爸砸了外公的提款机,现在可过着清淡日子。外公可要给你们攒钱,等你们长长大了送你们读书。”
“阿爸有很多钱。外公,你差钱吗?”子龙可怜外公,那关切的小大人样子,让人又怜又爱。
昭披耶赶紧搂住子龙:“子龙长大了,养外公好不好?”
“好啊,我要养外公、外婆、爸爸——”
“还有呢?”
“弟弟。”
“还有呢?”
“好多的妈妈。”子龙的话逗得昭披耶又好气又好恼。宋提查也被帕米三姐妹捶打着,他可不敢笑。
外婆赫玛尼继续逗他:“宝贝,你究竟有多少个妈妈?”
子龙还不到三岁,没上幼儿园,掰着指头数数,一个、两个,想起一个妈妈勾一个指头,结果他的指数不够用,还借用的外公两个指头,最后抬起亮晶晶的小眼睛,很自豪地说:“我有十二个妈妈!”
赫玛尼还在逗号他:“你哪个妈妈最爱你?”
出乎意料的回答:“泰莎妈妈。”
可能泰莎常逗他玩,不骂他不打他;妈妈发怒了,要罚他,他就找这个妈妈保护他。
“哪个妈妈最坏呢?”
子龙毫无顾虑地指着帕米,气得帕米鼻子都歪了,子龙忙往外婆怀里躲:“外婆,我怕。”
赫玛尼批评女儿:“还吓他!平时,你就知道打他骂他。听话,宝贝,她才是你的亲生妈妈。亲生妈妈当然对你最好啦。”
“好啦,让孩子们好好玩,别拘束他们。提查,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昭披耶正在兴头上,却招咱宋提查跟他来到他的密室,关上了门,要谈军国大事了。昭披耶的密室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墙壁是三层保护,采用厚钢板做隔离层,外墙装有防辐射钢化玻璃,内层是紫檀原木装修,坐在里面透着一股原木兰香。室内陈设也简单,上面开着吊灯,父子俩一人坐一张榻,宋提查主动给泰山大人倒一杯纯净水,晚上他只喝一杯清水。他自己喝椰汁。
“最近的形势,你应该清楚了吧?”昭披耶端着长辈的架子,声音苍老。
宋提查不敢隐瞒:“我想,确实是国际金融大鳄在炒作,他们在印尼得手之后,黑手伸向我国。不得不引起警惕。”
“嗯,内部呢,反总理府的游行示威越闹越凶,影响了首都正常秩序。我想实行军管,可是陛下疑虑重重,前怕狼后怕虎。我怕重蹈前些年的覆辙啊,夙兴夜寐,怕有闪失。”昭披耶没有想象的穷凶极恶,他手握权柄,身系社稷安危,责任重大,哪敢怠慢?
宋提查咬着嘴唇:“阿爸,你知道**游行背后的推手吗?”
昭披耶摇了摇头,很不确切地说:“据说,中情局CIA在暗中捣鬼,我找思立蓬过来问过,他更是危言耸听,他掌握的资料看,可能有伊斯兰圣战组织在推波助澜,我也不能确定。他们一派是红衫,称作红衫军,拥护英拉;另一派是黄衫,称作黄衫军,拥护帕侬荣,互相攻讦。是啊,组织相当严密,抢占地盘,互设营区,设置障碍,阻碍交通。有时还发生小范围的开战。长期下去,不出现乱局才怪?你看能不能向你的皇爷爷态度强硬一点,就是要全面军管,实行宵禁。”
“阿爸,这不是上策。你知道上次你的军管,可遭到国际要权组织的攻击,这次军管可能遭到欧米人权组织的打压,甚至经济制裁。国王从内政外交上考虑,这是权衡再三做出的正确决定。这是负责任的,有政治眼光的。”
“你跟我亲,还是跟他亲?”耶披耶有点生气。
“阿爸,你听我说完。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决心彻底查清楚幕后黑手,查清他们隐藏在深水中的政治力量。我们有的放矢,标本兼治,大事可定。”宋提查语出惊人。昭披耶思之再三,也唯有如此:“好吧。我给你一支军事力量吧。你上次组建的一个团的建制还在,我还是给你这个团,扩建为一个旅,叫虎贲旅,八千人左右,全军挑选精英分子给你补充新鲜血液,由你开设训练科目,给你配备全米式装备,能够完成高科技条件下的战斗任务。你开列出一个装备清单出来,我负责给你配齐精英、装备,训练由你自己抓。”
“是,长官。”
“又来了。叫阿爸。”昭披耶面有愠色。
“你为虎贲军旅长,少将军衔。”昭披耶又想到一件事,“你有必要搬进皇宫吗?”
“阿爸,这是障眼法。宋提查深居皇宫,当然不可能出现在社会上,这样可以掩护我的行动。我公开的身份,一个是皇宫,另一个是虎贲军营,其实训练大纲我来做,真正的训练我是交给各级军官去做,我隔三差五进军营考核,成绩差的我要淘汰他。”宋提查一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行吧。班家老爷子放他闺女进皇宫,我也放你们进去住吧。毕竟我家、班家还是皇族一脉子孙,住皇宫也不为过。你去过班家没有?班家老爷子这些年累得够呛的。放走了他的大侄子伊莱,现在可是事事亲历亲为,六十岁的人了,还逞强。那天我还劝他,亲家,该放手的时候要放手了?他叹息道:后继无人啊。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让人凄凉?”昭披耶与班钟总算重修旧好,相安无事了。
“我明天去接泰莎回皇宫,肯定要拜会他老人家。我授意泰莎给他请了一个CEO,他当是外人,他放心不下,没有把集团公司交给他全权打理;他的侄女泰湄、侄女婿扎西卡能力有限,只能帮他接洽业务上的事情,内部管理,他也不在行。唉,班家生意倒是越做越大,里里外外靠他一个人撑着,当然劳心劳力。”宋提查当然知道班家的现状,那也是个要强的倔老头。
昭披耶觉得这次宋提查回来,似乎跟他亲近了许多,没有过去的敌对情绪,他不由抬起眼看了他一眼,颇为感慨地说:“实话跟你讲吧。你比我精通理财。你给我搞的翁天平古堡,湄南河源头漂流,现在都是5A级景区,一年收入过亿。还有你搞的几个楼盘,卖得相当火爆,还有金三角集团公司的一年分红。这些都是注册公司,上了国税,正当收入。几项收入加起来远远超过翁天平当年孝敬我的银子多。”
“阿爸,你刚才还说要过清贫日子了?”宋提查故意装着不解。
昭披耶一脸笑摺子,老家伙鬼得很:“那是借机敲打你。怕你去抱皇爷爷的大腿,不把我这个老丈人放在眼里。帕米一说你去了皇宫,我的无名火就上来了。唉,不说了,事情弄清楚就好了。我怕你年轻,办糊涂事。”
“要不,明天一起去班家聚会?他的家宴还值得吃的,国际名厨料理。”
“你能做班家老爷子的主?算了吧。他肯定要敲打你,跟我一样,你要洗耳恭听。我在他家里,他说话就没有那么痛快了。我了解他的心。不去了。下次再去吃他家的名厨料理,下次你做得了主,你还可以请陛下一同前往,给老爷子长长脸。”昭披耶颇能体会他人心境,说话也没有过去盛气凌人,娇横跋扈,不可一世。
“好吧。那明天帕米带着蒂娜、攀和三个宝贝进皇宫吧。我明天就不来接了。我大清早就去班家挨批去。”宋提查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
“好吧。你岳母难得去皇宫,让你岳母陪她们过去。你放心去班家吃名厨料理。”昭披耶的话还有几分揶揄,“你要尽快开出虎贲旅的装备清单,还有集训科目、训练大纲报总部审批。”
“三天之内交卷。”宋提查说话相当果断,“阿爸,你精神不好,早点睡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昭披耶眼光颇为诧异,“你是自家孩儿,不瞒你说。早些年,一天会三四个女人,没啥关系。这些年来,颇觉得兴趣索然,跟你岳母都少亲热了,没那个心情。有时她要,逢场作戏,结果弄个半天,又不行,不欢而散。唉,是不是我真的老了?今年算起来,五十三了啊,按道理说,我还不是七老八十啊,我是不是年轻的时候暴躁气怒伤肝,或者房事不加节制伤肾了?”
“阿爸,我给你排排毒,保证今晚你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