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改卷,大家的任务很艰巨!”文试完毕的当天晚上,房玄龄就召集了所有的官吏,开始通宵达旦的阅卷。
武试简单,现场记录,最早完成的五千人直接录取。不过由于是人工计数,再加上也有一些只是慢了一秒两秒的情况,所以允许浮动五百人,最终录取人数是五千一百二十人。
文试这边念了公文之后,还要抄写一句话,具体是那句话无关紧要,关键是看字迹情况。潦草的,写错字的自然是要甄选出来,然后合格的放在另外一边。
对于文试士徽比较宽容,只要能力还够,就算不能出仕为官,至少也能够好好培训一番,然后当老师什么的,以后未必不能因此进入仕途。
在武试开始考试的时候,专门的分拣小吏已经加班加点,把合格的纸张筛选出来。
五万考生,在防作弊检查的时候,就淘汰了大概一百多人。之后颂念公文这个部分,又淘汰了两万人,可见鱼目混珠者,真的不乏其人。最后还有三万份墨宝,进入第二轮筛选。在这个基础上,经过一天多的筛选,把三千七百多份笔迹潦草,错别字很严重的去除。
最终只有份考卷得到通过,在休息那天把考号写在榜单上面,张贴出去。
“慢着!”眼看小吏就要把榜单张贴出去,房玄龄却是突然喊了一声,“把淘汰的那部分再筛一轮,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担心!”
“是!”小吏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刚刚结束一场噩梦,没想到还要再筛一次。不过这谁让是主考官亲自命令的,他们也只能乖乖服从。
好在比起五万份,三千七百多份少了不少,筛选起来就轻松了不少。
“诶?”筛到一半,原本觉得很没有必要的小吏,突然发现又两张黏在一起的考卷,或许是墨水多了,或者是别的原因,两张黏在了一起。
分开一看,顿时汗颜,这张和其他考卷黏在一起的,居然是一张合格的考卷。若非房玄龄提醒他们筛选一遍,只怕会漏掉。再看考生名字,颍川单福,小吏也不认识,记下考号之后,就继续筛选,有了这个漏网之鱼后,他们筛得更加认真起来。
“主考果然慧眼,经过筛选,还真找到三份合格的考卷!”小吏把最后的结果汇报。
“本来只是担心,没想到果然会有这样的情况……”房玄龄叹了口气,“前来赴考的学子,不少都是寒门子弟,他们或许缺乏学习的环境,未必不是可造之材。若是因为我们的疏忽,导致他们落选,那就太遗憾了!”
“主考所言甚是!”小吏们也是汗颜,怎么突然就觉得自己差点就罪大恶极了。
把这三人的名字加进去,这才确定了榜单,然后派人张贴出去。考生那边已经事先告知,让他们明天午时前来查看,至于最终能有多少考生前来参加第二轮考试,就不得而知。
第三天,按照之前的规定,今天休息,主要是发榜的日子。武试那边没有榜单,合格的就合格,不合格的就不合格。是以不少的武者,只能遗憾带着行李,返回他们的家乡。他们本身没多少钱,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
也有些富裕的,自然是好奇后续的考试情况,于是留了下来,当然也有可能是探子。
“合格了!我合格了!”对于普通百姓出身,或者寒门子弟出身的考生来说,能够通过初试,他们就足够吹上三年。没有通过考试的,大多都有自知之明,多少有些失落。
“本来必然通过,却没想到这一天等待下来,反而有点惴惴不安的感觉……”荀表看着榜单上自己的考号,居然是稍微松了口气。
“未知的东西,在变成已知之前,都会让人感到敬畏!”荀棐却是道出了真相。
他的体验更深,四十多万人参加考试,按照要求完成动作,少一个立刻视为作弊被驱逐,还要争夺那五千个名额,大家几乎被『逼』着以最快的速度去做,然而当知道自己通过后,那种解脱感非常明显。
五十个仰卧起坐,二十个引体向上,在『操』场上跑三圈,到达终点的便算完成测试。很简单的测试,不过在规定了标准时间和五千个合格名额之后,哪怕一秒钟都觉得非常宝贵。
尤其偶然听到,有人因为少做了几个,或者少跑了一圈,被驱逐出去的时候,顿时下意识的询问自己,是否已经完成了要求。那种未知和压迫感,比等待放榜还要强烈。
“按数量来算,有两万六千多人和我们进入第二轮考核,压力不低啊!”荀表看向榜单,简单计算一下,他已经知道录取了多少人。
“也有不少只有一星半点的学识而已,通过初试不能算什么。士徽再蠢,也不会录取一些只能简单读写的家伙。同时,估计各方派过来打探消息的探子,还有只是打算混个名声的士子估计也有不少。是以最后能剩下一两千人进入第三轮考试,其实已经非常难得。”荀棐倒是并不担心。
“莫要小看这天下英杰,就说这陇西李氏,来了二十个族人,如今都已经通过初试,太原王氏也有三个子弟过来应考……
士徽短短四年时间,从一个不入流的校尉,提升到如今这个地步,再加上他是郑师的高足,已经具备了让天下世家投注的资格。你我过来,除了确定一下考核内容之外,不正是收到族长的吩咐,让我们好好看看士徽,若他的确有这个价值,就让我们投奔他吗?”荀表提醒道。荀棐闻言就笑笑,没有发话。
在榜单上看到自己名字的考生,纷纷回去准备,第二天清晨,依然是在卯时过半,就来到考场,结果发现这里居然分隔开来,围成了两块区域。
“文试向左,武试向右,第一次进行考核,环境或许会有些吵杂,还望各位海涵!”房玄龄已经站在临时堆成的高台上,朝着一众集结起来的考生拱手致歉。
“无妨,无妨!”考生们倒也是通情达理,参考的人数太多,要安排并不容易,房玄龄已经道歉,也不好继续为难别人。况且大家都是一个环境,除非心『性』不稳定,否则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
“那么,还请考场入场,两刻钟后开考!”房玄龄让开身位,示意考生进入考场。
文试方面,张矮几和蒲团已经准备妥当,考生们选择其中一张坐下即可。考试时间两个小时,就算跪坐或者盘坐两小时,问题不大。
武试更简单,一个开阔的场地即可,不过刀枪棍棒,那可是样样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