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月见她,不过是佯装着要喝酒的样子。不觉为月华的,亲切可人,深为感动。
他闪烁着晶莹的目光,深情的望着月华。月华的眼眸正含情脉脉的回视着余月,两人眼光相撞,迸发出了无限的激情。许久,月华主动用杯子碰了一下余月呆滞的酒杯,娇妍悦色的说:
“希望咱们今生幸福,能得一人心,终生不后悔。来吧,喝一个。”
说完月华端着杯在自己唇边抿了一下。又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余月。余月憨憨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一举动可惊住了月华,她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
“傻子,你当这是喝啤酒吗?这么名贵的酒,也容你这么一饮而尽,这酒须得品尝才能有滋味。整个一个猪八戒吃人参果白糟蹋了,简直一点品位都没有。”
余月又是憨然一笑,拧开酒瓶盖子,自斟了一杯。大大咧咧的对月华说:
“哎呀,这叫什么味儿呀,我真喝不惯呢。甜不滋儿,苦不滋儿的,不如中国的酒好喝。”
月华伸出一只雪白的小手,抢盖住他的杯口,嗔怨着说:
“打住打住,不好喝你还喝。真有点得意忘形了呢。”
余月拨开她的手,一仰脖一饮而尽。月华自己不吃,只是在一旁静静的欣赏着余月的狂饮细餐。一桌子饭菜转眼风卷残云般的,都归到了余月的肚里。他打了一个饱嗝,扶了扶自己的肚子。对月华说:
“行,夫人,酒足饭饱,咱们打道回府吧!”
月华心里依旧盘算着,这个为自己结账的人是谁。因为有这点心腹事,她也不便和余月,久缠坐在此。两人穿衣挟物,飒然准备离开。 只是那瓶名贵的酒才喝了不到半瓶,余月便抄在手里,随身带走。月华也没管,只是朝他浅浅的一笑。
经过酒店正厅时,月华的眼前突然闪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人给月华的印象太深刻了,她一眼便认出来,那人正是骆洪山。
骆洪山似乎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们好久了,远远的就迎着他们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同月华打招呼。
“嗨,月华。”
月华驻足观看,确定是骆洪山。月华突然一见觉得无言以对,只不过心里有一种酸涩难收的感觉,禁不住双眸泛起了晶莹的泪光,眼前的一切瞬时模糊在自己的视线里。月华强忍着悲戚和激动,生怕身边的余月看出自己的异常。她强咬着牙关,表现出一种无动于衷的表情。
月华装束浅淡姚娜,款步前行风姿绰约。那骆洪山上下打量着月华,一种欣喜赏慕的表情,难以抑掩。他涩涩含情的对月华说。
“好久不见了,这位是你的先生对吗?”
月华见他客客气气的问自己,本来不想理他,但是心里又怕余月生出什么疑惑来。便爱搭不理的应承道:
“是啊,大律师你在这里干什么?”
“偶遇,偶遇。我今天正在同客户谈案子。不巧就遇到了你们。听说你现在的事业搞得风生水起,同学们都很羡慕你。”
骆洪山的话,月华听在耳朵里并不顺心。她见眼前这个男人,一身笔挺的西服,虽人近中年,风采不减当年。浓眉大眼儿,方方正正的脸庞,已被岁月雕刻上了老练睿智的皱纹,更显得男人味十足。
旁边的余月见他们一唱一和的说着话,心里果然有些疑惑。他给月华陈述过自己的历史,却尚不知道月华以往的情感遭际。听见这个男人同自己的夫人如此的熟识,尽管月华一再掩饰她内心的波澜,但情谴意切的言语还是不难听出端倪。两人一搭一合的说着话,自己觉得很没有意味,余月便将眼光轮观周围的情况。 突然他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酒店的大厅经过,那一男一女有说有笑,完全没有注意到余月他们的存在。
余月定睛一看,认出来那个女的不是别人,正式自己悬心怕见的小姨子吴月霞,只是那个男的,怎么也这么眼熟。仔细想了想,哦,那个人秃顶矮胖,正是保卫科的吴昕经理。由于离月华他们站的这个位置远,那两个人也没有发现,径直的离开了酒店。
月华正同骆洪山说着话,并没有注意到余月的发现。那骆洪山见余月的手里提着半瓶威士忌,不禁脸上泛起了一丝讪讪的笑意。月华同他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岂能看不出他笑的背后是什么意思?便侧过脸来对余月说:
“老公,这喝剩下的酒,你就不要扔到外面去了,直接扔到大厅里的垃圾桶算了。”
他们两个说话,余月本来就插不上嘴,眼下见月华又这样指派自己。心里便有些着恼,但他也明白,月华有身份,爱面子,在熟人面前也不愿意掉架子,索性就咬了咬牙,将那瓶名贵的酒扔到了垃圾桶里。
两口子唱了一出双簧,骆洪山到觉得索然无味。他原也不想有这样的结果,只不过想在熟人面前摆摆自己的谱,显示显示自己的优势。不料,却给自己的旧情人,新增了一脑门子的恨怨。于是他赶紧挽回说: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这么名贵的酒,就拎回去,留这喝吧。”
月华瞪起她那双明亮的眸子,望着骆洪山,微含气愤的说:
“你要心疼的话,就拿去喝吧!”
说完话她用一只手“咵哧”拉住余月,冲然离开酒店。余月被她这么一摆布,只好很不自然的跟着出去了。只是他在临走时,还不忘给骆洪山抛下一句话。
“再见朋友,你接着忙啊。”
骆洪山被孤零零的甩在了大厅里,他默然矗立,半晌无言,直到自己的女秘书过来,叫他。
“骆律师,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那骆洪山方才回过神来。
这位女律师,见老板遥望着,那对男女出去的背影,用一种酸酸涩涩的口气说道:
“亏还给他们算了帐,花了好几千块钱。竟然连个礼貌都不懂。”
骆洪山回头瞪了那女的一眼。幸幸然然的走出饭店。
月华一路上开车,没和余月说半句话。到了家里,月华衣服都没脱,合衣遍躺到了床上。余月在一旁守了一会儿,见她总不搭理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月华,闷闷的问道:
“行了,有什么不高兴的?跟老公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解解闷儿。”
一边说,余月一边将手在她的腰上扶搓了两下,月华抖动了一下身子,依然没有搭理他。余月更加茫然了,他俯身在月华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刚想温温存存的宽慰她几句,不料那月华翻过身来,搂住余月的脖子,便慢启朱唇,款动香腮,狂热的亲吻起来。余月措不及防,一拉一扯,扑入月华的怀中就范。
一夜翻云覆雨,两人首次同室而眠。自登记以来,两个人一直克制着分寸。不料今天,余月也是因为喝了一点儿酒,便把持不住自己的冲动,夫妻实实在在的圆了房。尽管两人已经从法律意义上没了顾虑,但从民俗家训的角度,上不是真正的夫妻。当然,若不是眼前有这么点焦急的事阻隔, 两个人早就办了喜事。这夫妻结合之事,拖了这么多天才落实,两个人的品格已经够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