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养心殿的门,墨香一脸铁青。
寒夜瞧见他神情,立即迎上去。
“皇子,如何?”
墨香抬头,看着寒夜轻轻一笑,“我还能如何?自然是那样。走吧。”说完,墨香挥袖背过身,像是躲避什么一样的快步离开养心殿的庭院。
“他们父子……”寒夜见状,微微的叹口气,便赶紧跟上。
两人刚到门口,便有几个宫女拦住了他们。
“何事?”墨香认得为首那个宫女,他们刚才见过,那是连翘身边的大宫女。
小榕微微一笑,态度也谦和有礼,“五皇子,我们娘娘请殿下到依兰殿一叙。”
墨香皱眉,直接拒绝,“我跟你们娘娘没有交情,告辞。”说着,他便直接绕过小榕,大步流星的继续往前走。
“皇子如果不跟奴婢去依兰殿,那奴婢可就要派人去请皇子的朋友们进来陪娘娘说说话了。”小榕还是在笑着,只是那声音一寸寸的冷下去,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墨香身形一顿,立即回头看向小榕,那双眼中已然迸发出强烈的杀气。
“你敢!”
“殿下敢,奴婢就敢。”小榕一点也不惧怕墨香,丧家之犬,不需要自己怕。
寒夜抿唇,尴尬的现在一旁。两位主子的斗争,他没办法参与,参与哪个都不对劲。
墨香听了这话,倒是怒极反笑,面上都带着愉悦的笑容,“好啊,你果真是妖妃的一条好狗。”
“奴婢自然是愿意做娘娘的好狗,若是殿下肯,殿下也可以做。”小榕微微一笑,直接冲墨香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方向是通往依兰殿的,“娘娘只是请皇子过去,并不会做什么,殿下何必害怕呢?”
墨香敛下眸子,其中光华万丈,他没说话,抿唇,最后跟着小榕走了。
“皇子……”寒夜有些着急,那两个人一直都不对盘,若是冲突起来……
可是小榕已经和墨香越走越远了。
寒夜站在原地,面色有些不好看。
忽然平地吹起一股阴风,让他没来由的有些冷。随后冷光一闪,他脖颈上便架着一把扇子,而那扇子上面镶着利刃,泛着冷光。
抬起头,寒夜对上面前人阴冷静谧的眸子,像是一汪深潭,平静的骇人。
“你……”寒夜认得她,她是皇子身边一直跟着的姑娘。
“墨香在哪里?”小渔声音冰冷,语气也掺杂了冰碴子。
只不过寒夜并不知道谁是墨香,怔忡的摇了摇头。
小渔犹豫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叫错名字,她不耐烦的皱起眉,扇子往前一寸,“秦回雪,何处?”
“五皇子他跟着宫女去依兰殿了。”没什么不能说的,寒夜有些惊恐的看着面前银骨扇,而那利刃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有些微微的疼。
“依兰殿……”小渔回头,往远处看了一眼,“在何处,说。”
寒夜抬手指向小渔身后,“顺着一直走,再向右转,就到了。”
小渔闻言,抿唇点头,手脚利落的收回扇子,脚步漂浮,转瞬间身形鬼魅的就消失在寒夜面前。
心有余悸的寒夜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迹,忍不住咽几下口水,刚才那个女人还是人吗?什么时候出现的他都没察觉。
寒夜自小习武,按道理说一般有人靠近,他都会敏锐的觉察到。只是这次,小渔的出现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若是小渔悄无声息的杀掉他,他都感觉不到丝毫异样。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而极速狂奔的小渔脑子没有闲着,她不放心踏入皇宫的第一步就觉察到这里被妖气笼罩着,还是个大妖。若是真如墨香说的,皇帝身边的贵妃是妖,那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墨香现在也就是个凡人!
她这么想着,脚底下就如同生了风,飞速掠过的惊了周围的树,她所过之处落下一片片的叶子。
而另外一边,墨香跟着小榕直接去了依兰殿。
还未等靠近,墨香就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妖气。
他下意识的想拿诛邪剑,可是摸到空空如也的腰,这才想起来诛邪剑一早就交给寒夜了。
“殿下,还不走吗?”小榕回头看见墨香定在原地,便含笑着催促一声。
墨香没说话,眼神闪了闪,直接在小榕面前过去,没搭理她。
小榕不以为意的一笑,紧跟着他进了依兰殿的庭院。
踏进院子,便觉得妖气更重,甚至隐隐有些窒息。
墨香握紧拳头,将那股不适感强行压制住,便被小榕带去了偏殿。
“殿下,娘娘就在里面,殿下自己进去吧。”她不是在征求墨香同意,而是直接下了指令,随后就转身离开,哪里还知道什么尊卑?
墨香抿唇,抬眼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最后伸手用力的一推,门便开了。
“吱呀”一声,墨香顺势迈步进去,便看到一进门的帐幔纷飞,是奇妙的粉色,而帐幔上面坠着白玉珠子,清风一吹,就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咚好听的声响。
墨香只是进了房门,并未往前走。
忽然,那纷飞的帐幔中伸出一只手,涂着蔻丹的指甲向上翘了翘,随后露出一张倾城绝艳的脸。那女子唇瓣轻轻上扬,眼底星河灿烂,出口的就是空谷幽兰的寂静和典雅之声。
“来了为何不进来?在门口杵着说话吗?”
墨香自然是看到蹲在帐幔后面的女人,他厌恶的皱起眉,当真顺从她的意朝前几步。
“娘娘找我来所为何事。”墨香声音冷冷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连翘微微一笑,直接从软榻上起了身,一挥手便将那碍事的帐幔扯下来。
“你离我这么远,我跟你说话似乎有些费劲。”连翘朝他勾勾手指,笑容始终在脸上弥漫。
墨香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既然你不过来,那我过去好了。”连翘眨眨眼,赤着脚从软榻上走下来,她脚步轻盈,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上。
墨香默不作声的后退,始终跟她保持一定距离。
“你这么怕我作甚?我又不是猛虎,还能吃了你不成?”连翘咯咯咯的一笑,径直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娇俏优雅的喝着。
墨香对她始终保持警惕,他冷眼的盯着连翘,“我不觉得我们有话可以说。”
“皇子你离宫甚久,我作为贵妃慰问慰问,又有何不可?”连翘递过去一个茶杯,“我不做什么,只是想问问你这些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