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尘说要去她的集福楼用饭,可集福楼在她离开后便关门不再营业,南宫禅的四个侍卫也早就离开了,如今她回来,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夏蝉摸了摸座椅,上面全是灰尘。
这里一个多月没有人来住过了,可不得脏的不像样。
南宫云尘知道她回来了,那她也没办法再躲藏打探,只有带着两个侍卫光明正大住回集福楼,再探探消息了。
夏蝉不懂朝中政事如何处置的,只是疑惑,到底是谁利用什么方式把孙辽中谋反的事情掩盖了不叫南宫禅知晓的。
这么大的事情总归能透出一点风声,可能叫南宫禅一点风声都收不到的,肯定的在朝中手握重权的人。
恐怕还不止是一人。
两个侍卫拿着行礼去了后院安顿,夏蝉就一个人站在集福楼的厅堂思量着对策。
“你回来了~”
夏蝉闻声回头,竟是那穆子源,眼中带着笑意,正站在门口望向她。
夏蝉心烦,根本不愿看到穆子源,抬脚就要去后院。穆子源的声音又在她背后响起,“若是我比宣王先遇到你,我若对你再好一些,你会不会先爱上我?”
“不会!”夏蝉果断的回答道。
这是真心话,穆子源虽然表面上表现的很好,可实际上他是一个非常大男子主义有非常刚愎自用的人。
光是这两点,便不会成为夏蝉所爱的人。
更何况,她对南宫禅可是一见钟情,再找不到比南宫禅更合她心意的男子了。
“为什么?”穆子源很不甘心,他心里也清楚,许多方面他确实比不了南宫禅,可他还是想从夏蝉口中得到答案。
夏蝉背对着他,头也不回便想让他死心,“他不会勉强我,更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可你穆子源,却是实实在在的伤害了我好几次。
已经说得这么明白,夏蝉不信穆子源还装糊涂,便不再理会他,疾步去了后院,帮助两个侍卫一起打扫房间。
夏蝉在后院和侍卫忙的热火朝天的打扫整理后院,房间的座椅地板全都清扫赶紧,床上换了新的褥子,连墙壁都擦拭一新。
夏蝉弄湿了鞋子,正在院中的水井旁边打水,准备去烧了热水泡一泡脚,可在这个时候,穆子源忽然就闯进后院里来。
他竟还没有走!
“若我以后为你好,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夏蝉皱着眉头便要拒绝,只听穆子源又道,“听说你与南宫云义义结金兰,我可以说服誉王暂时饶了南宫云义的性命。”
说罢也不管夏蝉接不接受,立即便转身离开了。
“等一等!”
夏蝉唤住穆子源。
穆子源单方面与夏蝉谈条件,以救南宫云义叫夏蝉领情,夏蝉心里却是想着,也罢,先保住了南宫云义的性命再说。
但她心里有一件事,想趁机问个明白。
“南宫云义是不是真的跟着孙辽中谋逆了?还是说逆臣贼子只是一个局?”
穆子源踌躇不语,似乎在权衡有些事情能不能叫夏蝉知道。
这些事本来就是天大的秘密,可穆子源想要夏蝉对他转变态度,不免说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皇后和誉王一直不喜南宫云义,憎恶之心欲除之而后快,无论是之前现在还是将来。”
夏蝉当即了然,这是皇后和誉王故意为南宫云义设下的圈套啊。
由此可见,那孙辽中所说的上当,应该是上了南宫云尘的当。这样看来,就可以解释的通,为何有人要对南宫禅隐瞒这件事了。
毕竟这件事并非光明磊落,实则是誉王和皇后的手段。
可他们难道只是单纯的想除掉南宫云义吗?
再想问穆子源,可那厮已经离开了。
走了也就算了,反正不愿和他再有任何的瓜葛。
不过刚刚穆子源话中的意思,貌似他在南宫云尘的面前还是有点面子的,否者岂能说得动南宫云尘暂时饶南宫云义一命。
夏蝉这么一想,又有许多疑惑。她最想知道的是,皇上的病情与南宫云尘设计南宫云义有没有关系。
想传递消息给南宫禅,可如今长乐城看管的紧,既然誉王有心淡化此事,她未必就能把消息传递出去。
夏蝉想了个法子,南宫禅认得她的字迹,她之前也做过善事,如今便去了寺庙门前摆摊抄写经文,无论是从何处来的人,还是要去往何处的商旅过客统统的都是免费赠送。
这样一来,既不会让誉王等人起疑,说不定她抄写送出去的经文也能叫南宫禅遇到。
夏蝉刚摆摊没多久,便被人围观,要求赠予经文。夏蝉是来者不拒,统统为他们抄写了一篇经文,双手赠予。
赠送经文可以,但夏蝉也有个要求,那便是每日要拿出来诵读一番,直到读满三七二十一天。
众人在寺庙门前收下夏蝉的经文,自是不敢虚言,皆的承诺会按照夏蝉要求诵读圆满。
可他们接过夏蝉的经文发现,夏蝉所赠的经文中带有许多的小点。像是刻意点上去的,可又不影响美观。
诵读一遍才发现,原来这些小点是为了区分上下句,方便他们诵读的。
众人欢喜谢过。
夏蝉每日都去庙前赠送经文,也被人盯过梢,夏蝉一如既往从不间断,而穆子源也来找过夏蝉两回,见夏蝉忙的不亦乐乎,便没再上前打扰。
去牢中看过南宫云义几回,知道他暂时不用死,夏蝉便放心多了。
而夏蝉不确定南宫禅能不能见到她手写的经文,心里每日祈祷,又觉得希望应该会很大,只要南宫禅一见到她手抄的经文,便知道是她所写,就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
不知是南宫禅的确与夏蝉似乎有了心有灵犀,还是机缘巧合,竟真的叫军中之人捡到一张手抄的经文。
那经文上的落款不是名也不是字,竟然是一只知了。
士兵觉得有趣,便在军中议论,恰是被南宫禅听到。
“拿与我看看。”
那张手抄的经文便被双手递到了南宫禅的面前,这一看,南宫禅便有一种熟悉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