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皇帝对宣王看重,可却从未正式说过立宣王为储君,也没有说过意属宣王将来登上大宝的之类的话。
否者他们这些想拥护宣王的臣子,还能借着皇帝的名义为宣王争取争取。
宣王回到都城,按理领着众有功将领要求进宫面见皇帝。
可誉王和皇后早就防备了宣王此举,怕宣王趁机进宫见到皇帝。
皇帝虽然昏迷,可誉王和皇后也因为皇帝的忽然昏迷还没有拿到传位的诏书,所有人也皆是知道皇帝昏迷,他们无法做一份的假的诏书令誉王继位。
皇后和誉王想出来的法子,便是拖延宣王见到皇帝的时间,在皇帝病逝前,令宣王与皇帝不得见,免得节外生枝。只等着皇帝前脚薨逝,誉王便能按照惯例顺理成章的登基继位。
南宫禅领着众将领刚骑马进城,便被穆子源拿着一道诏令制止。
“为何要阻拦本王进宫!”
南宫禅的语气中带着微怒。
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意,唯独急着想要进宫瞧一瞧他病重昏迷父皇,可穆子源这个混蛋,竟然敢拦他。
之前背着他逼夏蝉与他定下婚约的事情,他还没有跟他清算,这厮还在这个时候拦下他,想必是受了誉王南宫云尘的指派。
当初说要效忠他,这么快就背弃了他。
南宫禅为穆子源是个人才感到惋惜,可惜了,这么有才干的人,偏偏君子仪态之下暗藏小人行径。
“臣是为了宣王好。”穆子源倒是脸皮够厚,背弃了旧主,依旧上前对南宫禅规规矩矩的行礼。
“哦?”南宫禅冷笑。
穆子源知道南宫禅必然会因为夏蝉的事情对他不满,他也不在意,成王败寇就在此一举,只要阻拦宣王进宫,只要皇帝一命呜呼,宣王没了依仗便不再是宣王,他倒也不用再怕了。
穆子源上前拿出皇后懿旨,对南宫禅和众位将领说道,“皇后懿旨,皇帝如今昏迷无法召见众位,为了防止皇帝昏迷期间长乐城中再起事端,请宣王和众将领守卫驻军,若长乐城中再出现逆臣叛军,还望宣王和众将领届时及时回城救援。”
众将领面面相觑。他们心中早就对宣王和他们被冷落一事不满,虽说皇帝病危无法召见他们,可宣王是谁?
那是皇帝的亲儿子,怎么也一样不能进宫面圣。
他们不满,不免起身为宣王打抱不平道,“咱们这些大老粗不在乎那些虚礼,既然皇上病着,咱们就等着皇上醒来再召见咱们也不迟,可宣王,皇后为何不许宣王进宫!”
“对啊,对啊!为何不许宣王进宫!”
“什么守卫驻军,分明是不愿宣王进宫!”
“我看他们肯定是心虚,怕皇帝见到宣王会有别的安排!”
“我看也是!”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可偏偏南宫禅却是沉默。
他不争也见到皇帝,看来他还是得争一争才能叫那些人看到他的手段。
他待人和善,并非没有能力。
他不争不斗,只是不愿过多计较。
如今,他在意皇帝,想亲眼瞧一瞧自己的父皇都被人阻拦,那他只好让这些人明白,他并非是他们所能掌控的。
“臣领旨。”
不再给穆子源说话的机会,南宫禅转身上马,便要离开。
可在转身的时候,忽然瞧见了不远处的街市上,一个缩头缩脑的熟悉的背影。
他耳聪目明,当即听到那人身边有人唤道,“江老板~”
好一个江老板,他记下了。
驱马离开,众将领只得跟上。
穆子源总觉得南宫禅这么好说话,有点像暴风雨前的风平浪静。
誉王和皇后派他来,叫他稳住宣王,让宣王前往别起兵。他已经打好了腹稿,想要以法以德来说服宣王,可没想到,他还什么的都没说,宣王便走了。
这么好说话?
穆子源轻嗤一声,转身却瞧见夏蝉从巷口走出来。
还真是不巧,穆子源瞧了瞧骑马远去的南宫禅。
“你来晚了,宣王没能进宫,又回了军营。”
顺着穆子源的视线,夏蝉瞧过去,果然只瞧见飞驰而去的背影。那么着急,必然是因为不能入宫见到皇帝。
“是皇后和誉王的意思吗?”
穆子源道,“有些事情连我都无能无力,你一个女子,何必管这些,倒不如花些时间把假意嫁衣绣好,待一切尘埃落定,无论是嫁谁,总归都是要嫁的。”
这些日子穆子源也是时常上门示好,可夏蝉从未再给过他好脸色,连话也未说过几句。
今日却是不同,夏蝉瞧见南宫禅后心情好了不少,便对穆子源也没那么多敌意,甚至与穆子源多说了两句,“无论嫁不嫁人,我都只是他一个人的。”
穆子源一噎,当即就有些生气。
“你当真只跟他?若他不再是宣王,或者成为阶下之囚,你——”
“我不在意。”夏蝉回道,“我认准了他,只要我活在这个世上,我便是他的女人。”
夏蝉忽然在想,她若是南宫禅真的在这次失败了,誉王会不会放过他?
若誉王不会放过南宫禅,届时南宫禅该如何自处呢?
要是她能带着南宫禅一道离开,回到属于她的现世中去就好了。
可她自打上次跟南宫禅欢好之后便发现,她竟然再无法轻易的入梦了。
夏蝉猜测,之前另一个“夏蝉”也无法轻易的在梦境中来去自如,会不会是跟她这种情况有关。
很有可能,所以另一个“夏蝉”才会支支吾吾的不肯对她严明。
不说后悔和南宫禅发生了关系,但夏蝉焦虑的是,她会不会再也无法进入梦境,再也无法回去见到爸爸妈妈了。
若是她重新行善积福,会不会能再次出入梦境呢?
夏蝉愁容不展,穆子源以为夏蝉是在为南宫禅担忧。
他失落道,“你竟如此在意他,可他至今也没给你一个名分。”
夏蝉不愿再与他多言,穆子源却是自顾自的说道,“你也别担心,胜负尚未定论,若你求我,说不定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手下留情,不会让他死的太难看。”
“求你?妄想!”
夏蝉冷哼,转身不欲与这种奸佞小人再多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