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顾景淮正在跟太后周旋。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太后不剥夺范美人的位份和宫殿,而陛下不得反对选秀。
“陛下,哀家这都是为咱们大忝的子代绵延,江山社稷稳固考虑,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喜欢这些情情爱爱的,等大了明白就晚了。”
顾景淮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后,他顶多叫一声母后,却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自称过儿臣,“朕明白。”
“范美人那里,朕便将她囚禁在洛神殿,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出,免得范美人再冲撞别人,母后以为如何?”顾景淮冷静自若的问。
太后脸皮子抽抽,躺在床榻上面一副虚弱的样子,“哀家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等顾景淮离开以后,太后脸色一下子骤变。
她勃然大怒,起身将枕头扔下床,“说什么囚禁,这哪里是囚禁,任何人不许进出,这明摆着是护着那个狐狸精!”
养了这么多年,竟然养出来一条白眼狼,为了一个侮辱自己养母的女人,居然这么顶撞她。
冷笑一声,太后嘴角微微勾起,“到底不是亲生的养不熟。”
“柔妃那边怎么样?”
一个长相不起眼的小宫女垂眸站出来,“回太后,宰相夫人已然准备后事,家里都挂白了。”
“哈哈哈,好!”太后笑了出来,带着多年得偿所愿的畅快。
那个女人终于死了。
她那样的人,哪里能够配得上清风霁月的大忝宰相祁致远。
不枉费她特意送的名贵药材。
“不过,柔妃娘娘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那小宫女神色不动继续汇报着。
太后的笑容一收,淡了些许,“然后呢?”
“奴婢等已经料理好后续,绝对不会让柔妃娘娘查到任何蹊跷的地方,该除掉的已经除掉,该收买的已经收买了。”
太后犹豫一下,问:“那宰相可有察觉到什么?”
“没有。”小宫女像是明白太后心里所想的一样。
她的话音平淡无奇,却让人情不自禁的跟着平静下来,“宰相大人只以为夫人是常年体弱而离世,柔妃娘娘并没有把她的怀疑告知宰相大人。”
“那便好,宰相那边你继续盯着,莫要放松。”太后叮嘱一句。
谁也不能够在染指宰相,终于解决一个宰相夫人,她可不一样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继室膈应自己。
若不是当初她在宫中处境艰难,她也不会忙的腾不开手,一时让那个女人钻了空子,竟然让她和致远成婚。
还孕育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想到柔妃,太后的眸子暗了暗,若不是柔妃身后还站着人,她早就拿柔妃开刀了。
那张糅合宰相与其夫人一般温柔的脸,每次出现在太后的面前,来回晃悠的时候,都在提醒着她最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只有她一个人,守着偌大孤寂的皇宫。
白天是寂寞,晚上是回忆。
摸了摸手上带着的那串佛珠,太后开口:“去,说明珠公主还在禁足当中无法侍疾,让魏王进宫来侍疾。”
“是。”宫人无声无息的退下去。
太后目光闪过一丝决绝。
皇帝,这可都是你逼哀家的。
哀家本来还想着留着你,谁成想你的心越来越大了,这皇位是哀家为你争取来的,哀家现在也能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