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轮明月高挂于星空之上,皎洁的月光照耀着下方一座城镇。
镇中略显破落的街道上少有行人走动,两旁几乎所有店铺都已经关门休息,几名神色萎靡的乞讨者蜷缩在道边瑟瑟发抖,不时从远处传来的犬吠声,大概是扰乱了他们正在享用丰盛美食的美梦,咒骂了一声后转身强迫自己熟睡,不然腹中的饥饿感会让他们生如不死。
与之相比,位于镇中心的田之国大名府却是另一番景象。
高大的院墙内灯火通明,在府中最中心的小阁楼里,不时传来美妙的乐曲和各种放浪形骸的大笑声。
这里正举办着一场宴会,田之国大名想要答谢一番帮助他们解决附近匪患的客人,准确来说是几名不知来自哪里的忍者,他们的护额早已经藏起。
“几位能够在接下任务之后,仅用三天时间就剿灭了这伙儿恶人,实力真是令人惊叹。”坐于上首的田之国大名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好让自己更舒服一些,接着端起酒杯继续说道。“没有了这伙儿人的骚扰,想来今年的收成会增添不少,我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为表谢意我先饮为敬!”
宴会厅内分坐在两旁的几名忍者赶忙一同端起酒杯喝下,保持着微笑与田之国大名谈笑风生。
就算田之国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家,但人家毕竟是一国大名,身份地位与自己这些人截然不同,他们可不敢有丝毫怠慢或是骄横。
本就是走一下形势的宴会,很快就进入到了尾声,看似已经有些醉意的大名站起身,双手轻轻击掌,只见数名舞女进入场中,各自找寻一位伺候对象,在其身后端端正正站好。
“时间不早了,大家想必也都倦累,不如就跟随这些舞女们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会将各位的酬劳一并准备好。”大名笑眯眯地说道。
既有钱拿,又有美女相陪,众忍者均都是喜笑颜开点头答应,纷纷起身跟着各自的舞女离开。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原本醉态显露的田之国大名又重新坐回席间,这时的他哪里还有什么醉意,脸上笑眯眯的表情也变成了讥讽嘲弄。
“呵,不过只是一点点金钱和几个残花败柳的女人就可以让这些忍者为我卖命,这还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我是不是也圈养一些忍者比较好呢?这几年雷之国频频对火之国动兵,途径我这里时还要为他们准备粮草,稍稍有些不爽啊……”田之国大名双目微闭,右手支在桌案上拖着下巴,左手轻轻拍打着膝盖,陷入了沉思之中。
“吼哦?没想到你会有这种想法,这还真是意料之外呀。”
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不仅打断了田之国大名的沉思,还让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转头看向右手窗边,一名穿着黑底蓝色火云纹披风的男人盘坐在那里,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你是什么人?”大名上下打量了几眼这名不速之客,眉头略微皱起。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我挺好奇一件事情,你为什么不害怕我?就不担心我杀了你么?”来人歪着脑袋提问道,右手还挠了挠脑袋,一脸很苦恼的样子。
“如果你一开始就偷袭的话,我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既然没有那么做,就说明你不会杀我,或者说暂时不会杀我。呵,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你敢杀我么?”田之国大名移动身体,面向着来人保持正坐,身上散发出一股属于上位者的气势。
“不敢杀你?”来者微微一笑,有些不以为然。
田之国大名冷哼一声,刚要开口为这个不喑世事的小子好好解释一番,只是眼睛一闭再一睁时,窗台上哪里还有那个人影存在,紧跟着感到勃颈处微微一凉。
“你……想清楚!如果杀了我,所有大名都会认为忍者不可掌控,为了避免国与村之间的关系产生裂痕,所有忍村都会将你视为仇敌,到时候你将会无路可逃!”
见对方转瞬间出现在自己身后,反手握着出鞘的长刀,将锋刃贴在自己咽喉上,田之国大名只是在最初稍稍慌乱了一下,随后语速飞快地说出自己内心有恃无恐的理由。
“……”
发现对方低头沉默,再没有任何后续动作,田之国大名嘴角处隐现出一抹嘲讽笑容,什么天赋惊世骇俗的天才忍者,什么能令天地变色的强者高手,这些人在地位尊高的大名面前仅仅只是蝼蚁罢了,说到底忍者还是需要依附在各国真正的统治者御下,安分守己地做一条忠犬!
唰
噗呲!
一抹寒光闪过,原本已经逐渐镇定下来,以为自己已经重新掌控了场面主动权的雨之国大名,惊愕地看着眼前喷溅出去的一片鲜血,身体慢慢仰面软倒在地上,嘴里吐着血沫含糊地想要说些什么。
“你刚才说的没错,如果你真死了的话,所有大名都不会放过我,各大忍村更是会为了消除误会拼命追杀我,只不过有谁会知道这件事情呢?”蹲在田之国大名身前,神秘人嘭的一声变成了与之一般无二的模样。“只要小心一些,不露出马脚就可以了。”
田之国大名绝望地闭上双眼,心中明白对方早有图谋,就算以后会被人发现蛛丝马迹,可只要在此之前将大名传给一名傀儡继承人,一切就全完了!
一切怪只怪自己被根深蒂固的阶级思想阻碍了思维,根本没想到真有忍者会以下克上,做出这等谋逆之事,这时悔悟已经……晚了。
“怎么样?”神秘人变回自身模样掀开兜帽,正是前几天出现在木叶森林里的魏贤,他扭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宴会厅中央询问道。
一道身影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逐渐显现,是一直与魏贤同行的乔山,他摘下被溅到几滴血污的眼镜,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耐心地擦拭,袖口上的血迹令其眉头蹙了一下,语气带着还未消散掉的杀气,冷声说道。“大名的所有心腹都已经除掉了,那几名忍者之后还会有用处,所以并不需要理会,可以通知大蛇丸和友絵那边行动了。”
“嗯,计划的第一步已经顺利完成,那么剩下的无非就是按部就班地进行表演了。”魏贤将斩魄刀随手插回腰间刀鞘,取出一个卷轴将田之国大名的尸体封印起来,再拿出另一个卷轴展开,放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具泷隐村上忍尸体,摆放到血泊之中。
“嘿,乔山同学~请开始你的表演~”
“哼,这应该是你的工作才对!”走到泷隐村上忍的尸体旁,乔山施展变身术转换成已经死亡的田之国大名,只是他脸色苍白无血,心脏处更是被一柄苦无深深刺入,鲜血染红了胸前一大片衣襟。
“我的忍术虽然比之以前大有进步,可和你这位【魇】中的忍魔相比,还是不够看的~”魏贤颇有些献媚地夸赞了乔山一番,在对方有些厌恶的眼神下讪笑着转身离开。
“……我们这么做都是对的,是么?”乔山突然低头呢喃道。
刚要施展瞬身术离开的魏贤身形顿了一下。“不知道……至少初衷是对的。”
“只是……初衷么?”乔山或者应该称其为田之国大名,面容扭曲变得极为痛苦,双手捂着胸口处的苦无大声嘶吼起来。
“来人呐!有刺客!”