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渔从睡梦中醒过来,只觉得全身都舒展开,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舒爽感。她似乎很久没睡的这么舒服了,梦中梦到了什么她不记得,但总感觉梦里有一双手将她救赎出来。
“师父,醒了啊!”展红烟端着早点进来,瞧见小渔愣愣的坐在那发呆,就笑嘻嘻的走了过去。“师父今天起来的有点晚呢!”
小渔闻言,抿了抿唇瓣。
现在的时辰,应该差不多日上三竿了,她竟然睡了这么久……这样的情况,真是第一次。
“昨晚睡得可好?”展红烟可是记得自家大哥含情脉脉抱着人家的模样,想想都觉得好笑。
小渔由衷点头,“很好,昨晚上没做什么可怕的梦。”
展红烟把早点放下,直接坐在小渔身边,“可怕的梦?什么可怕的梦?”
小渔眸子闪闪,没打算和她说实话,就随便扯了个借口,“就是一切奇奇怪怪的梦,没什么大不了的。身临其境时,当真是觉得很可怕。”
“原来是可怕的梦啊……我说我哥怎么那么紧张。”展红烟眸子滴溜溜转了几圈,神秘兮兮的一笑。
小渔没听到她后半句话,视线仅停留在早点上。
行军打仗很苦,不一定时时都有山珍海味,就连早点也是样式普通的桂花糕。
捏了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小渔抬眼看了看外面,“什么声音?”
展红烟笑嘻嘻的也拿了块桂花糕塞进嘴巴里,“将士们训练啊,我们展家军一向是一边打仗一边训练。不过今天的强度有些大,可能他们会吃不消。”她顺势也随着看出去,瞥见那些将士们来回走动的腿,勾了勾唇。
那昏君定然没想到他们训练将士们是使用这样的办法吧?
“一边训练一边作战吗?是个好主意。”小渔点了点头,将剩下的几块糕点吃下去,“我们也出去吧,我想看看。”
“好。”展红烟立即点头。
两人收拾好出门,正好赶上将士们一对一训练,他们两人一组,手上提着木质棍棒,正互相练习着对敌。这样的练习当时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们是在……”小渔眨眨眼,有些发愣。
“我大哥想出来的练习方式,那些木棍当长枪,互相对战可以提高战斗中的熟练度,对敌军的各个地方软肋都能了解一二。”展红烟笑着一边走一边给小渔解释。
小渔了然的点了点头,视线落在那些将士们手中的木棍上。
“师父,你有兴趣?”展红烟可是个人精,只是一眼就能看出小渔心中所想。
小渔抿了抿唇瓣,“有兴趣。”
展红烟闻言,立即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将士开口,“你,把木棍给我。”
将士闻言,立即把木棍递给展红烟。
展红烟接过,反手塞进小渔手里,“师父,不如你指点指点他?”
另外一个将士听见这话,视线落在小渔脸上,忽然自己的脸颊不争气的红了。
这就是少将军的师父啊……
小渔垂眸看了看手里的木棍,“好。”
“师……师父……”将士实在不知道该叫小渔什么了,只得随着少将军叫了一声。
“嗯。”小渔冷淡应了声,随后步法极快的旋转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过去,在将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一棍子敲在对方后背上,疼得那人一个踉跄,差点叫出声来。
好端端一个大男人被女人打的差点好疼,多丢人!
似乎是感知到小渔的力气和反应能力,将士不敢再怠慢,握着木棍光明正大的攻击过去。可是小渔眉头都不眨一下,也没有闪躲,反而上前一步,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在将士木棍还没落下的时候,反手一记,正敲在对方的小腿上。
“哎呦……”小腿是最为敏感的,稍微一碰就有反应。
这次,将士直接“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棍子也直接扔了,立即伸手捂着小腿不断的揉捏。
小渔见状,甩手丢下木棍,“乱打一气没用,要速战速决。”
展红烟简直看呆了眼,她甚至都没注意小渔是什么时候出手的,电光火石间,对战就结束了?
“师父……”展红烟震惊的说不出话,也来了点兴致,夺过其他人手里的木棍跃跃欲试,“师父,咱们两个也试试!”
可是小渔仅仅瞥了她一眼,便有些嫌恶的转移视线,“手下败将就别了吧。”
“……”展红烟咬牙,“师父,这么多人看着,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好歹我也是个少将军。”
小渔闻言,面上浮起一抹笑来,“我说我是你手下败将,有错吗?”
“师父!”展红烟听出她是在拿自己寻开心,立即不高兴的跺了跺脚。
而此时这边的动作一瞬不落的入了展痕烨的眼,他亲眼看到小渔的动作身法,快准狠,和之前一模一样,从来都是找准敌人弱点,一击毙命。
可能也就是因为她这个能力,才叫那么多人都忌惮的吧。
展痕烨永远都记得,那个喝的烂醉如泥跟他天行酒歌畅所欲言的玉折卿。
……
那是一片繁星茫茫的深夜,展痕烨被天界追的烦了,也被魔界缠的躁了,就一个健步飞到了蛮荒之海。
这里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风吹海面的声音。
“还是这寂静!”展痕烨一笑,立即飞身去了最高处坐下,随后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酒葫芦,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好酒!好酒!”
他一个人正享受着安宁,忽然一道红影翩然而过,纤纤玉手直接抓住了展痕烨的酒葫芦,随后毫不客气的一扯。兴许是力气用的不对,有些抓秃了,没把酒葫芦拽下来。
“什么人!”展痕烨正色,立即反手去擒拿那个小贼。
只是还不等有动作,对方伸手明显比他还要快,几乎是反手就将他按在那里,随后耳边哗啦一声,他听见冷兵器的声音,随后一回头。便看到了一把扇子。
银骨扇?
展痕烨下意识的抬头,对上面前女子慵懒如月华的眼眸。
“玉折卿……”
此时玉折卿的大名天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个行为自由不受拘束的上神,就是她吗?
“小子,酒葫芦放下,我饶你不死。”耳边是玉折卿略带沙哑的声音,若是用一个动物做比喻,她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
不过展痕烨也不是轻易示弱的人,哪怕知道自己打不过,也得反抗。
“堂堂天界的上神难道只会为难小辈吗?这说出去,上神难道不会觉得丢人?”展痕烨冷笑几声,握紧腰上缠绕着的酒葫芦,反驳。
“丢人?”玉折卿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轻轻的笑出了声音。“丢人之事天界那些人干的太多了,我做个一两件又何妨?”说着,她直接在展痕烨身边坐下来,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深海。
直觉告诉展痕烨,她是个有故事的人,下意识的,展痕烨将自己酒葫芦解下丢进玉折卿怀里,“你想喝就喝,我们魔族的酒可是醉人得很。”
“你是魔族?”玉折卿回头,表情有些惊讶。
“你没发现?”展痕烨表情一呆滞,不可置信。
玉折卿耸耸肩,不甚在意的仰头喝了一口酒,“都一样,没什么好区分的。就如同披着狼皮的羊和披着羊皮的狼。”
展痕烨忍不住一笑,“你这比喻说得倒是好,罢了,今天的酒就算是我请你的。”
“我玉折卿不需要其他人请。”玉折卿嚣张恣意的杨唇,随后从袖子里掏出和玉佩似的东西丢进展痕烨怀里,“这东西我没什么用,就送你了,必要时还能保你一条命。”
玉折卿说这话,却是没想到最后这个玉佩,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两人谈天说地,不知不觉,玉折卿就染了些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