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火车开动以后,车厢里也热闹了起来。有些人开始围绕在领导的周围,有些人开始打牌聊天,也有些人和刘壮、燕轻靓一样,开始摆出了酒菜,吃喝了起来。
而刘壮有这么多的菜,根本就放不过来。他也就拿出了几样,又开了两瓶可乐,与燕轻靓开始了边吃边聊。
“这次去京城,要大半个月了,你的实验怎么办?”刘壮问道。
“就放着呗!我正好要去参加一次学术研讨会。”燕轻靓回答道。
刘壮点点头,接着说道:“国防科工委刚送来设备,你就这么跑了,好像有些不地道吧!”
一听这话,燕轻靓立刻是嗤笑了一声,说道:“我做事会像你吗?虎头蛇尾!去了京城以后,我也会到国防科工委的研究所一次,与他们商量事的。”
“什么事?”刘壮好奇地问道。
“保密!”燕轻靓的声音十分清脆。她似笑非笑地看了刘壮一眼,接着说道,“像你这种坏分子,就没资格接触到国防机密。”
短短的时间内,刘壮已经被燕轻靓刺了两次了,所以也有些无趣。他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口问道:“你的包怎么这么重?里面装着些什么呢?”
“土特产!”这次燕轻靓倒是回答得是十分干脆,“听说是秦冈那里送到机关的,就一些干菇和酒,都是出口到海外的。我带了些给我爷爷!还有些送我朋友的其他礼物。哼!山南也没什么好东西。”
“干菇和酒?”刘壮的嘴就咧开了,“是不是石菇和玄清酒?”
“你怎么知道?”燕轻靓奇怪地反问道。
“哈哈哈——!”刘壮立刻就大笑了起来,“你要这东西,怎么不早说?我弄辆卡车从秦冈给你拉到京城去。用的了你自己背过去吗?”
“吹牛!”燕轻靓的秀鼻翘了起来,显得是俏皮可爱,“你知道这干菇和酒有多贵吗?也就是送到机关事务局,这才不花钱。如果在外面买,你有钱也买不到。还卡车呢!你怎么不说火车?”
“嘿嘿嘿!”刘壮也不分辨,他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包熟食,之后指着这包熟食说道:“这就是石菇,是新鲜时做的,哪像你就拿到些干货?你尝尝!”
之后刘壮又从包里拿出了一瓶半斤装的玄清酒,边开瓶,边对燕轻靓说道:“这是玄清观自酿的,连秦冈的玄清酒业都没有,要不,你也尝尝?在我的眼里,这些东西都不值钱。哈哈!”
看到刘壮得意的模样,燕轻靓就疑惑地拿起了酒瓶,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接着就奇怪地问道:“这样子的玄清酒没见过啊?”
一听这话,刘壮就更得意了。他眉飞色舞地说道:“一个破酒瓶,不是我要它是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还有,哈哈哈!也只有你们会把石菇和玄清酒当成宝,知道它们半年前是怎么样的吗?根本就不值钱。知道是谁把它们买到日本的吗?知道是谁让它们值钱的吗?哼!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听到这里,燕轻靓怎么还不知道刘壮的意思呢?她笑着说道:“除了你这种一肚子坏水的人,谁会去做这种歪门邪道的事?谁会求你?让你想说也说不出来,我就是不问,憋死你。”
“哈哈哈——!”发觉燕轻靓看穿了自己的伎俩,刘壮也不以为然。他笑道:“那我就给你说说吧!”
“我不听。”燕轻靓倒是使起了小性子。
“那算我求你。赏脸听听嘛!”
“这还差不多。小壮子!准了。”
“哈哈哈——!”
“咯咯咯——!”
说实话,燕轻靓对刘壮的经历也是很好奇。她只知道刘壮很会赚钱,但不知道刘壮是怎么赚的,所以今天有这么一个机会,燕轻靓也是想好好地听一听。
“半年前,我姥姥做寿,我就回了秦冈岭北县的姥姥家……”
“是不是那位齐叔叔当县长的岭北县?”
“诶!你记性倒好啊?现在的太深书记已经是县委书记了,不是县长了。”
“我听我爸说过,你们岭北县可是很穷的。”
“嗯!都岭北了嘛!山多,又有山挡住了南面,所以气候条件也差。诶?我说靓靓!你能不能别插话啊?咱们都跑题到哪儿了?”
“嘻嘻!哼!我不要听了。”
“好好!算我不对,求求你听吧。”
“嘻嘻!”
……
刘壮眉飞色舞地说起了卖石菇的经过,说的是口沫乱飞。应该说,这件事里确实有很多值得吹嘘的地方,也难怪刘壮急着要卖弄吹牛皮。当然,那些待着京城绝望等候的糗事,那些用石菇换取进口罚没车的事,刘壮都隐瞒了过去。不过就算是这样,燕轻靓也照样是听得津津有味。
说到最后,刘壮吹嘘道:“现在石菇的人工养殖,第一批已经收获了。我们小洼子乡的农户,每户都多收入了800块以上。石菇是一年两收,所以明年肯定会超过1500。你看看,就靠我一人,就把我们小洼子乡等几个乡,带上了致富的金光大道上。怎么样?崇拜我吗?”
“你?”燕轻靓不屑地“嗤”了一声,“我从头到尾,就听到你牵了一个线,后面什么事都没有做。好像这么大的成绩,还是齐叔叔带着岭北县的干部们一起努力的吧?”
“你……”刘壮说了老半天,却得到了燕轻靓的蔑视。于是他也有些忍不住了:“和你这种人就说不清,头发长见识短。那好,再给你说说玄清酒业的事。”
……
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向后跑去,而车厢内俩人也谈得其乐融融。刘壮已经开始了饮酒,所以话也多了起来。而俩人还时常斗斗嘴、开开玩笑,简直是无话不谈。不知不觉中,刘壮又把卖玄清酒、合资玄清酒业的事全部托盘而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