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白板的人才,直接就交给了秦典和赵集两人,大家的水平差不多,也聊得起来,不多时居然有种惺惺相惜的趋势。
士徽不由想到:这样也挺好,至少不必因为内部权力争斗的问题,闹出什么矛盾来!
有了这六人的加入,村寨的政务就轻松了不少,赵集的防守任务也得到舒缓。短期内村寨也只能这样,士徽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呆在这里。本来他这次过来,一则便是尝试设宴,看看设宴的实际效果;二则便是确认一些系统设定情况,解除心中的疑虑罢了。
期间他还发现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那就是采集到系统界面的资源,无法再拿出来。这是在他离开前,打算留下300单位的食物给村寨的时候,才发现的情况。
不过仔细想想,也就不奇怪了。比如说黄金单位,吸收进去的明明是五铢钱或者别的东西,拿出来的却是黄金,这样就显得有点怪异。青铜或者其他金属都被默认为铁矿,但拿出来的却是铁矿,这算什么黑科技?
食物呢?谷物、蔬菜、畜肉、禽肉和鱼肉都算食物,结果拿出来的粮食,又是以什么形态出现?可以说所有资源里面,唯有木材和石材比较稳定,其他三种的存取都有问题。
不能留下一些食物给村寨,士徽多少有点愧疚,不过他此刻也没有办法。
离开的时候,他的身边多出了四人,奈何马匹只有一匹,无奈之下他把马匹也让给了上官婉儿,自己和其他三人步行。这个举动,让上官婉儿心里有了些暖意,也多了些好感。
“抵达望海县之前,大家得受点苦了!”士徽朝着其他三人拱了拱手,算是事先赔罪。
“哪里哪里,既然叔守都不介意受苦,我们又怕什么?不过是走几天路罢了”耶律铸微笑,他们三人都并非弱不禁风,都是习武之人,步行几天又何妨?
只是没想到刚走了三十里,就有人牵着两匹马过来,身后居然还跟着一辆马车。待来人靠近,士徽定睛一看,却是家中下人。
“少爷,奉老爷的吩咐,为三位送来马匹代步。至于这位姑娘,请上马车。”下人来到士徽面前,把马匹的缰绳递了过去。看到婉儿的时候,目光一滞,瞬间低下头来说道。
“有劳了!”上官婉儿缓缓下马,然后登上了马车。
士家的仆役很懂事,这就意味着教养好。这很能从侧面反映一个世家的底蕴,至少刚刚成立的小世家,家中仆役可未必能做到这点。
“父亲知道我在这里?”士徽却是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提问。
“以少爷的身份,自然会有人暗中跟着照应。知道少爷可能缺马,老爷就拍小的把马匹带了过来,考虑到有个姑娘家的,就额外带了一辆马车。”下人不急不躁的回答道。
“山寨的事情,父亲也应该知道了吧?”士徽不傻,岂能意识不到?
“老爷已经吩咐,让家中粮行运来两千石的粮食,送往山寨,希望能缓解一下粮食问题。”下人缓缓说道,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他不怪我……”士徽有点为难,本来以为是偷偷进行,没想到父亲都知道。
“老爷也有吩咐,若少爷问起,便说‘只要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即可!”下人回道。
士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便是士家的少族长,在得到这个身份,获得更多资源的同时,也意味着他的一举一动,都要以士家的利益为重。
记住这个身份,话外音便是‘只要以士家的利益为重’即可!村寨的存在不成问题,不过首先它代表的,是士家的利益,然后才是他士徽的利益。只要遵守这个原则,那么士家可以允许范围,最大限度的支持。
“叔守真有一个好父亲!”耶律铸看着士徽那凝重的表情,上前称赞道。
“那个为了赚名声,甚至可以一个月不回家的老顽固,那里好了?”士徽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周围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他只是嘴硬而已。
“据我所知,士太守今年已经五旬,获取名望,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效果。相对来说,若他百年,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名望,只会反馈到他的子女身上。”耶律铸其实还能感觉出来,士徽的心里,对士燮还有一道心结,于是上前劝道。
他不知道,其实这个心结,并非士徽本身,而是来自穿越前的前身。其实他很幸运,士廞出生到三岁都没有见过父亲,他却是被士燮带去雒阳生活很久。
不过是记忆里,士燮每天都在忙于政务工作,很少回家,再说他已经是三子,士燮更多是过问两个兄长的情况,对他的关注并不大。
少年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被忽视的感觉,久而久之与父亲就变得疏远起来。甚至不知道何时,开始觉得士燮就是在沽名钓誉,都五旬的人了,还在为赚取名声而打拼,对家人往往都是爱理不理。
穿越初期,甚至还吐槽过:那么拼命赚名声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当了四十年土皇帝,然后乖乖把基业给让给孙吴?!
人其实就是这样,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难免会一条路走到黑。偏偏耶律铸那么点了一些,再加上如今的士徽已经不是那个士徽,反而是看得清楚了不少。
的确,士廞性子软,士祗格局不够,前身的自己就是莽夫,四弟五弟名望不够。士燮百年之后,谁来引导士家延续下去?其实不管是谁,注定都不会有什么起色,不过有士燮的恩惠在,交州各个部落,所有世家都会给士家面子。
若是原本历史上的士徽不作死,那么一世荣华未必不成,三代若能出现个人才,或许士家还能更进一步。不过之后的事情,已经不是士燮能掌控,他能做的是保证自己下一代的荣华,这是他身为父亲的责任。
“少爷,少爷?”下人看向士徽,有点焦急的喊道。
“嗯?怎么了?”士徽疑惑的看向下人,自家的下人什么时候那么没礼貌了?
“少爷,您刚才这样呆呆站在那里,小的有点慌了……另外就是……”下人指了指自己的眼角,隐晦的说道。
士徽摸了摸,才发现自己的眼眶已经湿润,难怪之前看东西有点模糊的样子。与此同时,他发现内心深处,某个很潜意识的地方,原本沉重的感觉,如今似乎已经消失不见。
“看来,你最后的心结,已经解除,恭喜!”士徽很清楚那是什么,在心中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