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怎么办,司机的钱必须马上给。他探头朝车外望了望,依稀可见公司的保安,有几个人正站在门口聊天。他赶忙推门下车,挥手朝那几个人喊道:
“哎!哥们儿帮我传个话。”
那几位保安有眼尖的,看到是总经理的先生在叫自己,赶忙乐的屁颠儿屁颠儿的凑过来。低头哈腰的说道:
“余先生,你有什么吩咐。”
余月说:
“麻烦你一下,到楼上找你们总经理给我要一百块钱下来,我的钱包和手机让人偷了,连电话都打不了,麻烦你哥们给我跑一趟腿儿。”
那位年轻的保安,甚是精明。他知道原因以后,伸手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一张面值百元的钞票,递到余月的面前说道:
“不用去了我这里有,你先拿去把车费算了吧!”
余月一件挺感动,既然保安有就不必非要到月华那里去要了,他赶忙把钱递给司机,说:
“用不了这么多,我给你找钱。”
余月转念一想,他妈的自己的手机和钱包都让他给偷了,不能就这样轻易饶了他们。钱包倒是小事,关键是自己的手机太重要了。他想了想果断的决定,还是坐车回去找他们。可是想想万一去了他们不在,东西找不到,回来的车费又没有怎么办。于是他又朝那位保安说道:
“你再多借给我点儿,我回去找那个偷我手机的人。”
那位年轻的保安非常爽快,从衣兜里将自己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数了数还有六百块,全部塞到余月的手中说:
“这钱我当时不用,啥时候还我都行,你别着急先去办你的事儿吧!”
余月笑着点点头说:
“好好好,谢谢你了兄弟。回头我就把钱给了你,我下午先去找那个贼,看能不能抓到他。”
他顺手又拉开出租车的门坐上去,告诉那位司机还把他拉回西山公园。有钱挣谁不高兴呢!司机自然是很快就把他拉了回去。好在余月的门票还没有失效,他迅速冲进公园内,东寻西找的看有没有那个乞丐的踪影。也顾不上这湖光山色,潋滟秀丽。他转了一圈又一圈,人群中,花草间,山石上,连游弋在湖中的小船,他的底底细细的每一艘看过,就是没有那乞丐和小女孩的身影。
余月有点气急败坏,他近乎咆哮的抓起路边的一块石头掷向湖心。不料那湖水溅起,打湿了旁边一艘渔船上的游客,一位身着靓丽服饰的女子,从床上站起瞧相岸边,他一眼看到愣愣的站在湖边的余月,大声的骂道:
“你这人怎么不长眼,真是个大混蛋,水都溅了我一身。”
她一边喊着,小船儿一边儿划向岸边,余月没有躲呆呆的看他们游过来,船头一撞岸,仓里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他三步上两步的走上来,到余月的跟前一把便把她的衣襟搞住,不容分说挥起一拳就打在余月的脸上。
其实余月也不是一个文弱书生,在认识月华以前他一直也是一位靠打工卖力气吃饭的,说起动手打架,他还真就不惧怕别人。只不过这个莽汉出手太迅速,余月刚才有些失神落魄,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便挨了他种种一拳。
那么莽汉一拳击出,挥手又想打第二拳,余月岂容她再上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怒不可遏的问道:
“你真他妈混蛋,为什么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余月的手劲很大,抓住那人的胳膊,甩向一边,那大汉居然不能反抗。余月气愤不已,刚想挥起自己的拳头还他一下子,船上那位衣着华丽的女子也走过来。那女的手里拿着一把雨伞,狠命地朝余月的胸口搥过来,余月赶紧松开那位男子,扭腰想躲过去,不曾想肉躲过去了,衣服却没躲过去,雨伞的尖头居然把自己的衣服扎了一个大窟窿。余月眼睛瞪得圆圆的,他伸手想一把抓住那柄雨伞,不料那莽汉的第三个拳头又挥过来,再次打到余月的脸上。
这一拳比第一拳打的还要硬,余月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滴,这一次真的把他打恼,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撕扯的男子。对方搞住他的脖领子,他也搞住对方的脖领子,两个人难解难分的撕扯扭打在一起。
周围已经聚集了好多人来围观,一些热心的游客过来解劝,可他们也只是站在旁边喊:
“别打了别打了,都消消气……”
余月哪有什么气,他早就想助手停止这场殴斗,可是对方不依不饶,她身上脸上已经不知道重重地挨了多少拳脚,而且那女的还在旁边,帮着下黑手。伞也往余月身上打,脚也往余月身上踢。正在这难解难分之时,公园派出所的警察及时赶到,两位民警大喊一声:
“快住手,都跟我去派出所。”
余月一听不但不害怕,反而心中欢喜,他眼里几乎要掉下泪水,暗暗庆幸道:我的天总算来了就行。那一对男女反而有些害怕,女的气恼恼的撅着嘴向警察解释:
“这个家伙用石子往我身上掷,我们想给他分说分说,上来他就动手。”
那个男的见了警察,不情愿的起身,在一旁抖落身上的尘土。余月也遍体鳞伤的蹒跚着爬起来,此时他的衣服已经多处被扯破,鼻青脸肿,一副落魄不堪的表情。听到那女子的污蔑,他都几乎没有力气再辩白,想给月华打个电话来求助,眼下手机也没有了,这可怎么办,心里真是恼火。
两位警察不容分说,推搡着他们要道办公室去调查,余月没有办法只得一瘸一拐的跟着他们往前走。正在这束手无策满眼心酸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晃在她的面前。余月失声大叫:
“方经理……”
方英慈佻佻英姿的站在他面前,正用一副惊异的目光望着自己。她也是惊问道:
“你……你是余月?”
难怪方英慈认不准,此时的余月已经被打得五官变形。若不是认真辨认,的确也难看的出来。方英慈确认以后,面带痛惜之色,他语音发颤的问道:
“谁打的你?怎么回事儿?”
余月此时已经身不由主,他被警察强行的带进讯问室,方英慈来不及问,积极的跟在后面打听。办公室里,余月在问及殴斗的起因时,将自己一时兴起无意投石,偶然将水花溅到华裔女子身上的事,向警察祥说了一遍。双方虽然各执一词,女方一再朝着利己的方向说,但大致原因也相差无几,双方各有损伤,起因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拳打脚踢也够不到刑事犯罪的级别,所以两位民警首先,对他们进行了批评教育。余月虽然皮肉伤损严重,但筋骨却未受到重创,所以他也无意深究,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被警察拦下来,自己原也没有惹是生非的念头,所以想了想,不如就此了事,这顿打就算白挨了。
方英慈托关系找人,辗转打听到了公园派出所的所长,和自己的一位员工有点儿关系,便又曲折的求自己的员工向这位所长说情,帮忙解决这件事情。恰巧那位所长今天没有值班,不过他给办案的这两位民警打了电话,虽说来电话时双方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但仍然起了作用。一位姓张的民警喊住他们:
“等一等!”
那一对华衣夫妇,恭恭维维的问道:
“同志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张民警笑嘻嘻的说道:
“你们就这样走了,也忒不公正了,双方各有责任。可你们下手也太重了。”
他指着余月对那对夫妇说:
“你瞧瞧人家的伤势,一瘸一拐鼻青脸肿,骨头有没有受伤还不知道呢?你再看看你们两口子,身上出了一些泥土,也没有什么损伤。”
那华衣女子一听,想明白了什么似的,马上捂着肚子说道:
“哎呀疼死了,他打到我的肚子了。”
警察的用意,原本是想为余月争取一些医药费,不料他这样一说,那女的反而无病**起来。这样以来,到把张民警堵的,言钝语塞起来。他无奈的摆摆手,对三个人说:
“去吧!去吧!你们都自认倒霉吧!你们谁的病谁自个儿治吧!”
说完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再去理他们。余月一出屋子见方英慈正在焦急的等着他,那一双清澈的眸子,盈盈闪闪的浮动着泪光,余月一睹此情景,霎时心中一惊。让他万般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相识不深的女子为何对自己如此动情,他又要说点什么,可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如何说起。
方英慈扶着他坐到了一条长凳上,赶忙掏出自己的手帕,为他轻拭脸上的伤痕。此时的余月,望着眼前这位英姿飒飒的经理,实在有些难为情。他真不想让熟人看到自己这种狼糠不堪的样子。可是不知怎么就赶上这位经理了。他无可奈何的望着方英慈,苦笑着说道:
“你说我今天倒霉不倒霉,先是被人家偷了手机和钱包,接着我回来找,又被这对狗男女暴打一顿。真他妈的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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