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招募平民开始,士徽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和谐感。
平民到底是在哪里来的?他们是否只是没有生命的NPC?他们是否能够繁衍后代?他们到底算不算是真正的人?!
一般通过系统招募过来的,往往会让人下意识的认为:这群不过是系统刷出来的NPC。
NPC的生命,基本上谁也不会在意。尤其是这个系统不设定人口上限这个概念,他可以无限的招募平民,这也意味着他可以无限的招募士卒。
后来他发现,这些平民其实可以成婚,而且从观察的角度来看,第一批的婴儿已经开始降生。同时又有无数个家庭诞生,在东兴县,在望海县,以及在其他的县城里面。
具有自己的情感,具有繁衍能力,生命特征和真正的人类没有任何不同。所以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既然是一个真正独立的个体,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忠诚?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对某人绝对忠诚,这本来就是个最大的悖论!
还有一点他必须要正视,那就是留在河南尹的那5000平民,在他回来长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全部消失,至少在系统界面明确表示有5000人消失不见。
他们到底是已经死亡,还是已经全部叛变?若是郑玄没有说出这个问题之前,他或许会以为他们已经全部死亡,但如今谁能保证什么?
“老师!”士徽叹了口气,“只要他们说汉话,遵守我们的礼仪和规矩,为大汉缴纳税赋,并承担徭役。以大汉的利益为重,阻止别人损害大汉的利益,那么我们有什么资格,说他们不是华夏子民?”
“哈哈……”郑玄闻言捋须大笑,“在这方面你和你父亲的想法差不多!我们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他也是那么认为的!实际上会有这样的情况,他也并不意外,且不说耶律铸,只说你麾下那个木华黎,先祖都是异族,只是现在连老朽,也不敢说他们就是异族。”
的确,没必要纠结那么多,华夏本来就是一个包容的地方,无非是主动包容和被动包容,它独特的文明能让所有民族都融入进来,然后打上华夏的标志。
相比那些为了华夏的未来不断奋斗的少数民族,那些披着汉人皮到处损害华夏利益的家伙,或许才根本没有资格用‘华人’这个称谓。一个民族最看重的应该是民族精神,然后才是血统,连民族精神都丢掉的人,没资格谈血统的高贵和纯度。
郑玄这边好歹是已经搞定,不过士徽回到书房的时候,难免还是很介意这方面的事情。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士徽觉得这个问题,或许只有平民本身,才能回答。
5单位食物一个平民,这个代价非常的低,50斤粮食而已,但一个平民能产生的价值,远远高于50斤的粮食。一个平民就这样默默出现在他身边,这是他招募并且投放出来的。
书房周围五十步内禁止任何人靠近,这是他一开始就立下的规矩,一方面希望能够好好读书,一方面也考虑到这样的情况。
“大人!”平民如同以往一样,恭顺的出现,然后等待士徽的命令。士徽并不急着下令,反而仔细看着这个平民。他有着汉人的外表,应该不属于异族。
看来并非招募来的,都是汉化异族,也有一些非常纯粹的汉族。只是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出现,为什么会被招募出来,士徽非常好奇。
“我很好奇,你们来自哪里?”士徽示意平民坐下,然后缓缓问道。
“草民来自赵国邯郸……”平民缓缓回答道,这似乎是他原本的籍贯。
“我不是问你原本的籍贯,而是你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到底是谁?这部分,你们是否有记忆?”士徽缓缓问道,这些平民似乎都有属于他们的籍贯,不过士燮和他都有派人调查过,当地的官府并未有他们的记录,当然不排除,因为黄巾之乱,所以户籍被毁,所以才不能调查清楚的因素。
“这个草民没有记忆……至少完全没有以前的记忆,有的只是一些很不好的记忆!”说到这里,那平民的表情变得有点扭曲。
“说说你还‘存在’的记忆吧!”士徽询问道。
“草民只记得按照征召进入队伍,然后前往一个叫做‘长平’的地方征战。最后就是在一个大坑里面,看着上面的士卒,朝着坑里面不断填土的画面。或许在那个时候,草民已经死去,然后回过神来,草民已经在大人面前。草民知道,或许是大人给了我新的生命,所以草民无以为报,只要大人一声令下,草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若大人需要草民入伍,草民也可以拿起武器,为大人拼杀到最后一口气为止!”对方起身,朝着士徽跪下,郑重的说道。再造之恩,当以命来偿还,一切就是那么简单。
“长平之战……”士徽听得却是头皮发麻,他很清楚这个平民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显然是长平之战赵国的士卒,后来投降被白起坑杀,记忆就到这里。至于其他的记忆,则完全没有,显然他只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怎么死的,但对当时的情况完全没有记忆。
士徽算是明白了,或许这个系统,是把战死或者各种原本死于非命的百姓或者士卒的灵魂召唤过来,然后重塑肉体才成为了‘平民’。
也有可能是为了不让他们变成‘祸乱这个时代的变数’,所以招募标准只是‘平民’,并没有把那些有才能的人招募过来。这样为什么他们的资质都很平庸这点,就解释得清了。
慢着!士徽突然意识到一点,或者说以他现在的智力天赋,让他顺着这个话题,进行可深一步的思考:
显然,如果这个系统,只是招募汉朝以前时代死于非命的百姓招募过来,那应该不会出现明显带着异族血统的百姓。要知道匈奴和鲜卑,都是最近几百年才崛起的。
“该死的,莫非他居然把华夏上下五千年,所有死于非命的百姓,都给招募了过来?”士徽不免觉得头皮发麻,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会有带着异族外表的平民出现。
现在最在意的,还是这个系统,到底是仅仅把那些为了华夏而战,最终死于非命的百姓招募出来,还是甚至连侵略者也给招募出来。不过从目前来看,应该是前者!
他们的忠诚来自再造之恩的报答,所以这一代人对他是忠诚的。若是侵略者,那么不管是否有再造之恩,他们也没必要对自己效忠!考虑到这点后,其实士徽松了口气!
“这个系统,水很深啊!”士徽长舒一口气,不免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