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皱眉头看着桌面上的东西,表情很难看。相比较之下,小渔的神情确实是淡定许多。
“我决计不同意。”青黛抿着唇瓣,看小渔的眼神恨不得直接吃了她。
“有什么不同意的,你又不吃亏!”小渔走过去用肩膀撞了撞青黛,红唇一张一合絮絮叨叨,“张嫔可是个大美人,跟这样的大美人春风一度,享福的可是你!”
青黛越听这话脸色越黑,若不是他敌不过小渔,简直就像一拳揍过去。
“我说了不可以便是不可以。”他侧过身,丢给小渔一道潇洒侧影。
小渔眸子转了转,调转方向到了青黛面前,“这就是个计策,用来刺激阿衡的。你也希望阿衡对你投怀送抱吧?”说着说着,小渔便直接坐在椅子上,眸中有些怅然若失,“她以前因为身份问题纠结了许久,现在好不容易不纠结了,你又将她往外推。”
“刺激并不是需要用这样的办法。”青黛盯着小渔,一字一句的开口,“若此事放在无念身上,你可会应允?”
“我自然不应允。”小渔想也不想的回答,随后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尴尬的笑了笑,“说的是你们,做什么总提我?”
“玉折卿,你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和她打交道这么多年,青黛不至于分不清她心底的想法。就算猜不中,也不可能会是这么离谱的事儿。
小渔黑漆漆的眼珠子转了几下,这才嘿嘿嘿的笑了出来,刚才那掩饰不住的失落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盈盈笑意。
“真无趣,每次都骗不到你。”她说。
青黛抿着唇瓣,忽然伸手掐住小渔的脉搏,“趁我还没发火,自己说出来。”
“呦呵,你以为你能打过我?”小渔仰头看着他,满脸的桀骜不驯。
“此一时彼一时,你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玉折卿?”青黛原封不动的态度还给她,“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不然你就自己考虑。”
小渔眸子闪了闪,最后轻柔的一笑,“好,我说便是。”
青黛没再说话,安静的等着对方的下文。
“张嫔身上有我很熟悉的味道,纯净透明,每次靠近她的时候总会让我不由自主的……就是有种吸引力,那种异样的感觉。”小渔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悠悠喝着。
青黛没说话,盯着她看。
“然后我发现,那股熟悉的气息是我自己的一魄。”话出了口,她成功看见青黛表情一闪而过的惊愕。小渔嗤笑几声,“很惊讶吧?没想到当初救我还落下了一魄。那魄如今就在张嫔体内,我需要想办法将它抓出来。”
“那你自己为何不能取。”青黛皱眉,眉头皱成了川字。
小渔摇头,“我没办法抓,哪有自己抓自己的?不过那一魄,我必须要取出来。”她抬头看向青黛,口气不容拒绝,“天帝这么多年早就根基深厚,就算是以往的我也可能只跟他打个平手,若是少了一魄的我,如何有胜算?”
“或许你可以尝试跟天帝和解。”
“你不知道当初我经历了什么,所以很自然的就能说出这话。”小渔黑眸隐约的有些发红,握着茶杯的手都跟着在抽搐,“那份屈辱,必要十倍百倍的还给他。你可能不知道,父神的仙逝也跟他有关系。”
青黛闻言,没再说阻止的话,他转头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抓着小渔胳膊的手,逐渐的松开了。
“所以,这个忙,你肯不肯帮?”小渔问这话,其实也有些紧张。
原本小渔是不打算请青黛帮忙的,就在她尝试自己抓出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丢了的那一魄是情魄,所谓人:有七情六欲,做什么事都含着情,而这一份情意也就最珍贵。她丢失的这个情魄极其特殊,只能由它敞开心扉的人来将它取出来。
青黛就是这个存在,所以不得已的,小渔打起了青黛的主意。
“你需要我如何做?”沉默了良久,青黛缓慢的出了声,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你真的肯了!”小渔瞪大眼睛,情绪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她从椅子上弹起来,直接伸手环住青黛的胳膊。
他们之间,惺惺惜惺惺,无关于情爱,只是对手之间的怜惜。
只是下一瞬,房间的门忽然被一脚踹开,进来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人。
“肯什么?这么高兴?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墨香进门的脸色是铁青的,他身后跟着同样脸色不好看的喜鹊。
喜鹊一直冲小渔摆手,天知道皇上怎么会忽然过来,而且还不允许通报,结果喜鹊来不及通风报信,就变成这样局面了。
小渔果真被吓了一跳,她呆滞的看向墨香,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你怎么来了?”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她不是被人戳穿的尴尬,而是有些意外的兴奋。
墨香知道主动来找她了,对她而言的确是只得兴奋的事。
只是墨香视线落在小渔环抱着青黛的手上,脸色越来越难看。
“还没抱够?嗯?”
两个人听了这话,才后知后觉的分开。
小渔青黛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被墨香盯着的这个眼神看的不太舒服。
青黛抿了抿唇,“皇后娘娘,我先告辞了。”
“好,你走吧。”墨香来了,小渔哪还有心思理会青黛?
“这么着急走做什么?”墨香伸手拦住青黛去路,眸子幽深一片,“莫不是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着急离开吧?”
这话一出口,屋内人的脸色都变了。
“什么伤风败俗,皇上你在说什么?”小渔走上前一把推开墨香,“青黛是客人……”
“客人需要这么亲密的动作吗?”不等小渔说完,墨香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是皇后,整个南朝的国威都在你身上,如果不注意自己一言一行,迟早会给我朝抹黑。你到底要我提醒你多少次?”
小渔闻言,表情也跟着变了。
“你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青黛什么人你会不知道?”她有种挽起袖子揍墨香的冲动。
“朕只知道,他是个男人,正在朕皇后的寝宫里为所欲为。”墨香声音一寸寸冷下去,看小渔的眼神逐渐的冰冷,最后趋近于无。
说完这些话,墨香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上,皇上!您误会了啊!”喜鹊着急的转过身叫墨香,可是墨香步履匆忙,根本没在听。
“别叫他了!让他自己生闷气!”小渔烦躁的挥了挥手,气的直接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