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是真的打算把我撂在一边不管了吧?”
李三闻言,哼哼两声,摇晃着手里的烤鱼笑嗔道:“想吃,就自己爬过来。”
“过分了啊!我堂堂景......”景熙说话一半,猛然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差一点就说漏了嘴,“我封熙今天就是饿死,也不吃你一点东西!”
“哦~~”李三轻描淡写的一声哦,差一点没让景熙一口老血喷出来。
说起来,景熙并不是真的饿,当年被困城中数十日,每日一碗绿叶汤也没有把他饿死,所以也就没有发生“真香”的事情。
李三吃了三条鱼好多野果,见景熙没了动静,她倒是有些发慌了,纠结半天才问道:“喂,你不会死了吧?”
十息过去了,景熙依旧没有发出丝毫的回应,夜色渐朦胧,李三看不清景熙的情况,便起身去查看。
待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景熙跟前蹲下,用木棍子戳了戳景熙的面庞,他才干咳两声醒了过来。
“干什么,刚睡着。”
“要不要吃点?”李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景熙佯装满不在乎的样子哼哧两声道:“吃就吃,是你求我的哈。”
他刚要伸手接过李三手中的烤鱼,哪料想李三呀嘿一声抽身而去,像逗小狗一样弹舌挑逗景熙。
“略略略~小狗小狗。”
景熙气的火冒三丈,手臂撑着石头就要站起来,可是伤势太重,一个不小心重重的摔倒在地,又再一次加重了伤势,这次连右手也不能动了。
猛烈的干咳让他喷了一地鲜血,这可着实把李三吓到了,她跑过去轻轻拍打景熙的后背。
“你气性也太大了些吧,我被你欺负了这么多天,还没怎么着呢。”
“怕了你了,我扶你到那边去吧,还有只兔子没吃。”
说着李三就把景熙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颈上,以自身为支点费力的拖着他往篝火边上走。
他的胳膊完全出去自由垂下的状态,至于往哪荡全然不是他能控制的,以至于晃悠到了什么不能触摸到的地方。
他现在是什么任何触感,可奈何人家李三有啊!
一到篝火边界,就被李三扔一般重重的撇在地上。
“咳咳,我早晚死在你手上,这又是闹哪样?”
李三的小脸有些微红仰着脸道:“残废还挑三拣四的,还真把自己当公子哥了,老老实实的趴在这。”
半个时辰后,李三又回到景熙身边,伸手把烤好的兔子伸了过去。
景熙一脸嫌弃的看着她道:“我这个样子怎么吃,吃土倒是还差不多,把我扶起来啊!”
确实景熙一直就是面朝着地趴着,以至于他左边脸上还沾着杂草和泥土。
李三很不情愿的从背后叉起他来,像拖一具尸体一般把他放到了干柴堆上。
她再次把兔子递了过来,景熙是左看看右看看露出一个贱贱的无奈的表情。
李三瞳孔微张,咬着嘴唇道:“你别痴心妄想了,我是不会喂你的。”
景熙缩着下巴,目光轻微的斜视,眼睛大大的就是个不说话。
请千万不要忘了一点!
那就是景熙的那张脸,天下第一富贵女儿柳家大小姐柳凝眉,曾说过,他那张脸,只要一张嘴,女人就情不自禁的跟他走了。
饶是现在这种落魄的光景,也不例外,从倔强的李三手撕兔肉喂给他吃,就不难看出,没有少女不怀春。
“嗝~饱了,我想吃点果子。”
李三终于忍无可忍,愤怒的把手中的烤兔骨架子摔在地上:“你有完没完!”
“没完!”景熙突然的回呛,让李三神情为之一愣,“你还差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微凉的晚风从山涧上方吹动杂草,湖水被吹起涟漪。
“解释什么?我凭什么要跟你解释?”
从这个回话中,很难猜出李三的真实意思。
“好,那我问你,为什么自打我和这山上的人打成一片后,你就时常给我甩脸子?我再问你,你在上边的时候联合的什么人,要抓的又是谁?”
李三浑身发抖,夜深静谧的可以很清楚的听见她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自己什么欠揍德行不清楚?另外,我爱抓谁就抓谁,你管不着!”
“不说?”景熙冷笑两声,“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就不爱听你放屁,现在是谁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李三这句话可谓是一针见血,景熙直接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憋出一句:“装男人?我看你不用装了,比男人还男人。”
说着景熙还贱兮兮的朝着她胸前瞄了一眼,尤其是那极具张度的啧啧声,更是让人恨得牙根子痒痒。
李三胸口起伏个不停,最后愣是长舒了一口气,给憋了回去。
“我不和残废计较,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是男是女都和你没关系。”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景熙在背后喊着:“喂,你去哪,你走了万一那头狼又回来咋整?”
“呦~那可真是太好了,要是你被吃了,我可得好好谢谢它。”
“喂,把你假胡子留下来吧,辟邪。”
“*****”
听着这不堪入目的话,景熙嘴角扯了扯,满头的黑线,不足以表明他内心的震撼。
他可从来没有听到过一个姑娘家家的说出这种话来,那些个泼妇骂大街的他见得多了,可也没有到这种程度啊。
这种现编的词汇,不仅有新意让人眼前一亮,别说骂的人痛快了,就连被骂的人都有些舒服。
景熙这般想着,不得不说,咱们这位小爷的思维确实和正常人不一样,现实下,他已经牢牢的把这句话给记住了。
以后谁要是惹他不高兴了,劈头盖脸的就来这么一句。
他永远也想不到,就是这么个临时的突发奇想,竟然引起了四国间的骂人风波,还差一点引发一场不小的国战。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暂且按下不谈,总之咱们这位小爷,就是稀罕新鲜玩意,就是这种不堪入耳的谩骂之声,只要有新意,他也乐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