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面因为废后一事争议颇多,陛下的御案上面请求陛下收回旨意的奏折一摞又一摞。
“宰相大人,您劝劝陛下啊,陛下此举太过草率。”有那老臣也忍不住说。
祁致远长身玉立,穿着一身紫色的官服,面如冠玉,腰束金玉带,岁月的沉淀让他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而立之年,也让周边的官员们自行惭愧。
“陛下心意已决。”
“可是宰相大人,皇后在位数年间无过,只是一时冲动污蔑范昭容而已,那刺杀范昭容的杀手也不是皇后派去的,这废后的惩罚太过了啊。”
“况且太傅大人曾经是陛下的老师,这……”那老臣未尽之意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祁致远眼尾一扫,仍旧是儒雅的模样,“那大人以为如何?总得让陛下发作了才能消火,不然哪怕是咱们这堆老骨头逼迫陛下收回成命,那也于皇后无力。”
那群大臣顿时有些犹豫起来,听着是这个道理。
若是不让陛下把对皇后的不满给发泄出来,以后陛下看见皇后就想起被群臣所迫收回成命,那他们这举动也白做啊。
于是那群大臣商量个半天也没有商量出来个章程,最后看向祁致远。
“不知道宰相大人可有何高见?”
“高见没有,拙见倒是有。”
大臣们便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不若让陛下罚皇后俸禄三年,禁足半年,另其余参与的娘娘们各降一个位份,诸位以为如何?”
“这……”
各降一个位份,似乎有些过分,但是跟直接送出宫到寺庙休养相比起来,孰优孰劣一眼了然。
而对于皇后来说,俸禄什么的倒是其次,禁足半年虽然久了一些,但比起废后来说简直是天大的隆恩了。
郑家主跟太傅对视一眼,暗暗点头,“那便拜托宰相大人了。”
之前他们上门拜访宰相大人的时候,就是想要拜托宰相大人帮忙说清。
谁不知道陛下敬重宰相大人,那在读书人之间颇受欢迎的流芳书斋便是宰相大人的,陛下能够放任宰相大人在文人之间拥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若是能够说动宰相大人。
可是他们之前上门拜访宰相大人的时候,却被告知宰相大人不在府邸。
一日是巧合,接连两日可就不是巧合了。
倒是没有想到今日宰相大人居然松口,无论如何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好事,太傅对着祁致远又是感激的一笑。
早朝开始的时候,朝臣们又是一番劝谏,陛下沉脸不悦,像是随时都能把这群聒噪的臣子拎出去打板子似的。
“陛下。”祁致远沉稳出列,深紫色的官袍衬得他越发的让人信服。
“臣以为,废后滋事重大,陛下须得谨慎考虑。”
“哦?宰相也是觉得朕不对?”顾景淮懒懒散散的说着,摸着拇指上面的玉扳指,嘴角勾起,黑眸让人不敢直视。
祁致远垂首,“微臣不敢,只是皇后罪不至此,但也不能纵容,不若罚俸三年,禁足清宁宫半年,其余人等皆降位份,陛下以为如何?”
高台龙椅之上,年轻的帝王沉默不语,鸦青的发从俊美无俦的脸颊垂下。
下面的大臣们也屏住呼吸,难道就连宰相大人出马也不可?
范?默不作声的站着,出人意料的没有站出来跟他们反驳,倒是让郑家主看了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